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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340)

作者:慕禾 时间:2023-11-16 11:57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架空

  他见祁牧安还是不答话,只看见眼中的笑意愈发浓烈,却一时脑中混沌,看不出来这笑意是在嘲笑他还是怎么。
  勃律猛地抓上祁牧安的衣襟,凑上去逼问:“快说,你喜欢吗?”
  祁牧安也没问他说的喜欢是说喜欢今天简略的仪式还是在说喜欢他,他只是郑重地回应勃律:
  “我喜欢。”
  “特别特别的喜欢。”
  勃律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真的?”
  祁牧安点点头,手一点点攥上勃律抓在自己衣襟上的手指,将其握进掌中。
  “比大漠的金子都真。”
  勃律听到这个回答,舒出口气,像是终于放松下来。他抬着眼睛看着祁牧安说:“我信了。”
  “阿隼,我告诉你,我信了,就会信一辈子的。”
  “你要是失言,天神会让你这辈子都进不了草原来找我。”


第二百六十九章
  他们在小河旁一直待到将近酉时才动身回去,勃律走了没几步就嚷嚷着头晕,最后是被祁牧安背回去的。
  他们慢悠悠地走在已然暗沉的天空下,披着黄昏一步步往小叶铁铊部族内走。勃律牢牢攀着祁牧安的脖子,半眯着眼睛趴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呼出来的气息还带着醇厚的酒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会儿,他的左脚开始在半空有一下没一下地左右晃动起来,心情貌似很是愉悦。
  祁牧安笑着偏了偏头,轻声对他说:“别乱晃。”
  勃律闭上眼睛,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酒劲儿在这时候已经全部涌上来,愈发蛮不讲理起来,祁牧安叫他不要乱动,他非要把腿晃得幅度更大些,猛地晃了好几下,似乎是觉得累了,于是便安安静静地耷拉下来不再动。
  祁牧安无奈叹口气,偏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背上快要朦朦胧胧的人,回以起方才勃律迎着金乌起誓的模样,跳跃了许久的心不知不觉慢慢平静下来。
  就像是这片安静的草原一下子将他拽回了现实。
  他回过头看着前方,启口轻轻唤了声:“勃律。”
  “嗯……”勃律呼出一口酒气,弱弱回应他。
  祁牧安之后沉默了许久,才问:“你会不会后悔?”
  背上的人听到这句话微微睁开双眼,侧着眼睛盯着祁牧安的脸庞看。看了会儿,他答:“不后悔。”
  “我勃律做的决定,从来没有后悔过。”
  勃律脑中晕乎着想不明白祁牧安事到如今还在忧虑什么,他只能用力搂紧祁牧安,附在他耳边一句句说:“把你带回狼师我不后悔,被贬去昭仑泊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我不后悔,甚至如今选择解毒和东越合作,想要和你成亲,我也都不后悔。”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放轻了许多:“我都记着呢,阿隼,从来没有后悔过。”
  祁牧安听着听着,本来平静下来的心重新开始活跃起来咚咚乱撞。
  “你呢?”过了会儿,勃律吐出热气扑在祁牧安的脖颈上,反问他:“你会后悔吗?”
  祁牧安轻轻笑起来,忽然就卸下了这可笑的不知从何处生出的担忧及犹豫,心底骂了一句去他娘的。他原本还担心勃律心性不稳定,现在太过于随意就决定了后半生,怕勃律将来后悔不要他,可现在他反倒是把自己骂了一顿,他们劫后重逢相遇相知至今,他不应该不相信勃律的话。
  老天爷让他劫后余生还能遇到牵他出深渊的光翼,他如论如何都舍不得放手,挂也要伸出勾爪挂在勃律身上,人走到哪他也跟到哪。
  他学着勃律的话笃定道:“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祁牧安偏首看着背上的人儿:“算我心胸狭隘,心眼儿小,离不开你,也见不得你离开。不管以后你去哪里,还要不要我,我都会牢牢抓住你,不会让你从我身边跑掉。”
