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140)
万川和遭遇到生平最大难关。
如何在百口莫辩的情况下,证明他既不爱穿女装,也不爱皆空?
你和魔尊自然不会嘲笑万川和。
因为你们也穿女装。
仙道中人,在五雷轰顶的震惊之余,不忘分出生根瞎七八想。
等一等——
魔道的一尊三使,破军贪狼女装确凿无疑,万川和身为三十二域主也爱穿女装…
魔道风水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玄和峰主想起被拆好几次的魔道,很以为然,忧心忡忡:
“等我见到师兄,一定要告诉他少去魔宫待几次,让贪狼使住在玄山就很好。”
否则玄和峰主真怕自己哪一天见到一双红白姐妹花。
想起红白姐妹花,玄和峰主面皮一抽。
据说曾经贪狼破军二使与魔尊是至交好友。
魔宫那么差的风水,魔尊复读成性…
这样一来,似乎见到魔尊女装也不会惊讶了。
让雪天:“???”
贪狼破军万川和又不住在魔宫,关他魔宫什么事???
那边,破军的唠叨之声,仍不绝于耳:“就是你喜欢皆空这点,着实是出人意料。我估计贪狼是不会高兴的,毕竟哪怕不以相貌取人,皆空也不一定是个托付终身的好人选。”
是个为万小娘姻缘着想的好兄弟。
听得任临流老怀大慰,连连点头赞同道:“这位小友说得着实不错,我看你们,也不像是那么反对这段恋情的样子啊?”
江云崖担心也顾不上担心了,牌也不想打了,只知道重复问一句:“是真的吗?真的是真的吗?怎么可能是真的?”
那执着的样子,仿佛让雪天附体。
院长头摇一次,就要说一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比起江云崖,更像让雪天本人。
倒悬山主拔剑四顾,心下惘然。
像是彻底对这个肮脏的世道绝望了,从此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所往何来,所归何处。
倒悬山主沉吟半晌,到底是缓缓开了口:
“是真的吗?怎么可能是真的?真的是真的吗?”
“……”
确认了,又疯了一个。
玄和峰主借着任临流搭的一把手搀住默然无声晕倒过去的玄山掌门,边喂天王保心丹,边使劲掐了两把,感知不到痛觉后,开口说:
“是假的,我掐自己都不疼。”
玄山掌门:“……”
你掐的不是你自己你当然不疼啊!
他徒劳无功地想要张嘴说话,结果嘶哑咿呀作响,惊得玄和峰主猛回头:
“师兄你还好吗?天王保心丹要来一点吗?”
玄山掌门:“……”
除了被掐得有点疼,一切挺好。
然而,装聋作哑,是不可能一直装聋作哑下去的。
即使万川和再如何愤怒地扑上去,摇着破军的肩膀,掐着破军的脖子,愤怒到呐喊的声音都变质到含糊不清,他依然无法阻止破军说话的欲望:
“不是兄弟,你冷静一点,不就是穿个女装喜欢个和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经年的朋友都做了下来,我还没怪你藏得太深一直把我当陌生人提防呢!”
“小友切莫介怀。”
这时候,任临流就要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他笑道:
“尽管万小娘如今为了掩盖身份,做男装打扮,性情倒是一如既往。瞧着火爆,实际上是个直率心善的性子,当初还和我一起喂鹅,陪我一起耕地。”
“喂鹅耕地?”
破军再度被刷新三观,以万万没想到的眼神打量一番万川和后,心直口快:
“不是兄弟,你那么贤惠的吗?你是不是还想和皆空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
破军下一句“好一双比翼同林鸟,绿水青山带笑颜”没出口,就被万川和猛然加大的力度掐断在脖子上。
“老万,冷静一点。”
舒遥看完一出好戏,心满意足,方才游手好闲般开了口,装模作样叹道:
“在实在不能怪破军失态话多,我亦是没想到,百年交情,你竟会为了一个皆空,如此隐瞒于我。”
“万小娘也是事出有因。”
任临流劝了舒遥一句:“他树敌很多,身份特殊,想来是迫不得已做了男装打扮改头换面的。”
迫不得已做了男装打扮改头换面?
众人诡异的目光在万川和身上游移。
所以说这位看着可以称一句玉树临风的万域主,究竟是男儿身还是美娇娥?
“提到了鹅,我不免想念我的大白在玄妙峰过得如何?”
任临流神色沧桑,似是很怀念:
“我好不容易重回世间,却连见大白一眼都没见着,就马不停蹄赶来了皆空寺。”
万川和:“……”
皆空:“……”
求你别来。
真的,没有人会逼你来的。
求你别来。
和鹅一起相看泪眼挺好的。
“大白它挺好的。”
舒遥自是不会放过这个在老掌门面前表现的机会,逐字逐句斟酌道:
“能吃能跑能跳,阿珩照顾得很精心,玄妙峰上任大白跑个舒坦,毛发光泽也很好。”
希望上次被江云崖和玄和峰主拔秃的尾巴毛已经长了回来。
江云崖和玄和峰主适时愧疚地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舒遥有意无意强调道:“我照顾过大白几次,也喂食过他,性子很好,很活泼亲人。”
一见人就往头上扑,往脖子上伸嘴琢。
是挺亲人的。
喜得任临流眉开眼笑:“诶呀,久不见魔道中人,没想到你们这一代个个心好,连喂鹅都是一样的喜欢。”
真是叫人夸目相看。
阿珩这门婚事选得很好啊。
心好…
老掌门是瞎了吗?
