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14)
说得好姑娘,我们也替你尊上觉得不值得。
千万要挺住,别信了道尊的嘴。
呵,我信了他们剑修没有情缘的邪。
搞得江长星一头雾水,连连问江云崖道:“云崖,天姚姑娘所说的为魔尊不值得,是为魔道和魔族名称相近而觉得不值得吗?”
江云崖:“……”
这个问题,道尊当前,师父你让我怎么回答你?
江长星赞许道:“看来魔尊确实是个值得认识结交之人,否则绝难先得到卫师侄这般盛赞,再被天姚姑娘如此敬仰相待。”
江云崖:“……”
考虑到昔时的故交情谊,他在江长星面前,为卫珩保留了最后一分颜面,撑着一口气道:“是这样的,师父。”
语罢江云崖得到大乘纷纷的谴责目光。
居然帮道尊说话,和他同流合污。
啧,真渣。
江云崖:“???”
换你,你直面一下日月照璧试试看啊?
渣归渣。
天下第一是实打实的天下第一。
不敢说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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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处,意外流落深渊的引长烟,并没有像诸位大乘所想的那样,凄凄苦苦,稍不留神就要作为魔族的血食,等待着师门长辈马不停蹄赶来营救。
相反,他过得相当快活,和顾迟笔、怀霜涧与江素问三人谈笑不羁,神采飞扬。
这都要从他们进深渊的最开始说起。
起初,引长烟看着乍然变幻,天翻地覆的环境,还以为是倒悬山主考校他的手笔,不免咂舌道:
“这次师父设的剑阵,那么用心的吗?”
有个清凌凌的女声响起,如在这弥漫着血锈味的环境里飘起飞雪,令其为之一清:“好巧,我也是那么觉得的。”
另一道女声插进来,和着先前怀霜涧的声音,如滴溜溜滚在一起的珍珠,一双玉佩交鸣奏响时,紧随其后的后面一只:
“好巧,我明明不在我师父设置的阵法里,好生生写着本子,却也被卷了进来。”
听见本子两字,引长烟和怀霜涧这两个剑出不悔,天不怕地不怕的剑修莫名抖了一抖。
最后一道声音响起,是个清润的男声,似有些不确定地犹疑到:“我见几位面善——”
“是!”引长烟抖了第二下,当机立断:“我是倒悬剑山引长烟!这两位分别是玄山怀霜涧和大争书院顾迟笔。”
他们用了一刻,面面相觑,最终根据之前在紫薇秘境中听到的长辈言语,和头上蒙蒙亮的紫微星光亮,确定自己确实是落在了紫微星封印的深渊下。
顾迟笔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江素问不解道:“据说深渊凶险万分,情况莫测,顾师姐因何放心?”
引长烟和顾迟笔深有同感:“想到是紫微星所为,就觉得很应该,很放心,哪有什么事是它做不出来的?”
紫微星:“???”
我还在上面看着的我跟你们说。
你们说的什么话,暗地里是怎么诋毁我的,我全知道。
能不能对帝王星有一点最基本的尊重?
然后他们看见了在附近徘徊的魔族。
然后他们被魔族抓回去是虚,自己送上门是真的跟着魔族回去了。
等四人看清魔族将他们带去的所在后,均感到一阵的窒息。
引长烟甚至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再揉也没用。
在他眼前的建筑,依然是那样的朴实。
高不过人的土堆屋子,泥土里仍泛着黑红色,配上坑坑洼洼的土壤,一看即知是就地取材。
屋顶上不走心地连个稻草也没有搭。
哪怕是凡间吃不饱穿不暖的农民樵夫,住的屋子也绝对要比这个体面。
引长烟好歹是走过许多地方的,见状不由怀疑起来:“这屋子也太寒酸了吧?”
顾迟笔也质疑道:“我们是不是选错了地方?这屋子一看不像是有权有势的魔族居住之地,我们真能假借他们之手,寻到师门长辈吗?”
怀霜涧:“可眼前魔族的头目,是实打实的化神巅峰。”
四人感到了惶恐。
化神巅峰的魔族,只配居住在这样简陋的屋子里。
难道魔族强盛,已经可怖到了大乘遍地走,化神多如狗的地步吗?
对面的魔族也在窃窃议论着他们。
“他们是人族吗?”
“是,错不了,和前几天来我地界上掠夺我血食的可恶人族,气息如出一致。”
“看起来真是好吃,大人,我们真的不能把他们当作新鲜血食吗?”
为首下令将引长烟一行人抓来的魔将其实也很犹豫。
对只知进食的魔族来说,身上纯粹的灵力取代血煞之气的仙修,真是莫大的诱惑。
这也是为何低等魔族会前仆后继,悍不畏死扑向舒遥一行人的原因。
但魔将之所以能为魔将,还是和底下的低等魔族,终究有所区分的。
他经过剧烈的挣扎,终于克服住自己来自血脉天性的欲望,挥手道:“不能!”
“他们同为人族,我们还要用他们引来那些大肆屠杀我们圈养血食的人族,和他们谈条件,让他们收手!”
