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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金杯(255)

作者:慕禾 时间:2023-11-16 11:57 标签:强强 破镜重圆 架空

  他回神,看了看正在阶下回头耐心等他的祁牧安,一步步慢慢跨下去来到男子身边,缓声道:“你若今日实在繁忙,可以不用陪我出来。”
  祁牧安一手捞起勃律的手,两只手藏在衣衫下紧紧交握。
  “不忙,陪你的这点时间还是有的。”他拽着人让其贴在自己身边,“我答应过你了,就不能食言。”
  两人并肩,缓步朝着人流中走。勃律被他牢牢拽在身边挤入人潮,走上川流不息的繁华大街。耳边充斥着鼎沸吵闹,抬头只能望到肩擦着肩、比平日要鲜艳的衣衫。
  虽然欢声笑语如浪潮般私能把路上的人淹没,但勃律却依然能准确无误地捕捉到越他小半步在前的祁牧安的身影。
  他被男子拽着拐出洪流,周围乍然空荡荡,少了许多挤闹。勃律回头望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发现方才他们走过的地方正黑压压继续前行,伴着震耳的锣鼓声,隐约能看到人流的尽头时不时有跃起红黄蓝绿的脑袋。
  祁牧安站住脚跟也望过去,笑一声对勃律解释:“那是太平乐,民间又常叫‘狮子舞’。”
  勃律一眨不眨地盯着,闻声仿佛还没回过神般慢悠悠点头:“真热闹。”
  “想看吗?想看我们绕到前面去看。”
  勃律眉毛一敛,想拒绝:“算了,人太多了……”
  “不多,我们绕到前面去看。”说着,祁牧安拉着勃律绕到另一边,打算从街两旁的人后穿过,这样能尽快赶到街道的前面,在那里等着狮子舞的队伍经过。
  勃律被祁牧安拉着快走了好几步,忽然他在后面使劲拽了前面人一下,把人扯停。
  “这里人太多,我不去看了。”勃律别扭着劲要往回走,“你要是走丢了,我还要去找你。”
  祁牧安把人又扯回来,扬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笑笑:“你瞧,我抓着你呢,我不会让自己走丢的。”
  男子环过勃律的肩膀,让他走在自己里侧,替他挡去了人流波涌。
  “我想看,你就当发发善心,陪我瞧瞧。”祁牧安缓声对他道,“常说大庆和东越有南北之分,我想看看这南北的狮子舞有什么不一样。”
  勃律抿着嘴不再出声,到底还是被人拉到了街前。
  换了一个位置,勃律抬抬头就能瞧见从不远处迎面跳来的舞狮的队伍。领头的是两只红狮子,一个比一个摇头摆尾,眼睛眨得灵动又锐利,正在赛威风,争抢着狮头前面被一人用竹竿高高举起的绣球。
  勃律看看舞动的狮子,又看看周围随着狮子接连跳跃发出地惋惜和叫好的人群,不知不觉也染上了喜悦,跟着偷偷翘起了嘴角。
  他还从未见过这般欢闹的场景。
  祁牧安盯着勃律蓦然亮起的眼睛,在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吉勒已经被安置妥当了,在新地方欢脱的很,与人特别亲近。”他看向勃律,“你若想见他,就让纪峥带你去。”
  勃律勉强让自己的目光从别处拽回来:“它是在小叶铁铊部被大家养大的,跟别的狼相比之下是有些独特。”
  舞狮的队伍已经拐了弯,狮子屁股扭得活灵活现地蹦远了。
  祁牧安和勃律向着另一条街走,这条街上多了许多杂耍,有各种各样的散乐百戏。
  勃律东张西望,边走边听身边的男子道:“我不在的时间,常衡的兵会守在府外保护你。”
  “保护我?”勃律转回脸,掀起眼皮呵笑一声:“这是皇帝的意思吧,说难听点是在变相的监视我。”
  祁牧安攥紧他:“我斟酌了一下,胤承帝说的不无道理。”
  “你现在在上京的处境很不妙,东越朝中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对你虎视眈眈。我在,时刻能留心着,尚且能护你周全,但我离开后,恐怕只有这个办法能保你安然。”
