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州歌头(42)
陆令从将阳物肏入他的身体里时,谢竟只觉得刚才穴道被打开、内壁已然舒张的触觉都成了错觉,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子还能被开拓到那个地步,甬道的每一寸褶皱几乎都严丝合缝地贴上了涨硬的茎身,连突起的青筋都嵌进了湿热的肠壁内。
在挺入顶端之后陆令从便不得不暂停下来,谢竟的身子尽管扩张过还是无可避免地往外推拒他,但同时内壁又细细密密地吸着绞着,那从未体验过的紧窄和温暖让陆令从一边想要留在谢竟身体里再不出去,一边又几乎叫嚣着赶紧逃离,免受灭顶的快意折磨。
他知道他现在除了继续顶进去别无他法,只要撤身出去,过那一道穴口褶皱的关卡时,他可以把百分之百肯定自己要缴械。
所以陆令从吸了口气,一手托着谢竟的后腰,另一手按着他的膝头,就着他这个侧躺的姿势缓缓将阳物肏进了穴道的最深处,然后停了须臾,将那口气舒了出去。
谢竟根本没想到能进入到那么深的地方。但在他的意识回炉、足以确认自己的小腹没有被肏坏之前,陆令从已经握着他的腰疾风骤雨般顶弄起来。
第26章 六.五
陆令从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谢竟,“若他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没了那只主动握着臀瓣的手,侧身的姿势其实让谢竟的后穴夹得更紧,不留一丝缝隙地吸着那根来回抽送的茎身。穴道的内壁被撑得舒张到极致,滚烫奇异的温度无孔不入地提醒着谢竟,他的身体正在以一种彻底的、不可逆的方式被占有,此番一过,这世上除了有生身之恩的父母外,陆令从便是对他最为亲密特殊的存在了。
直到陆令从彻底顶入他后庭之前,谢竟对这具躯体的力量还没有一个很具象的概念。说起来,他唯一一次见陆令从动真格,还是在那夜林间,他掌着缰绳,对方坐在后面反手挽弓,箭出如风。而此时此刻,谢竟才明白以往在演武场中打发走的精力现在消耗在他身上,是怎样的一发不可收拾。
陆令从毕竟有所顾忌,初时没敢肏得太狠,只是抽送得快,密集的挺动对于他的健腰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谢竟来说,用那样的热度和速度磨碾过他初次承欢的穴道,除了隐隐紧涨的不适感之外,更多的是要命的酸麻和快意。
谢竟没法抑制喉间的声响,那已经随着被肏弄的频率汇聚成了一片呻吟,小腹酥到难耐时下意识一缩穴口,把陆令从绞得也忍不住漏出一声沙哑的“嘶”,不得不暂时缓下抽插的动作,以免克制不住泄了身。
毕竟常年和各路王孙纨绔混在一起,又多少沾了行伍习气,陆令从虽然没亲自试过,但对房中事也不算一无所知。只是从他听来的传闻中、从他的认知中,没有言辞可以把这件事带来的快感完全贴切地表达出来。
那和他平日自渎是截然不同的感官体验,温热得好像浸在一汪泉水中,过度的紧致又会让他产生身下人对他有着十二分的依恋、渴望和不舍的错觉,而谢竟没有断过的呻吟显然昭示了他对于体内那根阳物的满意。
王府内院是侍女们伺候,陆令从既没有起过收人做通房的念头,自然也不会好意思让这些姑娘家们去清洗被脏污的亵裤,因此多数情况下面对晨起的欲望,也就是冷处理而已。他不否认他对床笫之事产生过好奇,但在今夜之前,他确实没有想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耽于此事。
可此时他明白了,某些瞬间他心底甚至有个念头叫嚣着恨不能死在谢竟身上,做鬼也风流说的就是此般。
哪怕没有其他的参考对照,陆令从的直觉也几乎肯定,他不会再找到一个比谢竟与他身体上更契合的人。他们像为对方而存在,生来就该这样密不可分、鱼水交融地缠绵在一起。
陆令从听过的那些艳情故事大多来自于军中将士们的亲身经历,每逢休沐日进城去花楼里面,跟相熟的姑娘春宵一度。可哪怕嘴上称一句“相好的”,多数终究还是沦为了露水姻缘,不是独一无二,更没法天长地久。
