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72)
不过是执念成魔,罪有应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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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和峰主等人也是进退两难。
放皆空吧,是肯定不能放的,一放后患无穷,悔不当初。
不放皆空吧,自己宗门里的破事儿确实也没解决,总没有白白牵连到徒弟的道理。
只能在这儿和皆空僵持。
僵持着僵持着,玄和峰主便发现他们之间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实在是非常好认。
因为他虽然是个清秀单薄,可以称得上是可爱讨喜的少年,肩上却一肩一头,扛着两只硕大的死野猪。
能在下深渊这等危险地带,也不忘扛着野猪的。
能扛着野猪下深渊,野猪还没成魔族口中食的。
除却魔王本人,不做他想。
玄和峰主招呼道:“魔王怎么回来了深渊?”
“外面道尊的日月太亮了,都快要灼伤我。”
魔王看上去很是不好意思,露出的两颗小虎牙还颇有羞郝之意:“于是我想着来深渊避避风头。”
众人沉默:“……”
好,很好。
外面自己的同族在日月照璧下性命垂危。
魔王还有闲情逸致打两头野猪,再来深渊蹓跶一圈。
魔族是究竟有一个怎么样的魔王啊???
不过听魔王口气,外面的局势也不甚严重,至少卫珩可以控制得住,众人不禁放下了三分心。
江云崖问道:“魔王来得正好,任前辈那里的雷霆劈个不断,不知魔王可有解决之法?”
不料魔王吓得后蹿了几十丈,差点连肩上稳稳背着的两条野猪也给蹿掉。
他眼圈发红,声音微颤:“这个雷霆,我是识得的。”
“哦?”
众人打点起精神,静待魔王说解决之法。
魔王可怜地抽泣两声:“我诞世之初,就是这个雷霆有事没事来劈我,我一开始也不敢出去,也不敢吃肉,饿极了知道挖野菜根吃,有时候没野菜,只能吃土填肚子。”
众人:“……”
这好歹是个魔王啊!
惨得他们都心生同情,不忍下手。
雷霆能不能有点良心!
玄和峰主听着很是于心不忍:“后来呢?”
魔王抽泣声停了,嘴边挂上微笑,像是陶醉在血肉的美好味道:“后来有了魔族,我有了血食吃。再后来等阿姐带我出去,雷霆也没说话。”
玄和峰主肃然起敬道:“魔尊,可真是个好人。”
她很是感慨,很是喟叹:“这善恶颠倒的世间,像魔尊这种心善的好人,流言蜚语满天飞;而似那位雷霆之主,所恋慕的六道寺和尚,倒是被传成了德高望重报告的好人。”
院长很赞同,唏嘘道:“这世间啊,善恶功过,不过后人一纸评说,只有眼见耳闻,方是做不得假的真实。”
玄和峰主向魔王招招手:“魔王你来得正好,左右师父的雷霆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闲着也是闲着,来,我来给你讲一个雷霆之主和六道寺前辈的绝美爱情故事吧。”
不知是真正绝望到极处,还是装腔作态,不空和尚眼睛一闭,居然是真正地晕了过去。
皆空方丈也很想晕,也很想人事不知。
年轻力壮的坏处,就在了这儿。
他晕不过去,只能在这儿被迫接受酷刑般的煎熬折磨。
任临流:“???”
不是?
什么做到左右劈他的雷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什么叫做闲着也是闲着?
这是他贴心乖巧的三徒弟吗???
任临流与大白,隔着雷光电雨,两两相望,缓缓对视。
大白拍拍翅膀,想一摇一摆走进他,却最终弯了脖子,将头一甩。
活该雷劈。
任临流热泪盈眶。
果然是大白最关心他。
连看他被雷劈都不忍心。
根本不是那三个孽徒能比的!
“我是不是来迟了?”
破军下深渊时,他看到的,又是大局已定的模样。
不仅是熟悉的大局已定,也是熟悉的敌人神色萎靡,仙道神采飞扬。
破军:“……”
行吧,白跑两趟,倒是听了一耳朵话本。
是有点对不起远在魔域,打死打活的七公主了。
破军的良心,遭受到了谴责拷问。
他正欲转身回魔道的时候,瞥见沐浴在雷霆里的任临流,又想起他与舒遥的关系,迟疑着问了一句:
“任前辈他,当真无恙吗?”
那雷霆瞧着有点密集,有点凶,有点熟悉。
熟悉得破军仿佛觉得自己身上,响起了熟悉的滋滋儿声。
要不是心知肚明舒遥绝不会丧心病狂到雷劈卫珩师父,破军简直要怀疑这就是舒遥的手笔。
任临流第二次热泪盈眶。
徒弟居然比不上一个素不相识的魔修更贴心。
果然愿意喂鹅种田的魔道,不会有什么坏人。
“哎,师父他老人家没事,雷霆奈何不了他。”
玄和峰主一摆手。
她刚和魔王抑扬顿挫讲完雷霆之主和六道寺前辈的绝美爱情故事,正在兴头,意犹未尽:
“破军使,你知道雷霆之主是谁吗?”
