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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01)

作者:明韫 时间:2019-03-01 12:12 标签:甜文 仙侠修真 系统 穿越时空 剑三

  “紫微星将殒,无物调和阴阳两气——”
  院长轻轻接上去道:“天道将崩啊。”
  他声音不大。
  但几百人簇拥着十二阵,静得只剩下呼吸吐纳声,自然不需动用灵力,便可轻而易举听到院长所言。
  一时间,连呼吸声也不剩下多少。
  江云崖现在见到院长说话就发怵,恨不得直接捂住他的嘴最好,闻言连对天道将崩沉甸甸的思虑也抛下,赶忙开口撇清关系,率先指责院长道:
  “天道将崩那么大的事情,院长你怎么没有算出来呢?”
  院长被江云崖抢了想说的话,无言以对。
  他只好学着江云崖昔日所言,甩锅道:“江宗主不是一样没有算出来?”
  同病相怜代替针锋相对。
  正当江云崖与院长心有同感,想握手言和,再行商讨天道之事时,玄和峰主插话进来。
  她五味陈杂:“所谓打牌误事,果然不假。”
  这时候无尘方丈总是最没存在感的那个。
  享受完该打的牌。
  避开一切可能的争端与流言。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佛门大智慧吧。
  江云崖与院长一齐掉转矛头看她,更多了一个玄山掌门。
  他们异口同声,愤怒指责:“玄和你怎么有资格说这个?”
  七域主悲悲戚戚道:“我刚刚寻到我人生应该所向的方向,天道却崩了,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倒悬山主:“……”
  他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给一直巍巍不动的卫珩身上。
  舒遥一从十二阵中脱身,就落入了卫珩怀抱里。
  他眼睛被光刺得不轻,看东西有点模糊,倒是耳畔听到嗡嗡诸如“天道将崩”一类的声音,疑惑问卫珩道:
  “诶怎么了?怎么我入十二阵没多久,外头就天翻地覆,说天道将崩?”
  他落入的怀抱温暖有力,足够将外面一切的纷杂喧嚣彻彻底底隔绝开来,让人心神静谧,口角含笑。
  卫珩镇定告诉他:“无事,不必太过担忧。你在阵中如何?”
  倒悬山主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突然有点理解天道。
  倒悬山主想,他是天道,他估计也很想崩一崩给天下人看看。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
  在众人或严阵以待,或惶恐不安时,万川和与江云崖同时出声:“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
  万川和谨慎道:“江宗主神机妙算,不如江宗主先说?”
  江云崖也非常谦让:“那都是多年前旁人随便夸的瞎话。万域主与紫薇秘境关系匪浅,不如万域主先说?”
  他们皮笑肉不笑,表面你谦我让,内心已厮杀成一团。
  所谓同行相忌,大概莫过于此。
  “……·
  舒遥从卫珩怀里抬起半张脸,幽幽道:“这种时候,不该直接说如何解决更好一点吗?”
  万川和怕寒声寂影。
  江云崖怕日月照璧。
  他们同时一个激灵,赔笑道:“那我先说?”
  万川和道:“剔除魔道孤煞一脉,固然会使得仅存天刑的魔道暂且势衰,然而去芜存根,只会蒸蒸日上,非似先前如养蛊般自相残杀,愈加衰微。”
  江云崖也附和道:“我原先替魔尊与七杀使做保,是因为贪狼使伤重,破军使独木难支,不得已缓兵之计,如今贪狼破军两使俱全,可以一试。”
  舒遥:“…我怎么觉得,在你们口中,让雪天和七杀特别像是祭天在即,屠个吉祥宰杀的祭品?”
  江云崖嘴角抽动,委婉暗示他道:“贪狼使,魔尊和七杀使皆在场旁听。”
  “我其实有点不太明白。”
  舒遥说。
  这无碍他挣脱开卫珩怀抱,寒声寂影上惊雷炸响,剑意冲霄。
  “不过这不是很要紧,让雪天和七杀,我是一定要杀的,自然是越早越好。”
  曾经铮铮难断的生死之交也好,后来反目时,被鲜血白骨阻隔出界垒森严的鸿沟也好。
  舒遥没品味到多少好友断交,物是人非的感慨惆怅。
  也不觉得杀死一生之敌是件很令人痛快,当浮一大白的事情。
  他拔剑的动作如往前无数次一样别无二致,意味却很不同。
  是了结夙愿,翻页两百年恩怨纠葛的释然。
  更是我行我道的坚定不移。
  无论仙魔两道中人,均齐齐为舒遥的口出狂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魔道中人想骂他狂徒,笑他痴心妄想,却几经犹豫,收了声音。
  因为他们记得是这个人从一文不名的寒微少年起,跨过尸山血海,白骨成堆走上高位俯视众生。
  也是这个人带剑上魔宫,厮杀间将几千级的长阶尽数染红,直取魔尊性命。
  魔尊的假死,也无疑是一种退让。
  他们不记得也没关系。
  有寒声寂影,明明剑宽纤细轻盈不过寸,但其上吞吐之间的雷霆强悍,比之深海震颤出的咆哮,层云叠浪的翻滚更甚。
