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91)
陆令从一怔,失笑出声,瞬间就收了小心原形毕露,去逗谢竟:“那不成,我要当面听他说。”
谢竟瞪他:“怎么当面?”
陆令从朝他的衣带努了努嘴:“上回摸了摸他,可没瞧见,这回得眼见才算为实。”
谢竟一滞,面带愠色地退了两步和他拉开距离:“刚才在门口都见着了,现在也能见着,做什么要费那个周折?”
陆令从理直气壮:“照你这么说,见着衣裳就算见着了,那你明儿扒了这身寝衣,我把这长命锁给它戴上。”
谢竟说不过他,想了想:“那回床上,放了帐子见。”
“屋里又没别人,你这纯属是自己折腾自己。”
谢竟没好气道:“我怕灯晃着他,不行么?”
陆令从于是将两个木匣收起来,吹熄了桌上烛火只留下床头的落地灯台,跟着他脱鞋上了榻。谢竟膝行到床角,背对着陆令从低头窸窸窣窣几下,解开肋下的结,衣摆自然散开,两衽敞开些让寝衣半松地挂在肩头,把落在身前的长发撩回去,缓缓转过身来,道:“见罢。”
床帐使这片空间暗了许多,陆令从仅能瞧见轮廓,他靠近一些与谢竟面对面坐着,可以大致分辨出腰与腹的区别。因为月份又不大,所以肋骨与旁腰的线条还未隐去,只有小腹微微凸出一层,柔软的肉感几乎可视,中和了身材的锋利瘦削,显出几分娇憨可爱来。
陆令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他,谢竟有些不自在地避开眼神,但没像刚才穿着衣裳时那样躲藏,犹豫一下,还是轻手摸了摸腹底。
然后他就听到陆令从问:“……如果现在碰的话,你也会觉得痒吗?”
谢竟直接气笑了,抬脚要踹,陆令从玩心大起,准确地瞄准了他的痒痒肉上手,把谢竟挠得被迫屈起身子来藏,在狭小的帐内左避右闪一阵折腾,连连告饶,笑岔了气不住地往下倒,叫着“不闹了不闹了”。
陆令从眼疾手快伸臂护住他腰后,另一手半搂过他的肩,两人便一上一下歪在了衾被间,彼此定住,胸口都因为气没喘匀而急促地起伏着,谢竟更是衣衫凌乱。
两厢对视了片刻,陆令从忽低下头,往近凑了凑,蜻蜓点水般吻在谢竟的小腹上,一触即分,轻得恍若没发生过。
谢竟静了许久,忽开口:“你走那夜,我说不想知道你最后究竟和秦太医说了什么,那是我的气话。”
他望定陆令从:“我想知道。只要你愿意说给我,就永远不算迟。”
陆令从显然没料到他会重提这件旧事,顿了顿,道:“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话……我只是说,虽然你我有夫妻之名,但你这个人不属于我,所以我无权对你的身子打什么主意。”
谢竟问:“这是你当时的心思。那如今呢?”
“离京这段日子,我想了许多事情,”陆令从如自语般道,“零零碎碎,不知该怎样说给你。但总之一句话,我是真的希望这个孩子——我们的孩子,能长命百岁,顺遂无忧。”
在那个瞬间,谢竟忽然明白了他心中那悬而未决的感觉从何而来:除非亲口一问,否则他没法判断陆令从讨他高兴,到底是真的想让他高兴,还是因为他是他孩子的母亲,所以他必须要让他高兴?陆令从为他做的这一切,是否仅仅因为他是昭王妃?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是因为他只是谢竟、只是他自己?
