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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州歌头(212)

作者:一别都门三改火 时间:2023-12-30 10:52 标签:生子 破镜重圆 先婚后爱 宫廷侯爵

  谢竟愣在正门之下,跟在他身后的谢浚想开口,被他摇头止住。
  陆令从命人拿下了写着“百忍家声”的那块旧匾,吩咐道:“取刀来。”
  也许大礼吉日不宜见兵刃,但天子一言九鼎,无人敢驳。
  观者只见陆令从抽刀出鞘,毫不犹豫当空劈下,旧匾应声一断为二,摔在阶前。
  “忍了百余年,到今日,也足够了。”
  左右无不为之一震,陆令从却神色如常,只是转向谢竟,定定望着他:“谢家的门庭,还是用谢家人自己的话来装点。”
  是夜,昭阳殿的最深处。
  谢竟半跪在榻间,膝盖陷进柔软的被褥中。他的双手扶着床架子借力,身上还披着白日行嘉礼所穿的吉服外衫,下摆被撩起到腰后,搭在陆令从腕上,看不见他的手是如何在锦衣遮掩下握住谢竟的腰。
  陆令从比他跪得略低一些,从下往上顶着,这个姿势进得极深,对于久未承受的谢竟来说,也有些吃力。
  他皱紧眉,闭眼不出声,忍受着性器拓开紧窄的穴口的艰难。陆令从很快察觉到他在微微发抖,把他往怀里抱近了些:“是不是疼?”
  谢竟太清楚陆令从对他床上的反应有多熟悉,只能用言语引诱道:“再快些,全都进去,你会更舒服的。”
  昭阳殿空阔而静谧,一个人居于此间,无论如何也是寂寥的,谢竟不知自己是不是想用疼痛来换取一点长厢厮守的实感。陆令从回来之前,他独倚在屏风后翻书,从白日翻到掌灯,连时辰都数不清了。唤一声宫人,应答隔着几重帘遥遥传来,竟不知是真还是幻。
  陆令从沐浴后出来时,谢竟刚给自己扩张到一半。他顺手在对方腿间一摸,汁水淋漓,湿得不成样子,用后背位把人抵在身前没多久,谢竟便催着要他进到内里。
  陆令从微喘着:“不急,这样也很舒服,我抱着你慢慢来。”
  他让谢竟的后背紧靠着自己胸膛,彼此亲密无间地贴着,性器磨着滚烫的穴道慢慢深入。距离谢竟上一次生育已经快要过去十年,小腹的肉不再柔软,两边胯骨也稍显突兀,但陆令从仍用一掌盖在他肚子上,亲昵地来回揉搓着,偶尔掐一下腰侧。
  谢竟在整根吃进去的时候终于忍耐不住,垂下颈去,失声呻吟出来。陆令从扯低他外衫的领子,从后面不断亲吻他的琵琶骨。
  直到谢竟适应过这一阵刺激,回过神来,发现陆令从维持深入的姿势,半晌没有动作:“怎么不动?”
  “缓过来了?”陆令从应道,试探着挺送几下,谢竟立刻随着他的抽插叫起来。
  陆令从在他耳后笑着:“这个声才对。”
  他最初只是不紧不慢,尽数退出去再一下肏入最里面,不过反复几个回合,谢竟已经被催得浑身汗湿:“……你帮我把衣裳脱下来。”
  陆令从却不如他的意:“春还没深呢,脱尽了要着凉,我给你把头发挽起来,清爽些。”
  他轻车熟路将谢竟的长发盘成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支金凤步摇,给他斜插到了发间。凤头雕成口含珍珠的样式,珠连着流苏一直垂下来,垂到谢竟眉边,悠悠荡荡。
  谢竟余光瞟见,啐道:“又在我身子上玩什么花样?”
  陆令从轻柔地捏住他的下颚,带着他往帐外转头看去,纱帘半垂,灯影朦胧,只能隐约看到两具交叠的躯体映在铜镜之中:“往后便是货真价实的娘娘了,可以名正言顺地吹枕头风。”
  他加快了下身顶弄的速度,谢竟再没有余力还嘴。即便他主动渴求的痛感,却也被陆令从耐心的爱抚与对他敏感处的照顾给化开了,变成快感炸开。他叫床的节奏与鬓边流苏沙沙的响动织在一起,间有性器冲捣穴道带出的水渍,一时寝殿之中只剩下种种不言自明的淫靡之声。
  陆令从吻去他背上的汗,捻他的乳尖,痒得谢竟本能地蜷缩身体,绞着后穴牢牢吸住性器,激得陆令从明显一窒,只好去拍他的臀瓣:“松些,别含这么紧。”
  谢竟哽声骂道:“你不要在后面乱亲了!汗珠子有什么好舔的?”
