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71)
“醒醒兄弟,你有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吗?现在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就想着以后了?”
有弟子换个角度:“兄弟冷静一下,你看看玄山的怀霜涧,再看看大争书院的顾迟笔,姑娘家是姑娘家,如花似玉归如花似玉,哪有半分娇娇柔柔的模样?她们还是仙门翘楚呢!”
更有弟子犀利道:“兄弟你是看不起自己的意志力会被区区一本书动摇,还是看不起人家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
他一针见血:“说不定这本书还是人家如花似玉,娇娇柔柔的姑娘家提笔写的呢?”
男弟子两眼翻白,看着也不太像是能说得出话来的样子。
这时候,有只刺绣精美,灿烂生辉的锦袋撞到桌上,发出不轻不重的一记敲击。
里面灵石咕溜溜滚动着互相撞击,响声清脆。
持袋的手很美。
形容手有千百种形容比喻
譬如盈盈如玉,莹白如雪,修长纤美,几如雕琢。
但弟子第一眼看那只手,只是在脑海中形容词极匮乏地赞了一声美。
因为那只手配得上一切最好的形容词。
舒遥松开袋口,灵石撒了一桌,五光十色,烁烁耀眼。
摊主吞咽一口口水,等着这位大主顾说话。
他观舒遥衣饰华丽,气度矜贵,即知他若非是哪家大宗门的亲传,若非是哪家世家嫡系。
反正肯定是有钱不好惹的角儿。
果不其然,摊主听舒遥淡淡发话道:“摊上有的所有话本,皆给我包起来。”
虽说摊主在山脚摆摊几十年,从没见过有人一口气买完所有话本的。
但这并不妨碍他的殷勤:“好勒,笔者说过,这只是第一册 方写成的,后续定然有第二第三册,你看…要不要?”
摊主搓了搓手,暗示意味十足。
还有第二第三册 ???
舒遥头一次有点明白绝望两个字怎么写。
他轻按眉心:“也全给我包了。”
“好勒!”摊主喜笑颜开,应答得也够响亮,小心翼翼请示道,“您看,送到哪里去计较合适?”
红衣的年轻人眉头一跳,倒是笑了。
倒是像极了话本里的那位贪狼使,漂亮得惊人的皮囊下明晃晃埋着高傲又狂妄的内心,一笑就有无边艳色倾倒而来。
舒遥说:“全烧了。”
焚书坑儒就焚书坑儒吧。
作风骄奢就作风骄奢吧。
反正舒遥不是很想再见到这些话本。
他并不是很在意流言蜚语的人。
过去任魔道传言如何热火朝天,如何满天飞到坐在一斛珠里就能听上一两耳朵,舒遥也不过是付之一笑,从来没有要深究过的意思。
他想得很简单。
莫非他们将传言传得满天飞,就能影响自己寒声寂影出剑的速度?
不可能的。
可现在不一样。
舒遥不想卫珩三百年清誉受损。
单单是看玄山弟子在魔域一行中,对卫珩发自内心,近乎狂热的尊敬,便可知道卫珩在他们心目中,是何等的完美若天神的人物。
卫珩当得起。
舒遥只希望他能一直这样下去。
所以不过是买来话本烧掉而已,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暗戳戳磨了磨牙。
甚至一剑解决掉话本撰写人,也不是不能够考虑的。
显然弟子们和舒遥想法不一样。
他话音刚落,就惊起哗然一片讨论。
有富裕的弟子悄悄摸了摸钱袋,看样子很像和舒遥出手来比拼一回钱袋大小,抢过这批话本将它们保存下来。
幸好临云鹤的到来,及时拯救这位冤大头弟子会赔掉底裤的危险想法。
他见着舒遥,双眼一亮,顾不得其他,大声嚷道:“舒师兄,真是好巧!我本来想去玄妙峰上亲口祝贺你在凡间魔种事中拿了第一的。”
舒遥:“……”
不,不用,请你闭嘴。
你闭嘴已经是对我最大的祝贺。
可惜临云鹤读不到舒遥的心声。
他也大咧咧地,没感受到周围一群弟子乍变的诡异目光,自顾自道:“可见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竟能在集市上遇见舒师兄,也不用在往玄妙峰去跑一趟。”
“……”
不,不是。
可以的话,舒遥真想和临云鹤人生处处不相逢。
但他不能。
舒遥只能眼睁睁听着弟子们说得越来越亢奋,话题越来越诡异,最后连礼貌性地压低声音窃窃说话,都变成了光明正大的大声喧哗:
“玄妙峰?姓舒,凡间诛魔第一,我想的,应该不会错吧?”
他同伴不耐烦答道:“哪里能错?那么多信息了,除了那位近来被谈得沸沸扬扬的道尊首徒还能有谁?”
他们对视一眼,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等一等,这话本里的舒瑶…”
“咳咳咳,这牵扯到太多,兄弟你别多说,你知我知就好。”
他们若有所思:“所以说道尊首徒慷慨出手买下这所有话本,又扬言让摊主烧掉他们——”
两人在对方眼睛里见到自己的奇异的面容。
总算更理智的那个开口制止:“算了算了,等会儿道尊首徒该恼羞成怒了。”
舒遥:“……”
你们以为你们的音量小到能让我听不见的地步吗???