陆令从赶了几日路才提早这么多回京,确实疲乏,躺下后没一会儿便睡熟了。谢竟一边听着他的呼吸声一边天马行空发着呆,未几似乎被传染了倦意,翻身枕着陆令从的胳膊也入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竟在朦朦胧胧里感觉到被人从身后紧紧搂住,四肢都束缚着动弹不得,还有一只手在他的脊背和后腰处来回摸索着,摸得肆无忌惮毫不含糊,偶尔还滑进他裤腰中揉一揉他的臀瓣。
他没有完全清醒,但也大概能分辨出今夕何夕,知道是陆令从缠抱着他在摸他。感觉到谢竟的动静,陆令从稍微卸了力,给彼此之间留出点聊胜于无的空隙来,只是手上不停,继续像给猫顺毛一样沿着他的后脊一路摸下去。
“你是醒着还是睡着?”谢竟皱眉微睁开眼,天色已经亮起来了。
陆令从答话的咬字有点含糊,但的确成句:“醒了。身边太久没睡人,不习惯,刚开始还以为是梦。”
谢竟的寝衣昨晚笑闹完就没系,随手一拢便那么睡了,此时早被陆令从摸得皱成一团,卷到腋下去。他本来就有的起床气在怀孕后愈发变本加厉,心浮意燥地拍了陆令从一下,却被后者趁虚而入地把胳膊伸到了前面。
身前敏感的部位要比后背多太多,在这段特殊的时段里锁骨、双乳和肚子都是禁忌,像掌控着他体内的那个闸门,稍微碰久一点他腿间便控制不住地流水,昨夜要不是陆令从到底只吻了一下没再做其他,只怕也没法轻易收场。
谢竟的膝盖夹在一起前后蹭了蹭,没了推拒的力气,只是把脸埋进枕间喘,便听见陆令从略显疑惑地“嗯”了一声,手指轻轻摩擦过他胸口的凸起,在察觉到那两粒迅速挺起来了以后,又用手指夹着捏了捏,问:“这里是不是比之前……大了些?”
满了三个月后,谢竟这里才略微起了一点变化,平躺和站着时完全看不出来,侧身的姿态虽然会让乳肉垂坠下来一些,但也有限。陆令从大约是太过熟悉这个位置的弧度,因此才能敏锐地察觉。
谢竟没回答,但陆令从显然明确领会到了这是意味着他怀孕的另一个信号,撑起身来,把谢竟按平躺下,埋首轻舔了一下那一粒,谢竟一阵发抖,随即就感觉整片乳晕都被陆令从含入了口中。
他后腰不自觉往起一拱,陆令从倾身罩了上来,手一拨将他两腿分开些,半跪在其间,一手扶着他的胯骨,另一手覆上了他的肚子,五指长而有力,让谢竟感觉几乎身体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他的乳房里当然还没有汁水流出来,只是在吮吸之下比方才略鼓一些,红红地涨着。陆令从觉得自己似乎产生了通感,仅仅看着这一幕便能嗅到奶香。这确实很奇妙,因为他甚至无法分辨这奶香究竟是来源于谢竟自己,还是来源于他的身孕——他自己还是个稚气未褪尽的半大孩子,却已经在体内孕育着一个小孩。
谢竟却稍悬起一点左腿,先是踩在了陆令从右膝上点了点,随即便沿着他的大腿内侧径直往前,停在他腿间因晨起欲望而勃起的硬物上,略一施力,脚趾按在上面,来回勾了几下,听到陆令从的吐息明显急促,便得逞似地轻笑了声。
他脚上不敢太用劲,便落不到实处,半悬着累得很,陆令从就用空闲的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膝弯,让他借力。谢竟以脚掌上下反复抚着那性器,隔着布料凭触感找到了顶端,便蜷起前掌,把那处抵在足心中磨了磨,又用脚后跟一下下往上顺着底部的囊袋。
渐渐阳物的胀热已经能透过亵裤传到谢竟皮肤上,骇人的硬度提醒他陆令从这些天也忍得狠了,手上爱抚他的力度不由自主地增加,不敢再直接摁在他腹部,只敢边缘反复打着圈。
半明半昧中谢竟看不太清他的神情,似乎是闭着眼,唇抿成一条线,欲念都被粗重的呼吸声出卖。谢竟便用脚尖挑一下陆令从的腰带,后者会意地解开,松了下身的束缚,谢竟便将两只脚都踩到他大腿上,右足扶上那直挺挺的硬物,左足则来回蹭着,专用比手掌要粗糙些的趾腹来磨那上面的沟壑,将那湿热的东西刺激得不住颤着。
陆令从一手按着他的两条大腿后侧,让他把下半身悬空地屈起来,屁股也跟着略抬起一些,然后便伸手顺着他的股缝往上摸,找到夹在腿根之间的玉茎最底部,隔靴搔痒般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搓着。
谢竟被这一下弄得瞬间呻吟出声,穴口立时涌出一滩春液,把本就半潮的亵裤浸得透湿。陆令从突然的挑逗让他暂时处在下风,谢竟咽不下这口气,一转念,将脚上改作左右两只一同扶着柱身,模仿交合的频率和动作来回套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