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57)
“不开。”
那把剑处于深渊核心处,明明是精致纤巧一把细剑,莫名插出了定海神针的不可一世来。
魔王对它的形容并没有错。
它剑身幽幽,隐有骇然剑气随耀眼宝光一同鲜活游走,如欲撕裂璨蓝星空的雷霆浩荡。
别有冰冷漠然的残酷之美,不近人情。
紫微星:“???”
过分兄弟,你和外面魔修身上那把剑一模一样,就算是挨打也落不到你身上,莫非就可以把我们当作是随意送死的棋子推出去吗?
它们数万年演变,早生有灵识。
那把剑似是读懂紫微星内心悲愤谴责,剑光悠悠一闪,似是降尊纡贵地答了他两句话:
“我是你长辈。”不是兄弟。
“他不再修无情道。”
说罢如嫌紫微星的嚎哭叫喊声音太过吵闹,一不做二不休,利落地掐断了与紫微星的联系。
紫微星:“???”
所以是把它丢给了那个红衣魔修,和那把剑的孪生兄弟吗?
紫微星信了红衣魔修身上的剑和深渊那把剑是孪生兄弟。
不是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普天下谁能做到那么坏的脾气啊?
开玩笑嘛这不是。
外面一片静谧。
静谧中,总是藏着悄悄的骚动,如众位大乘强装无谓,却总忍不住要八卦的内心。
许是有江长星在他身边为他撑腰,不怕被寒声寂影盯上,江云崖的底气格外壮,八卦的声音格外大:
“我认为,任老掌门在深渊三百年,对紫薇秘境,对深渊的了解,必是我辈不能及。任老掌门的所言,想来有一番依据。”
玄和峰主好心替他补充:“然而贪狼使的剑气,确确实实打不开紫薇秘境,应当不是师父口中那把剑剑主。”
江云崖早有推测,胸有成竹:“所以说,我认为此事应当有另一种解读。”
“哦?”
玄和峰主与书院院长脸色齐齐一变,瞬间换上静聆高见的神情。
江云崖吊足了他们胃口,故作神秘兮兮开口:
“譬如说,魔尊的剑原为一对,为他和其孪生胞兄弟所有。”
玄和峰主呼吸一窒。
玄山掌门说话无能,不太久违地又体会到了被八卦统治,只能靠天王保心丹救命吊一口气的恐惧。
唯独书院院长,他逐条推理,冷静分析:“我亦有此疑惑。众所周知,医魔两道不兼容,魔尊纵使天纵奇才,如何做得到既修医,又修魔?”
唯物主义书院院长,依旧对此超出他和书院历任先辈理解范围之事,耿耿于怀,不能忘记。
江云崖和书院院长不愧是多年的牌友。
他们心有灵犀,一同惊呼出内心早就被打好草稿的那个答案:“魔尊必然有其孪生兄弟!”
江云崖肯定道:“一把剑在魔尊腰间,另一把剑是其孪生兄弟的,在深渊底下。”
院长言之凿凿:“魔尊修魔,其孪生兄弟修医。”
玄和峰主看着与卫珩并肩而立的舒遥,又想起那位曾经出现过的医修。
她呼吸更加困难,不敢深思:“师兄她知道吗?”
“玄和你不要多想。”
江云崖严肃道。
书院院长亦是和声宽慰她:“知不知道,实则俱是一样的。”
江云崖:“若是知道,则是坐享齐人之福。”
书院院长:“若是不知道,则是连自己枕边人亦认不出来。”
都不是一段合格的爱情。
玄和峰主确实无法多想。
她惊呼道:“掌门师兄,你撑住莫晕过去!我立即给你天王保心丹!”
玄和峰主顺便往旁边扫了两眼,声音更惊:“师父!江前辈!你们也千万撑住!天王保心丹定然有多的。”
比起大惊小怪,各色离谱说法都出来了的众人,舒遥实则是最镇定的那一个。
他手腕一抖,抖出寒声寂影的光彩万千,剑气横溢出鞘。
连天意也无形之中知道出鞘的是何等一把惊世之剑,在云彩之上,有鼓声如鸾鸟振翅,琵琶如凤凰清嗥,震动来和。
舒遥手中一把剑宛然活了过来,如江海奔流顶上凝出的一抹波光,底下藏着澎湃波涛,巨浪掀空。
没有人能望着它,说出是把装饰死物这等大言不惭的话来。
舒遥手中持着这样一把剑,他声音却轻而淡,似随时会飘散在春风里的杨花飞絮:
“我从未在意过我是不是紫薇秘境的天命之人。我敢答应来此处,也不过是因为我相信凭我手中一把剑爱,足以破开封印而已。”
他抬首笑了一笑,那一个抬首间,如有浓丽艳色如飞虹破空而出,天幕上霎时泼洒上人间颜色,绘出霞光万顷垂倒至天河。
“天命之人虚无缥缈,天刑脉主,天罚雷霆,也随时可离我而去,唯独我手中剑,是谁也带不走的底气。”
“尚有我。”
卫珩道。
他日月照璧出了鞘,剑光惊人的亮,明日灼灼无制,不必出剑,已是气势磅礴。
卫珩的眸光仍是带着几分缱绻的:“我日月照璧,总会为你开路。”
也是你任何事物都带不走的底气。
舒遥愣了愣,唇角更翘,真正地笑了起来。
他在深渊底下心魔幻境几成疯魔的时候想,若是卫珩能抱一抱他就好了。
他在六道寺幻境里雷霆不傍身,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想,若是卫珩抱一抱他就好了。
这一回他终于抱到了卫珩。
那修行三百年,便不算一无所有。
哪怕单单为这个怀抱也很值得。
紫微星:“……”
被深渊中那把剑压迫了数万年的怨气终于彻底爆发。
它在寒声寂影、日月照璧的混合双打,与回头在秘境里要挨的好一顿雷劈里,悍然决然选择后者,干脆地给舒遥他们开了秘境。
小命都要没了,还管它之后的雷劈那么多做什么。
再说,那把剑嘴硬心软死不承认,说得好像红衣魔修真不是它后辈一样。
到时候两把剑欢欢喜喜执手相认,倒霉的不一样是他紫微星?
