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78)
舒遥对破军充分表现了他的同情,进而提出疑问:“所以你为什么不在上船前神不知鬼不觉消失,而硬是要以镜月的身份上船来呢?”
破军理所当然道:“我若是消失,引长烟必定有所察觉,大大不妥。”
可以,看来他在玄妙峰和卫珩相对尴尬,连鹅也没怎么喂的几天,破军和引长烟之间发生了一点不为人知的事情。
舒遥仿佛已经看见未来。
他叹道:“兄弟,你做好准备,将来你被引长烟和倒悬剑山追杀的那天,我不会帮你的。”
“毕竟你在感情上确实很渣。”
破军道:“不会的。”
“引长烟是个很有意思,可以一起喝酒的小辈。”
说破军是绝世冤大头果然不冤枉他。
转眼间已经将一斛珠中的二十万灵石的仇望得一干二净:“所以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舒遥幽幽说了一句破军听不懂的话:“你不懂人类的本质是真香。”
“是的我不懂。”破军痛快承认,“我只知道我一旦到紫薇城见了让雪天和七杀,我尊严清白不保。”
舒遥重重地搭上了破军肩膀:“你现在是坠青天的女弟子。”
他刻意强调一句:“柔弱无依,清白小白花的那种。”
破军若有所思。
他没有了被雷得七荤八素的心思。
如果可以的话,他只想把镜月的身份一直保持下去。
永远和破军使分割开来,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
舒遥谆谆教导:“要是七杀说你是破军使,你就一口咬定七杀暗恋破军,求而不得;要是让雪天跟着你一起说你是破军,你就一定咬定让雪天暗恋七杀,嫉妒破军。”
他感慨地叹了口气,看透套路:“反正你只要胡搅蛮缠回去,造比他们更劲爆的谣,就完事了。”
“大不了就说你和破军有过一段不得不说又不能说的过去,七杀暗恋破军,因而对你生恨之类的。”
舒遥用力拍了拍破军肩膀:“别怕!有我陪你。”
破军非但没有因为舒遥的开解宽慰有所好转。
他的脸色反而一点点的阴沉下去。
最后他从袖子里拍出一本蓝皮的书册,上面四个大字昆夷秘史赫赫醒目。
若不是有隔音阵法拦着,破军的声音震穿船舱:“舒遥!是你吗!”
他指责中饱含着愤怒:“我就知道,除了你谁写得出那么阴损的事!!!”
破军起身,扒着房间里的窗户不放手。
看样子是很想跳窗下云船。
看得舒遥胆战心惊,主动劝道:“兄弟,冷静一点,我们的交情,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破军扒着窗户,幽幽道:“我真想跳下飞船。”
一了百了。
死亡中没有破军使受害的风评,和在仙道被疯狂传阅的昆夷秘史。
他们不知道的是,魔道比仙道更早来了紫薇城一步。
魔道在紫薇城落了根,只等着仙道中人同来,共同开启紫薇秘境的那一刻。
让雪天派出了很多人去打探消息。
忠诚的探子发觉昆夷秘史和玄山秘史这两本卖得尤为火爆,于是尽职尽责地将它们献给了让雪天。
在舒遥和破军两两对峙,一个企图跳窗,一个企图拉他回来的时候,舒遥的房门又咚咚一响。
破军扒着窗户的手松了一瞬。
来人大概率是卫珩,他已经认真开始考虑起如何向卫珩解释自己出现在舒遥房间,从而使他能侥幸逃过日月照璧了。
不如跳窗算了。
但出乎意料,进来的是谁也想不到的人。
女子白衣大袖,眉目秀丽,风姿飘逸。
就是进来的姿态有点不大飘逸。
玄和峰主尴尬地向舒遥招呼一声,没等她尴尬开口说明来意,她便看到了扒着窗户,顶着镜月外壳的破军。
一时间气氛更尴尬了。
三人目光齐齐转向窗户,像是在一起思考跳窗下去的可能性。
第52章 修罗前奏
总不能一直这样深情对着窗户, 将云海的尽头视作自己此生的归宿下去。
玄和峰主与破军扮成的镜月互不相识,舒遥只得出来招呼,道了一声:“师叔。”
他指着破军道:“她便是坠青天中与我青梅竹马的那位——”
舒遥“青梅竹马的心上人”这几个字说得太过顺口, 一时未觉,猛然一顿。
同时把破军说得心头一颤。
接着玄和峰主听他和破军异口同声,断然决然:“不是心上人!”
玄和峰主:“???”
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就在前不久,舒遥还在她和她两位师兄面前, 情深款款地提及过他在坠青天青梅竹马的心上人。
不到三个月而已。
现在的年轻人变心得那么快的吗?