可眼前这个坦然地接纳他、承受他的人,主观上确实是他的独一无二,客观上也被要求成为他的天长地久。
谢竟被密实的肏弄得神智有些涣散,脑海里已经没法去想太多事情,只是一遍遍重演着被陆令从干得发抖的触觉,眼神失焦地落在枕边,眉目间全是春情,颊边还有未干的泪渍。
身下“啪啪”的响动和黏腻的水声比他的呻吟更显淫昵放荡,谢竟清晰地感觉到了体内的阳具因为快速的抽送而逐渐变得更为硬挺滚烫,明白地展示着主人对他的渴求。
陆令从只在第一次进入的时候挺到了最深处,他怕只往那一处软肉肏会让谢竟受不住昏过去,此后操弄的时候便只进去一多半,不再整根顶到底。饶是如此谢竟也很难吃得消如此可观的长度,若非被干得除了叫说不出话来,只怕早已喊着要他别这么深了。
谢竟身上最惹情动的还是那不事雕琢的勾人,这是他天生携来的本事,风情却不风尘,媚曼而不媚俗,即使做着这样放纵淫乱的事情,落进人眼中,仍像是起伏和缓的远峰横卧在云外,咬一口皮肉还溢着早梅的清芬。
尽管陆令从努力忍耐了好几次,最终仍没能在疾速激烈的抽插中坚持太久,在谢竟的呻吟已经变调到几乎称得上是浪叫时,陆令从撤身出来,急喘着将浓稠的白浊射在了谢竟两股之间的缝隙中。
没有相互亲吻、爱抚和哪怕一个拥抱,他们的第一次直白得有些潦草,几乎只是两个器官之间本能的吸引和难舍难分,彼此都想将对方嵌进自己身体里。
谢竟还在适应着骤然降临的空虚感,保持着侧身的姿势,仿佛通身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软在榻上,望着前方的虚空,口微张着缓了片刻吐息,然后有些木然地把头转向跪坐在榻尾的人,与陆令从对视了一会儿。
他在自己和对方的眼神中都找不到太多的情绪,或者可以说,哪怕身上敷着淋漓的汗,可脑中已经清明了。
就算他们已经在这方寸天地间亲热了半晚上,在今日之前,他们还是“熟悉的陌生人”,由奇怪的、类似盟友又类似点头之交的关系维持彼此的情谊,而骤然被亲密无间的性事打破平衡,让人有一种他们跳过了许多个必要步骤、跨越了许多年一下子跌落在了此时此刻,荒诞不经,如在梦中。
况且,将自己最本原不堪的欲望暴露在对方面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陆令从脱了上衣,亵裤松了带子,挂在腰间,谢竟则是下身赤裸,只半裹着陆令从的吉服外衫。
良久,谢竟把侧躺的身子完全翻过来,正面毫无保留地对着陆令从,两腿略微分开屈起,微凉的液体就顺着腿根一路往下流着,在谢竟的大腿内侧留下两道白色的斑痕。
他一手探下去,有些漫不经心地抹了抹属于另一个少年的精液,指尖沾上了白浊,又收回去抚了抚自己的前胸,在锁骨和乳沟处留下一点,随即手指停在方才陆令从没有碰过的半边乳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揉弄起来。
谢竟就这么以坦诚相待的姿势,毫不闪避地凝视着陆令从。他知道他这情态多少有点出格,但此时他也不想再去伪装掩饰。陆令从胯间的性器还直挺挺地硬着,比方才埋在他体内时差不了多少,顶端沾着淫液,紫涨地竖着抵在他小腹前。
他直勾勾地打量了一回刚在他体内征伐过的阳物,直白的目光让陆令从下腹一阵发紧。随即便听谢竟忽道:“怎么没留在里头?”
“你想吗?”
不答反问,谢竟有时候几乎怕了陆令从好意体贴的征询,他恨不能让陆令从替他做了这些主。
陆令从上身前倾一些,用掌心按了按他平坦的小腹:“你才十七岁,这就打算好给人做娘了?”
谢竟眯着眼睛,在陆令从的抚摸下舒服得抻了抻侧颈,道:“少来,你又没比我大多少。还怕我来日连孩子一块儿拐回谢家去?”
陆令从的手滑上去,在他的两肋和侧腰处又逡巡了一番,才道:“带回去倒也好,更名换姓认了谢家的祖宗,改叫你一声爹,这辈子便不必再与天家有什么瓜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