破军如是想,嘴上却违心道:“贪狼他固然性子骄傲率真,我与他相交百年,心确实是很好的。”
任临流点头,眯了眼笑,口中连连道:“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看出来个球球。
众人不约而同,一阵窒息。
江长星在仙道待的时间短,很多事情仍是一头雾水,倒是受影响最轻的那一个。
只见他对刚入六道寺时听见的只言片语念念不忘,追问道:
“云崖,我听人说你来六道寺是打牌的,玄和也是来打牌的。你素日里与玄和论道,可玄和平常爱打牌,你究竟是在打牌,还是在论道?”
江云崖在考虑着装晕过去后被他师父一针扎醒的可能性。
他缄口不语,打死不认。
然而江长星不是傻的。
从紫薇秘境以来种种端倪终于在他心中串联成形,使得他恍然大悟:
“云崖你莫不是一直假托论道之名,行打牌之事?”
时隔多日,江长星猜出真相。
江云崖不再犹豫,闭眼晕了过去,干脆利落极了。
院长镇定为他解释:“江宗主兴许是新听皆空方丈和万川和的爱情故事,激动过头。”
“这也情有可原,毕竟刺激太过。”
皆空方丈:“???”
万川和:“???”
我们在旁边听着的!
打牌被捉现场怪我咯???
任临流咦了一声:“皆空呢?怎么自进了六道寺以来,不见他人?魔王又是怎么回事?”
感天动地,被用来引作噱头吸引众位大乘前来的魔王,在太阳下山前有了自己的姓名。
而此刻,本想着拿魔王搞个大事情的皆空方丈在深思:
这时候不承认自己是皆空还来得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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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前辈为何要扮作我倒悬剑山弟子?”
包括熟悉魔域的七域主在内,四人并不知道孤煞魔修通过传送阵带他们来的是何地。
只看见窗外白茫茫积雪,坚冰幽幽然映着日头的光,折射得人眼睛生疼。
屋子内也是空无一物空荡荡一片,和浑身珠光宝气如移动宝库的七域主反差鲜明。
七域主支着下颔笑,若将衣饰划分来看,他生得实则很俊秀,说是一句眉眼如画也不为过。
因着这一点精致的俊气,他身上珠宝只余下耀目闪烁,倒不见堆叠如暴发户的可笑。
七域主懒洋洋说:“尊上登位来,孤煞一脉要么被杀的杀,没被杀的一天到晚怎么筹谋着搞点事情推翻尊上,不自量力,麻烦。”
三人:“……”
不管嘴上如何轻视,你身为天刑域主,被孤煞的抓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七域主掸了掸沾着微尘的衣摆,“我这次跟着过来,也是想看看他们的本营在哪,战力如何,眼下看来,不足为奇,可以走了。”
在他们看不见的门外,有一袭白衣,一把剑,踏冰而来。
所过之处,连冰雪都积寒更重,更冷彻,风声呼啸悲咽得更紧。
“我接到阁下的传讯符,为仙道弟子而来。”
卫珩不曾刻意释放威压,不见怒火,甚至口吻亦像是在讨论最寻常不过的一件事。
“倒悬山主?”
孤煞大乘看着他模样猜测到。
玄山掌门应当没那么年轻,书院院长是读书人,不佩剑——
剩下的只有倒悬山主。
“不是,我叫卫珩。”
卫珩说。
他像是在冰雪中峭拔而起的青山孤松,绿流幂竹,只管自顾自长至风神高华,不以为怪,不消得对旁人而言,是一件多值得称道的大事奇事。
“我来接我们仙道弟子回去。”
他没有多余言语。
因为在日月照璧下,不需要第二个声音,第二种选择。
第81章 就很修罗
前有狼, 后有虎。
前面任临流含笑慈爱的长辈作态,与其余大乘的炯炯目光下,藏的无一不是想将皆空方丈由内朝外,将他风评整个撕碎的心。
后面是藏在暗道中,不空和尚不肯错过一个细节的虎视眈眈。
尽管皆空方丈人过中年,心宽体胖,想起少时被罚跪过的祠堂,被罚抄过的佛经, 仍是情不自禁膝盖一痛手一酸。
少时的阴影,相伴一生。
他避世三百年潜修, 哪里见过这样荒谬的传言, 目睹过这样险恶的人心?
乡下小庙出身的皆空方丈抖了一抖。
他沉吟再三, 缓缓开口:
“老掌门稍等片刻,贫僧这就为掌门去请来鄙寺住持。”
不做了。
这个六道寺住持,皆空方丈, 爱当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