破军谨慎回答道:“我不知道。”
只是雷霆又劈魔王,又劈任临流的,个个是高难度,雷霆之主,定然也是个狠人无疑。
玄和峰主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无碍,我与你细讲细讲,雷霆之主与六道寺前辈的爱情故事。”
破军听得深深震惊,听得叹为观止。
无尘方丈听得心中不详预感也越来越重,几成实兆。
他嘱咐静光道:“静光,等一等你还是将为师的眼睛,蒙起来吧。”
修佛之人,慈悲济世。
看不得那么多的血肉横飞,人间惨剧。
太迟了。
无尘方丈看见有人红衣带剑,缓步走来。
他身上红衣锦绣,珠玉琳琅,已经是足够的光华灿烂,不可逼视。
可一看到他的脸,便觉红衣的颜色,还是太寡淡。
那张脸足以让世间万物失却他们原有颜色光辉。
破军仍沉浸在故事余韵中,不可自拔,见着舒遥未曾多想,迫不及待分享道:
“兄弟,你知道劈任前辈的雷霆之主是谁吗?”
他不等舒遥回答,又追问道:
“兄弟,你知道雷霆之主,和他们六道寺老和尚的动人爱情故事吗?”
无尘方丈下意识抬手盖住了眼睛。
任临流幸灾乐祸,哪怕身处雷霆之中,也不忘坐看好戏。
舒遥将唇角一挑,似笑非笑:“我知道。”
霎时,全场寂静。
第98章 倒计时三(番外在作话)
破军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预兆。
但他思来想去, 瞻前顾后,也没搞明白,这个预兆到底是来自哪里。
舒遥与六道寺有仇又不是一天两天的时间了,想来六道寺八卦秘史,舒遥一定乐见其成。
本着有福同享,有八卦也要一起分享的大无畏心理,破军不做多想,毅然决然, 便把自己这种征兆,归咎他在短短一段时间内跑动太多, 晕了头脑的缘故。
破军道:“原来兄弟你知道雷霆之主是谁。”
他突发奇想:“说起来你不是和紫薇秘境有点关系, 又一样是习雷法的, 气息还有点相近,说不得你和这位前辈师出同门,一样是七秀坊中人?”
亏他还记得早些年闲谈时, 舒遥自报师门提及的七秀坊。
舒遥疏懒扫过他,应了下来道:“这么说也可以。”
他倒是很想听一听破军口中雷霆之主与六道寺前辈的所谓传言。
破军似乎在沉思。
无尘方丈眼上的蒙带在静光手里转了一圈,已经被打上了结。
双眼之间,又是一片清静雪白。
无尘方丈招招手,示意静光也带上蒙带。
静光只觉得自从自己出关以来,自己师父所作所为, 一件比一件高深莫测, 一件比一件摸不着头脑。
他恭敬请示:“敢问师父此举,有何寓意?”
无尘方丈也像是很了解静光心理, 摆摆手,故作高深莫测道:“呔,叫你带上的,你就带上。我们佛门中人慈悲为怀。”
见不得等会儿的修罗场面,雷劈破军。
静光肃然起敬。
只觉自己师父的举动行为,哪怕是让人眼前一头雾水,也依然充满着高僧风范,慈悲济世。
高深莫测也是应该的。
毕竟师父和自己的境界不一样。
他这样的人,站得高,看得远,随口一句话对自己而言也是云遮雾掩,看不清的景象。
那能怪师父吗?
只能怪自己修为浅薄,道行不够。
江云崖和院长看无尘方丈这般反常举动,也凑过来问他。
毕竟是昔年牌友,该拉一把的,也应该要来一把。
无尘方丈含蓄暗示:“咳,等会儿兴许将有大事发生,为自身安危考量,不妨蒙上眼睛。”
江云崖大惊:“什么大事?莫非是六道寺秃驴贼心不死,仍欲搞事?”
皆空方丈:“……”
想多了,搞事那是搞不动的。
现在想的最多的,不过是怎样以体面尊严的死法去死一死。
不体面尊严也没关系。
死就够了。
院长也惊道:“还是雷霆之主,仍不消停,筹划着一场雷雨将世?”
无尘方丈:“……”
从某种角度来说,院长也是猜出了真相。
他只能含蓄沉默,以示默认。
院长和江云崖了然。
他们迅速地蒙上了自己眼睛,佩服道:“论起能掐会算,还是方丈厉害,我等甘拜下风。”
不想那么多年了。
大家都被岁月这把刀砍成满脑打牌,无心修炼的废人一个,只有无尘方丈不忘初心,兼顾主业,天赋技能仍未腐朽。
真是叫人心生钦佩。
无尘方丈颔首笑纳。
蒙上眼睛的静光,看不见众人情景,却能将他们声音听得清晰入耳。
他心中对无尘方丈的敬仰,更上了一层楼。
书院院长、玄和峰主、坠青天宗主,无一不是人中龙凤,修行大能。
能让他们真心实意的赞叹,可见自己师父功底之深,修为之高。
任临流一转眼,看到的就是一只羽毛雪白,头顶橙红的大白,和尽管没有羽毛,也不浑身雪白,却蒙了雪白蒙带的几人。
任临流:“???”
在自己疲于奔命的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