  陆令从用更激烈的顶肏把他的声音撞散:“汗珠子才哪到哪,你什么水我没尝过?”
  谢竟一愣,却发现似乎如此——他的唾液、乳汁、精液,还有血,陆令从都尝过了。鱼水交融也不过这个地步。
  但陆令从虽然爱在嘴上和他争个高低,行动总不与他计较,扳回谢竟脸颊去吻他,身下却故意用力插起来,每一下都狠狠肏在那处软肉上,自制被击溃到只差肏开宫口这最后一步。
  谢竟被灭顶快感浸得想叫,陆令从却是有些强硬地堵住他的唇齿亲他,让他没法轻易叫出来,只能化作喉间含含糊糊的呜咽。
  他的胯间不知何时已一片狼籍,被操射出来的白浊顺着茎身流下去粘在底部,再滴滴答答滑落到他与陆令从的交合处。后穴痉挛着高潮时,谢竟完全跪不住,陆令从按着他一起滚倒在榻间,从下把他的小腹高高托起来,深埋在穴道中释放,精水全被严丝合缝堵在尽头,一滴都没有漏出来。
  二十多岁的时候不知轻重,耽溺欲海,昭王府中到处留着他们欢爱的记忆,在谢竟书房的琴几,陆令从书房的棋枰,花园西北角的小楼,石舫内的太师椅,更不必提卧房与欹碧台。十次中总得有两三次,是以谢竟被做得半昏过去而结束,正经到怀上陆书宁,才稍有克制,此后渐渐收敛了些。
  大概已有很久,谢竟发觉他与陆令从的交媾隐忍、克制、甚至“斯文守礼”。好像因为惧怕有朝一日会失去,所以总是无法享受最后的狂欢。
  过不多时,谢竟用肩耸了耸陆令从,嗓音慵闲:“你该回神龙殿了。”
  陆令从用指尖触及他右臂的疤痕,像在描画某种花纹。良久,他才懒洋洋地开口:“我不走。我即便在这里一觉睡到天明,谁又敢管我?”
  “你确定?”谢竟回眸睨他,“如今可不比在王府了,这些事情,彤史与起居注都要记的。”
  陆令从嗤一声:“有心思说出这些话扫兴,看来是还有力气,还没够。”
  谢竟伏在臂上,调笑道:“劝陛下多少也有些分寸,只怕史家春秋笔法、以汉代唐,要拿你比了成帝,拿我比了飞燕合德。”
  陆令从丝毫不让:“我怕什么?就是国史和实录要记,我也不怕,怕只怕那些刀笔吏不好意思往里写。”
  他翻身下来,侧躺到一旁,伸手牵住谢竟的发梢把玩着。谢竟与他面对面,在红烛锦帐中,彼此的眉眼都染上醺色。
  “明君贤后,你我这辈子做不了,等到青儿长成,我们就做他的将与相。”
  谢竟一愣:“你是想——”
  “我想在青儿及冠后就传位于他,你我二人退居王府,以昭王和王妃的身份继续辅政,直到他羽翼丰满、成为一位真正威加海内的天子,再也用不到父母为他筹谋。”
  “青儿到年尾就满十五岁,离加冠成人还有五年。这五年中,我要让他的继任者身份为整个太初宫、整个朝廷、整座金陵城、整片天下所认同,没有丝毫异议。”
  陆令从讲得轻描淡写,可其中干系之重大,已经远远超越了衾枕间的情话。谢竟不觉顿住,陆令从把他的长发拨到一边,手轻轻抚摸着他光裸的背脊,谢竟亦恍若未知。
  他隐约预感到,接下来自己会听到更加惊世骇俗的话。
  “我想要青儿最近就搬离东宫,住进神龙殿,去睡只有帝王才能睡的那张龙榻。”
  谢竟怔怔道:“……那你呢?”
  陆令从一眨不眨地凝视他:“我会在昭阳殿与你日日同起同卧,早晚相伴。”
  长久静默。
  谢竟只是语塞,他知道陆令从是在承诺:他不会因顾忌史家褒贬,就在温存过后的深夜依照礼法将谢竟送出神龙殿;不会因惧怕百官谏诤,就恪守着相敬如宾的天家夫妻之道,连多一点点的偏爱都不能对谢竟展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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