众多魔族一想也是。
一个是好吃,但只能吃一两顿,过过嘴瘾的血食。
另外一个是不计其数,被他们大量圈养,足够放心下嘴吃个几十上百年的血食。
他们也在犹豫之中做出了选择。
“小子。”
魔将吞了口口水,强忍住自己垂涎的欲望:“你们有什么可以证明你们身份的凭证,让我们带给那些人族看吗?”
这倒是让四人犯起了难。
顾迟笔下意识就是反手一本六道寺秘史。
她最终收了手,一言难尽道:“这六道寺秘史,会不会人没找到,先被魔族吞了?”
“有可能。”
引长烟受他启发,将明珠出海交于魔将派出的使者手上:
“能吞明珠出海,我敬他是个真魔族。”
怀霜涧微微皱眉:“剑修佩剑于剑修非同小可,你怎能如此儿戏?”
“唉,那有什么?我缺钱的时候当过好几回。”
引长烟心很大,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再说,让我师父看见六道寺秘史,知道我看这玩意儿,岂不是要打死我?”
三人:“……”
说得好像你把剑当出去,你师父不会打死你似的。
引长烟还真不担心。
他说道:“师父自不会怪罪我,说起来,穷到不行时把剑当出去,这个法子还是我第一次出山门时师父教我的。”
“……”
天知道他们倒悬剑山的剑修哪儿来的钱铸剑。
倒是顾迟笔眼睛一亮,萌生一个新的灵感。
怪不得倒悬山主愿意咬着牙忍受七域主的聒噪。
不如下一本写倒悬剑山秘史。
邪魅魔修如此多金,引冷酷山主竞折腰。
想来不错。
眼看着送信的魔族也跑了出去。
魔族懒得费他们用开吃喝的宝贵时间绑四人,开始惯例的大吃大喝。
他们的吃相委实让人不可恭维。
咀嚼生血肉间,血沫横飞,肉丝遍地,白骨森森。
看得四人一阵接一阵的反胃。
引长烟:“送信的魔族既然出去,剩下的魔族怎样,应该都无所谓了。”
顾迟笔:“那还等什么?动手啊!”
于是等大乘来时,他们见到的魔族被一个一个粽子似捆得整整齐齐,眼睛还不甘地使劲往自己未吃尽的血食那边瞟。
而四个年轻的小辈,坐在高位上,聊得正欢。
半点瞧不出大乘们先前担心的哀哀戚戚,朝不保夕的样子。
或许他们应该担心魔族多一点。
“长烟。”
倒悬山主先厉声斥问:“我不是让你在剑阵中磨砺修行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说完他想起玄和峰主所言,连着破军一起迁怒,眼风如刀剜过他。
倒悬山主记得,自己弟子和破军使女装的镜月关系是颇为亲近的。
说不准破军使就是为自己弟子,女装混来的仙道。
七域主已清晰让倒悬山主意识到了,魔道一众人,是可以死缠烂打到何等地步。
真是好不要脸。
倒悬山主心中冷冷想道。
对一个小辈也要坑蒙拐骗,花样百出。
破军:“???”
有事吗???
我还在这儿站着呢?
先是杜玄和,再是你倒悬山主,我没有脾气的吗?
引长烟委屈道:“我也想在剑阵中好好修行啊。”
他们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原委说了个明白。
说完之后,众位大乘都沉默了。
而紫微星,则有幸得到了众位大乘的目光洗礼。
“算了算了。”江云崖算是被紫微星折腾得心神俱疲,“哪怕紫微星再搞出何等惊人的大事情来,我也不会惊讶了。”
紫微星:“……”
死秃驴。
就是欺负它现在力量不足,好对付。
等哪天太阳太阴真正平衡,自己力量全盛的时候,一定要像数万年前劈死孤煞那样,天降雷霆来劈死那个往自己身上扣锅的死秃驴。
希望自己在那一天前,还能保留那么一点的风评。
“对了。”江云崖喟叹完紫微星,向江素问介绍道,“素问,这是你师祖,我师父,你师祖数百年前不知所踪,是去了深渊,这次为师有幸能在深渊中和他重逢。”
白云苍狗,时光一晃,自己都成了祖辈的人啊。
江长星以长辈特有的慈爱和蔼打量着江素问。
不错不错。
虽说外表看起来冷些不爱说话,但看起眼神周正清澈,一定是个和云崖一般,潜心医道,心性赤诚的好孩子。
尽管江长星看得老怀大慰,恨不得立即给江素问递见面礼,但师祖辈,总归是要有一点师祖辈的架子的。
他含着和煦笑意,矜持地等着江素问开口问候,甚至想好自己该怎么勉励他两句。
而江素问,茫然在大乘中转了一圈。
他发现了两个全然陌生的新面孔。
两选一的概率!
江素问孤注一掷,大着胆子向舒遥问好道:“素问在此见过师祖,师祖好。”
“……”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顾迟笔惨不忍睹地移开目光。
饶是舒遥对江素问的脸盲早有认识,他此刻也不禁震惊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