  “你抓着我呢,那不就行了。”勃律笑起来,长舒出口气,重新闭上眼睛倒在他的背上,随着一走一晃地动作半梦半醒地想了会儿,好似才反应回半丝神绪,又半睁开眼睛说:
  “你怎么比我还像个急需温暖求得心安的半大狼崽子。”
  祁牧安说:“你这么好,我当然担心你跟着别的东西跑了。”
  勃律嗤了一声,手绕到前面掐着男人的脸颊:“我就这么让你感到不安?”
  祁牧安闷闷“嗯”了声,让人听出他好似感觉有些不高兴,还有些像是骨子里散出的卑下。
  “你说说,我能跟着什么东西跑了?”勃律佯装不悦地耷拉下嘴角,可是闭着眼睛的时候却觉得这话讲出来好笑,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都有什么东西值得他抛下祁牧安跑走,想了一圈都没想出来。
  “我怕你跟着别人跑了。”祁牧安沉着脸替他说。
  勃律晃晃双脚觉得稀奇,在男人耳边惑道:“这世上难道还有比你对我还好的人?”
  祁牧安沉默许久,说:“没准呢?”他瞥眼背上的人,忽然就生出莫名的一股闷气,但他知道多半是在气自己。
  “没准其实你是个没良心的,说跑就跑呢?”他给勃律大有一种要秋后算账的错觉:“也不知当初是谁一个劲儿脚底抹油地要往外面逃。”
  勃律没听出祁牧安话里愈发沉下的嗓音,只认为是在揶揄他,一时间借着酒气有些微微气恼。
  ——这人怎么把这账记这么久呢!
  他掐着祁牧安的肩膀横声说:“我有没有良心,你还会不知道?”他蹬着腿想踹人,蹬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在祁牧安的背上,踹不到人。
  “阿隼,你不能一边爬我的榻一边还质疑我。”
  祁牧安赶忙赔不是,低声下气地赔了好久,勃律才舒缓突如其来的脾气。
  两个人继续走在草地上,眼见着就见到了小叶铁铊部的轮廓,祁牧安似乎思考了许久,到底还是在这时低声说了出来。
  “勃律,我其实一直很纠结。”
  勃律抬着懒散的眸子看着他,眼露疑惑迷茫。
  祁牧安深吸一口气,给足了勇气,缓缓道:“我之所以不安,是因为一边纠结着想要把你留下,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一边又纠结着你其实应该去往更广阔的天地,遇见更好的人。”
  勃律听完,皱起眉。
  “我们那儿有一种说法,娶亲时讲究门当户对,什么时节什么时辰都要算的仔仔细细的,这才算最最合适。哪怕只是和什么人相识作伴,家世也要相当,否则那些世家子弟根本瞧不起你。”
  祁牧安望了望天际。
  “我虽然长在昌王府,却是义父从街头巷尾捡回来的野孩子。我不知道亲生爹娘是谁,或许只是杀鸡宰猪的屠夫,也有可能是卖菜卖花的农户……我本和这皇权纷争和复杂的王公贵族、达官显贵们没有丝毫关系,却误打误撞闯了进来。”
  他回忆着遥远,也是第一次和勃律讲出他小时候的故事。他不知道背上的人是否是清醒着听着他的话,但他就像在这时候和勃律诉说点藏掖在心里好几年的心里话。
  勃律默不作声地听他讲:“我儿时只有待在昌王府里是最放松的时候。义母会温柔地关心我,义父虽严厉但会细心教我学武,府上的人个个可亲……可是一旦出了府门,便会被京城里的世家子弟一脚一脚踩在地上,被瞧不起,骂我是野狗。”
  “就算我顶着从昌王府出来的牌子,可我总归不是昌王的亲子嗣,如何都是云泥之别。”
  祁牧安说到这里,话音顿了一下,好像有什么话卡在了喉咙里。可也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他吞下去了什么话,又换了什么话说出来。
  “勃律,你是诸多族人崇奉的狼神,我就是个不知哪个泥地里被捡回去养大的孩子。我遇见你后总在想,若是我真的是昌王府里堂堂正正所出的小将军,现在站在你面前一定会更有底气和勇气。”
  祁牧安笑了笑,有些自嘲。
  “可能小时候在街头巷尾流浪惯了,我总是患得患失。在穆格勒的时候刚开始我总觉得你就是一时兴起和我玩玩,慢慢的后来你好像愈发上心,我便开始觉得我不配和你站在一起,怕我好不抓住的人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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