  见勃律不吭声了,祁牧安站住脚,“若是这期间传出什么秽语到你耳里,你不用在意,有人会处理。”
  他吸口气,试图宽慰勃律,生怕他听到什么生出些异样,一气之下再动了刀子:“谁都无法左右两国打仗,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从来就不欠他们什么。”
  而勃律却两眼一翻:“我不需要,你让常衡别站在府外碍眼。”
  祁牧安无奈,轻声责他:“听话。”
  勃律见对方这回不向着自己,皱着眉挣了挣手,没挣动,索性扭头不去看他。
  对于这件事,祁牧安铁了心不让步。见把人惹生气了,他只好掏了荷包,买回来一大堆甜滋滋的吃食哄人开心。
  勃律一手拿着啃了一半的糖葫芦,眼睛下瞟瞄到祁牧安腰间晃来晃去的香囊,上面凌乱翻飞的阵线忽地就不知为何碍起了眼,让他懊恼起来,另一只手屈指往上面弹了一记,令香囊晃得更厉害了。
  他嘟囔:“果然还是丑死了。”
  “不丑。”祁牧安抓住摇摇晃晃的香囊在腰间顺整齐了,乐呵一句。他把手上新买来的糖灯影儿换下勃律手上已经吃了大半的糖葫芦,又从怀里抱着的炒栗子里剥了一颗喂给他。
  男子点着勃律手上:“这是糖灯影儿,你应该没有吃过,快尝尝,特别甜。”
  勃律嗅着鼻子闻闻糖灯影儿,左右又看了看,发现着糖浆画出来的竟是一只有模有样的狼崽子图案。
  “有意思。”他开心了,咔嘣咬下来一口,瞬间嘴里溢满了甜味儿,瞬间冲散早上遗留在口腔里的药味。
  这几日他喝药喝的比前些日子要更加频繁,整的浑身上下总隐隐能闻到苦味,舌头上吃什么都是苦的。为此祁牧安为他找来了好几种香料来掩气味,更是备了许多蜜饯,可惜一个都没有这糖灯影儿来的效果好。
  祁牧安见他开心了,眉目里也载满了笑意。他放下揣着无措的心,就着勃律啃剩下的糖葫芦咬下来一颗,叹道:“东越比大庆要热闹。”
  勃律舔舔嘴边的糖渍:“你们大庆没有这些吗?”
  “也有,但总归没东越太平。”祁牧安说,“自从太子只手遮天,便连年征战,举国民生沉重。我长了十五载,也就在年少的前些年见过这等繁闹。”
  “那时义父还在陛下朝中,为天下,为大庆及子民的兴隆而运筹帷幄。”
  祁牧安喃喃:“我曾以为对于天下,战便是对,但义父离去后,我才幡然醒悟,觉大错特错。”
  勃律咔嘣再咬下一口糖饼,一爪子毫无征兆地拍上祁牧安的胳膊,随即五指抓进皮肉里,却没力道,不痛不痒的。
  “别提你那些陈年往事,我听了烦心,想揍你。” 他十分不悦,“多说说你新主子的事儿,把你当年怎么讨我欢心的忆忆讲讲,让我重新乐呵乐呵。”
  祁牧安剥了个新栗子,热乎乎地塞进他嘴里,戏谑道:“那殿下想听哪一天的,我这就讲给你。”
  勃律眼睛飘忽来飘忽去,忽然定在一个方位,没回答祁牧安的话,反而问:“那边是什么?”
  祁牧安探头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过去:“是皮影。”
  勃律两口嚼完嘴里的糖,腾出一只手拽着祁牧安往戏班子跟前走。虽然还未到晚上,但白幕前已经围了好些人,他们只得在外围寻一处空隙,借着空隙往里瞅。
  白幕上空无一物,皮影戏班的人正在幕前举着皮影角儿绘声绘色讲着,有意招揽人坐在准备的木凳上留下,观看不久后夜幕下的戏。
  二人身前有人离开,空出来一个缺口。勃律逮着机会往里挪了两步,就不动了。
  祁牧安等了一会儿,俯在他耳边小声说:“现在的没意思,晚上的更好看,晚上皮影会在白幕后演戏。”他小心翼翼拽了拽勃律方才自觉伸进自己掌心的手,劝道:“我们晚上再来看,好不好?”
  “等等,我再看看。”勃律不耐烦地往后踢了一脚,睁着眼睛看着五彩的皮影在半空翻了个跟头。
  这个跟头翻完,介绍皮影的人就下去了,紧接着上来了一个拎着傀儡的人,戏班开始奏乐,傀儡悬着线开始在地上蹦蹦跳跳,一会坐在扁担上,一会又挑起扁担嘻嘻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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