  能在此地出现的修行者,个个身经百战,在同阶之中佼佼众人。
  正是因为身经百战磨练出来近乎兽类般的直觉,才更让他们敬畏,绝不敢轻易动弹。
  日月照璧出鞘。
  带出的光亮惊人,白虹千丈仿佛紫微星仍未黯淡退隐,依旧高高居于天空御座之上,才能得这样不可一世的气派。
  太乙明堂、月出昆仑、从魁几把当世罕见的名剑一一出鞘。
  江云崖、院长与无尘方丈,前两个为法修,后一个是佛修,不佩兵刃,通身灵光满溢,如百丈惊涛拍岸时的声势浩大,而其气息圆融,则是高山深谷涵纳奔涌江流的滴水不漏,百川尽容。
  最吵吵闹闹的仙道小辈也识大体,不由得低眉敛目,肃然恭敬地往后掠出几十丈。
  即使无法在此堪称巅峰一战之上有所助益,也不好拖师门后腿。
  “仙道六宗,仅缺了皆空方丈一人,当得上是整整齐齐。”
  让雪天人间骤雪在手,血煞戾气如烟似雾,攀上他眉目笼了一层,尽管神容堪称平和,反叫人一眼便知这位孤煞魔尊绝非浪得虚名。
  无论是从孤煞两字,或是从魔尊两字,皆是如此。
  江云崖忍不住多了一句嘴:“孤煞一脉,人人诛之,我们不讲究一对一光明公平的打法,魔尊莫要再用激将法了。”
  他这一句,把仙魔两道,一同开罪。
  功力也和他好友书院院长差不离了。
  院长接口。
  他先是大乘巅峰,人间有数的强者,再是那个古板漠然,不知变通的书生:“诛杀孤煞,已是光明,何须更多的光明公平?”
  让雪天面目上狠意戾色都被他们两句话一打岔,冲得散去少许:
  “江宗主多虑,本座所言,不是为嘲讽仙道以多欺少,只是感慨本座的杀破狼三使,只剩下七杀一人而已。”
  破军慢慢从青鸾脊背上直起身子,一跃而下。
  他是镜月一副明丽若繁花初绽的形貌,可破军眉梢眼角间细微的神态,停行举止间的气度风仪,足够让人忽视那副很不符合世人对破军使想象的相貌。
  没有人能比他更像,更符合破军使的模样。
  魔道破军,本也是这天下间骄傲至极,风光至极的人物。
  扇面破风声哗啦作响,栩栩如生的花鸟珍禽在破军掌间绽开。
  他摇扇轻笑:“虽说我也很想和贪狼好好算一笔账,但我只想和活着的贪狼算,所以说,多余累赘的招揽言语,还是免去罢。”
  让雪天:“…本座想招揽的不是破军你。”
  甚至想把破军早早踢出杀破狼三使之外,尽快划清界限,以免风评受害。
  破军古怪问道:“那你总不会是想招揽贪狼罢?”
  不说人家和道尊两情相悦,就差一个海誓山盟,昭告天下,结为道侣。
  单说舒遥杀让雪天,让雪天假死在先;之后设计反杀舒遥一回在后,这其中种种仇怨,哪里是这般容易一笔勾销的?
  让破军不免怀疑起让雪天是不是疯过头,疯坏了脑子。
  舒遥听得不屑一声嗤笑,反问让雪天道:“你知道我道侣是谁吗?”
  这句式,这开头如此熟悉,让云层之后光彩不在的紫微星情不自禁抖了一下。
  它受够了。
  让雪天不受他激。
  细看之下,会发现让雪天眼里有更为复杂的情绪。
  是孤注一掷,不再隐忍的疯热癫狂,也是有着三分神智勉力撑着清醒状态之下流露出来的怜悯。
  看得舒遥心里不太舒服。
  他紧紧握住了寒声寂影。
  仿佛下一息就会有噬人的怪物破茧而出,唯有年少起陪他走过艰辛风雨的本命剑方能让人安心一二。
  让雪天的叹息像是洞明一切的先知,对无知愚昧世人看不穿的可惜:
  “我不仅知道贪狼你的道侣是谁,更知道当初他救你所为是何。”
  让雪天将在场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看见舒遥握剑手背上青筋暴起,也看见仙道诸位宗主满头雾水。
  让雪天悠然娓娓道来:“道尊所修习之道为天道,天道太阳太阴交织,而道尊之道亦然,剑名日月照璧,是机缘巧合,也是命中注定。”
  让雪天短促地笑了一下:“天道之下,有仙道为阳,魔道为阴,日月照璧上自是不会落下。魔道失势,太阴有缺,道尊之道便有瑕,不得寸进。”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嘲讽是钦佩:“道尊一生憎恨孤煞,当然不会为自己道途妥协退让半分,于是便一直卡在大乘巅峰处。贪狼你不一样,你是紫微星所择,是魔道转盛的契机。”
  舒遥未如何反应,破军的扇面已绷紧至欲裂。
  破军记得,舒遥的说法是,卫珩苦恋他已久。
  连后来表明心意,未尝不是舒遥一厢情愿地感动于卫珩心意。
  舒遥是多心高气傲的一人,破军也知道。
  正是知道,才更加不敢想象,等误会拆穿之后,会是怎样的一样场景。
  舒遥笑了一声。
  他唇边的笑意像是红梅覆雪,剑尖桃花,美则美矣,却是那样冷,那样锐,叫人心生爱惜时,又只敢远远观望。
  “挑拨离间的话,我不信。”
  舒遥问卫珩说:“我只信你说的,你告诉我,让雪天说的全是瞎编的假话。”
  他鼻尖微涩,咽下了后面一句:
  无论你说什么,无论真相如何,我都只信你说的。
  我都信。


第64章 我心所向
  出鞘的兵刃不再锵锵作响。
  弟子们更紧张, 紧张到连呼吸之间, 也会牵动小腹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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