做星也是要学会审时度势,趋利避害的。
紫微星被压迫数万年,很明白其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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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
魔道能被以尊上两字的称呼的仅有魔尊,而舒遥未至。
那么孤煞大乘喊的除了让雪天,则不做他想。
他眸中暗含热切,仿佛在做什么孤注一掷的大势男,按耐不及开口:
“如今魔族入侵,属下已然联络魔道孤煞,示意他们揭竿而起,杀绝天刑,尊上复位,便在此一举!”
他踌躇满志,一心以为凭借自己此举,能得让雪天另眼相看,一跃成为他的心腹。
不料让雪天点点头,并无异常,只是随口问道:“为何要联络孤煞一起杀绝天刑?”
孤煞大乘以为让雪天是在考验他。
当即毫不犹豫,掷地有声:“自然是魔族入侵的危难之际,斩草除根!“
说完孤煞大乘很洋洋得意。
他认为自己很心狠手辣,当断则断,很有孤煞大乘应该有的风范。
让雪天依旧好脾气地问道:“为何要趁魔族入侵的危难之际,铲草除根?”
孤煞大乘:“???”
他信了坊间关于上一任魔尊知了精的传言。
正当孤煞的大乘在重复一遍为拥护尊上复位,和旧瓶装新酒,把老语言说出花样,说出新意的抉择之间犹豫时,听得让雪天主动问他道:
“魔族入侵,为何不杀魔族?”
孤煞大乘:“???”
开玩笑,莫非尊上你以为我们最近四处流亡,无家可归,消息就不灵通的吗?
托六道寺禁断秘史的福,谁不知道您女装假借万域主身份,和皆空方丈恩爱缠绵,相爱相杀那点事呢?
谁不知道皆空方丈神魂倾倒,甘愿为您叛出魔道呢?
孤煞大乘那了然一切的眼神,令让雪天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他语气也变得森寒起来:“魔族入侵,为何不先杀魔族?”
知了成精,果然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虚话。
原本迷迷糊糊的孤煞大乘,倒是被让雪天话里杀意惊得险些跳起来。
他大胆猜测,脑洞如海,莫非是尊上和皆空方丈闹崩了,曾经的浓情蜜意海誓山盟,曾经的不惜叛出仙道也要为你夺得魔尊之位,统统成了今日燃烧在心底的仇恨厌烦?
所以尊上才看魔族这样不顺眼?
孤煞大乘自觉领悟到了事情的真谛。
解铃还需系铃人。
他自觉想出了完美的应对方法,拍着胸脯保证道:“尊上放心!属下一定去将那六道寺的秃驴捉拿来,给尊上消气——”
让雪天如今最怕的就是旁人提到六道寺。
所以孤煞大乘,也再没有了说完这句话的机会。
他在人间骤雪突如其来的一泓剑如雪光,在骤然一降的气温和满地霜冻之间,被飞雪裹塑成了气机断绝的冰雕。
让雪天对着冰雕,叹了一口气: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过你那天才想法。我入孤煞,杀天刑,起初是因为不甘,等后来,就是为了活命。论起轻重缓急,现在当然是去杀害得我如今地步的皆空最要紧。”
气机全无的冰雕,自然是不能回答他的话的。
倒像是让雪天一个人在对着空阔天地自言自语:
“我当然也可借你,借孤煞来对付皆空,对付贪狼,兴许能多两分胜算,能多活两日。可既然事情到了无可转圈的地步,多不多那两日无关紧要。我何苦要去学那死秃驴将孤煞将魔族当刀子使的作风?去沦落成和他一样的人?”
让雪天转身,慢慢走远。
他身后冰雕轰然炸开,落了一地的雪,消融无痕。
只留下一句话:“先杀皆空要紧。”
果然是知了精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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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大乘的预感,确实很敏锐。
七域主望着在他三尺处站定的让雪天,只能强行装作无事发生,打招呼道:
“魔尊,好久不见。不知道皆空那个狗秃驴现状如何?”
说完他小声向倒悬山主说:“我打不过他。”
倒悬山主不为所动:“我亦无胜算。”
七域主:“可是我有很多钱。”
倒悬山主目光缓和,略有松动之意。
七域主趁热打铁:“你与人间骤雪的剑主狭路相逢,难道不想与他不论胜负的比拼一场剑道吗?”
倒悬山主不假思索地答道:“确想。”
七域主一拍掌,循循善诱:“山主你看,你和魔尊比拼一场剑道,造成的损失我来赔,赔偿我来付,另有巨额灵石送到倒悬剑山,岂不是两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