事态紧急,玄和峰主没有功夫去追究年轻人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再到翻脸成仇竟然破碎的纠结感情史。
她伸手略整一整层层堆叠在手腕上的衣袖, 俨然是一副端肃的玄山峰主模样,“原来是这位小友。”
说完玄和峰主不顾破军向她执的晚辈礼,转头就向舒遥道:“阿遥,实不相瞒,我来你这儿,确实是逼不得已。”
舒遥从玄和峰主言行之间的生硬窘迫感觉到了她的逼不得已。
这位峰主助他良多,虽说每次把事态推往令人哭笑不得的方向搞, 也不影响舒遥对她的好印象。
于是舒遥态度良好应道:“师叔请说。”
玄和峰主张了张口, 像是强自在按耐眉宇中藏不住的尴尬之意。
然后又有“咚咚”的敲门声响了。
三人对视, 相对无言。
舒遥不太能够明白, 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好日子, 能让济济四方来客,齐会一堂。
这并不妨碍他去开门。
与此同时, 玄和峰主走到破军身旁,和他扒拉着窗框一起看云海。
破军侧身让了一半地儿出来。
玄和峰主瞧着瞧着,不禁眼眶湿润,触景生情道:“这底下的云海真好看。”
破军深有同感,欣欣然应道:“若是能有机会跳下去,才是叫真正的一跃解千愁!”
他们两个转过目光,悚然对视!
不必多余的言语。
不必多余的目光。
只这一句话,这一个眼神,玄和峰主和破军就认定了他们是彼此志同道合的同道中人。
说起来,怎么他来到仙道之后,惺惺相惜的知己总是格外多?
破军疑惑想着,难道是他天生该在仙道,和魔道八字不合?
门一开,便传来玄山掌门冷然的呼喝声:“杜玄和!你好歹一个大乘,做下的事至少该做该当,跑到小辈房间里躲着不嫌丢人吗?
他跨步入房,转过屏风,见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正倚着窗框。
一个秀丽高洁如兰菊,一个明媚清艳如棠梨。
玄山掌门喉咙里的训斥语忽地卡住。
他没想到屋子里除了舒遥还有旁的人,瞧着周身气息也不像是修的玄山功法。
这回是真丢人丢到宗外去了。
舒遥与卫珩则慢了掌门一步,并肩携手入内室。
舒遥说:“我正好与镜月说着话,师叔像是有事要寻我的样子,只是你和掌门来得巧,师叔未来得及开口。”
他内心也有点好奇。
看玄和峰主的模样,明显是来他这边避难来的。
是什么能够让卫珩与玄山掌门两个人一起混合双打玄和峰主。
玄和峰主没有让舒遥失望。
她顾及着有破军在场,没有“哇”地一声拽住掌门袖子哭,只是辩解道:“师兄你这话说得不对,我最多是与几位峰主提了两句玄山秘史的话,我旁的又做了什么?”
玄山秘史…
他迟疑看了两眼卫珩,怀着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的心情,迟疑问玄和峰主道:“师叔的意思是,掌门和师父……”
也都看了玄山秘史吗?
玄和峰主默然不语,显然是默认的意思。
舒遥突然体会到了掌门那种心肌梗塞,无法呼吸的心情。
他也想拔出寒声寂影,加入掌门一起暴揍玄和峰主的队伍里。
舒遥退了一步半靠在卫珩身上,恨不得当场昏倒。
掌门喘着粗气,颤抖着手从袖里掏出一本在场众人再熟悉不过的话本。
也许是这本话本对他的打击有点过头,掌门一个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的大乘竟硬生生掏了好一会儿。
他举着那本玄山秘史,差点要怼玄和峰主脸上,质问她道:“这本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不是你写的?”
玄和峰主:“啊?”
我不怕日月照璧的嘛?
我不怕死的嘛???
玄山掌门见她装傻充愣,越想越心中来气:“要不是你写了这本,看着事态闹大,玄山众峰人手一本,按你恨不得和牌桌黏一起的德性,你能不去打牌?”
非常有理有据。
玄和峰主往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她掌门师兄眼里,原来是个如此悍不畏死的女中豪杰。
她喊冤道:“师兄!真不是我!我没有!”
她一个剑修,前几百年沉迷练剑打牌,哪里去找得到那么多春宫图给她提供写作材料???
始作俑者依旧倚在窗边,愧疚地低下了一截纤细优美如天鹅般的脖颈,隐晦地和舒遥交换了一下眼色:
兄弟,他们仙道中人的脑补是一脉相传的吗?
舒遥也搞不懂。
他开始有点想知道上一代的玄山掌门,究竟是什么样神奇的性子,才能教出玄山掌门、卫珩和玄和峰主这三个人来。
但隐隐作痛的良心,促使着舒遥说出实话:“师父,我相信不是师叔写的。”
玄和峰主感激地向他投来一个眼神。
觉得自己的师侄真是天资卓绝不说,还人美心善,自己师兄那个想坐享齐人之福的配他真是可惜了。
就该有像贪狼使那样的绝世美人对他一心一意好。
卫珩也劝玄山掌门道:“师兄,阿遥既然说不是了,那想必不是玄和。”
玄山掌门对舒遥的观感很复杂。
尤其是看了玄山秘史以后,就更加的复杂。
玄山掌门总觉得自己能看到卫珩始乱终弃,舒遥负气出走的场面。
再加上那个让卫珩始乱终弃的朱砂痣白月光,是玄山掌门看不顺眼很久的贪狼使——
他内心对舒遥不免有了一二愧疚。
于是玄山掌门也放下手里杀气腾腾的剑。
玄和峰主差点哭出声。
她算是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