你们是对自己的修为有什么误解,认为自己是两个大乘在互相传音吗???
一边是人声鼎沸,眸光热切;一边是老板一声复一声不安的催促问他到底要不要烧,烧的话怎么烧,不烧的话又该送到哪里。
舒遥有了进退维谷的新奇体验。
他最后心态也崩了。
拔腿就溜。
还是要感谢一下身经百战后历练出来的敏捷,和七秀可以用来加快移动速度的蝶弄足。
才能叫弟子在八卦一会儿,恋恋不舍停口抬头一看时,才惊觉正主已经溜得不见踪影。
饶是如此,也留下足以让他们茶余饭后翻来覆去说好一会儿的谈资笑料。
舒遥吹了会玄山四季不变的徐徐清风,头脑总算是清醒一点。
他找上顾迟笔所居的小院。
话本中有一处细节出卖了顾迟笔。
话本中的舒瑶修的功法是云裳心经。
天下知道这个功法名字的人舒遥一只手也数得过来。
再加上客栈那次顾迟笔亲口说的自己在写文章,感谢破军和引长烟给她提供的灵感材料——
舒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清风压低了枝头一串串洁白的馥郁槐花,青苔绵延爬上一级又一级的石阶,舒展着去连缀葳蕤草木,苍青碧绿。
应和着飞鸟清鸣,舒遥叩开顾迟笔的院门。
顾迟笔睡眼惺忪拉开院落们,打着哈欠懒懒问舒遥道:“舒师弟特意找上我,是有什么要事吗?”
舒遥不答反问,关怀道:“顾师姐看上去颇为疲惫,是最近累着了吗?”
“哦这个啊。”顾迟笔不在意地揉了揉乌青一片的眼下,“最近忙着熬夜写文章,没怎么打坐修炼增补元气,生计所迫,没办法。”
“原来如此。”
舒遥状似理解的点点头。
随即他笑了一声,掏出袖子里被揉成皱巴巴一团的话本:“顾师姐是忙着写这本后续的第二第三本吗?”
“……”
最终舒遥被顾迟笔给予十万分的高规格礼遇,亲自请进门,沏了茶,嘘寒问暖,无微不至。
就是绝口不提话本的事。
十分光棍。
舒遥啜着茶,慢条斯理向顾迟笔说明了来意:“我找顾师姐,主要是看了话本——”
顾迟笔面色凝重,通身灵力蓄势待发,只等着舒遥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那一刻。
舒遥自若说道:“觉得顾师姐写的话本很好,有一事想麻烦师姐出力。”
顾迟笔:“???”
啊???
面对自己天雷狗血十八禁的话本,舒师弟竟然能如此宽容大度不予计较,轻轻放过吗?
是自己以前误解了舒师弟的为人吗???
她定了定神,道:“师弟尽管说。”
背后写了人家的话本,被正主发现找上门来要说法,饶是脸皮厚如顾迟笔,也是会有点不太好意思的。
舒遥微微笑了笑。
顾迟笔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神经,都随着舒遥的这一笑有所绷紧了。
“是这样的。”舒遥循循善诱,“我觉得魔尊与他座下七杀使、破军使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是极让人瞩目的,很值得写一写,不知道顾师姐愿不愿意考虑一二。”
顾迟笔心直口快,脱口而出:“可是七杀破军二使不如你和贪狼使好看,单单的魔尊也不及道魔双尊来得劲爆,写出来没看头。”
舒遥暗暗悔恨,自己没带留音的符箓,否则能给破军听一听顾迟笔此时言语,说不得他们能够反目成仇,窝中相斗。
“再说。”顾迟笔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师弟你是如何得知的魔尊与七杀破军两使恩怨情仇。”
舒遥不答话。
但他挥手之间,出现的灵石犹如小山,照得室内满室生光,明亮一片。
已经能够替他回答所有的问题。
顾迟笔改口很快:“这些都不要紧。”
她殷殷问询,十足十的贴心周到:“要紧的是师弟想写什么样的话本,又想说魔尊与七杀破军二使之间怎样的故事?”
“破军使前些日子和魔尊反目,叛出的魔道。”
顾迟笔微微点头,示意她早早知晓。
舒遥清清嗓子,绘声绘色:“实则是七杀使早在百年前对破军使动了心,可惜破军使一贯是个纵情声色,不解风情的,哪儿理会得七杀使的一片心意?
“而魔尊也偏要来掺合一脚,他以魔尊之威,利用了七杀使对他的忠诚之心,逼得七杀使不得不在,咳,那个方面和他委以虚蛇。”
“一面是自顾自享乐的暗恋之人,一面是想做他情人的上司,逼得七杀使百年中性情大变。”
顾迟笔听得津津有味。
舒遥说得也很快乐:“可魔尊是何等霸道偏执之人?从来不满足于仅仅在床上得到七杀使,他更想得到的是七杀使的心。可叹七杀使心如磐石,百年不移,魔尊只能迁怒于破军使,前些日子便是魔尊新仇旧怨一道清算,于破军使翻了脸面。”
顾迟笔迟疑问道:“这是真事?”
否则何至于如此真实?
舒遥饱含深意地住了口,给顾迟笔留足了让她自己想象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