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道尊化敌为gay[剑三](53)
冷酷而威严得像个掌门样子。
啧。
情情爱爱不如练剑。
走出大堂后,好奇心使临云鹤不依不饶追问,喋喋不休:“舒师兄!你的心上人姓甚名谁?师承何方?年龄多少?修为如何?容貌美丑?高矮胖瘦?”
舒遥被他念得整个人差点御剑踏空。
查户口都不是这个架势查的。
最要紧的是,破军单方面掐断了和舒遥的传讯以示绝交,让舒遥好好反省两天他们破碎的兄弟情谊。
就算是舒遥有十万分把握破军会女装前来,他也没办法得知破军究竟给自己捏了什么样的人设。
他转身严肃回答临云鹤:“我叫她瑶光。”
好了兄弟,无论你的化名究竟叫王二狗,还是叫李铁柱,你都必须有瑶光这个不为人知的小名。
舒遥霸道专制这样想着。
“我不知她容貌如何,师承何门。”
天知道破军到底会扮成窈窕绝世的美人,还是会平平无奇貌不惊人。
临云鹤:“???”
他目瞪口呆。
这漠不关心的态度是对心上人该有的样子吗?
连他都清清楚楚知道怀霜涧长相师承!
接着临云鹤听舒遥深情款款:“但这没有妨碍,无论她是美是丑,是六宗中的天之骄子,还是普通散修,我只知道,她是我心中的独一人。”
临云鹤被感动了。
他摸一把湿热的眼眶,终于知道自己为何没有情缘。
这大概就是他和舒师兄的差距罢。
饶是离紫薇秘境开启的日期咬得很紧,玄山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仙门魁首,一桩桩事情有条不紊吩咐下去,井井有条。
天下各宗门世家自四面八方来玄山,这几日间玄山数千里之内,各类珍禽异兽、宝船飞艇、法宝御剑灵光浩浩荡荡铺满半边天际如匹练,长长不绝。
山下城池被蜂拥而至的修行者挤满,熙攘如潮,只摩拳擦掌等着玄山开山择出天下六境前一百之位的日子。
六宗的弟子则要幸运许多。
他们跟随着自家宗门入住到玄山特意请扫出来,用以迎客的山峰上,只管安安心心修炼便是。
临云鹤近日为了这些事跑断腿,甚至没空来和舒遥八卦他的心上人。
论道台亦停了课,让弟子各回各的宗门家族,该比试的准备修炼去迎接比试,该在玄山待客的则如临云鹤一样从早到晚跑断腿,还要维持剑修风仪不崩。
这些和舒遥无关。
他继续在玄妙峰上修养,甚至用不着喂鹅。
卫珩寻他谈了一次话。
是关于舒遥的心上人。
“她啊——”
舒遥面对卫珩的时候要谨慎许多,但也依然是睁着眼睛瞎说一气,“在舒家仍在的时候,她和我是一道青梅竹马长大的,等后来舒家变故,我入了魔道,一直有暗中打探她的消息,也有联系过她。”
舒遥在心里对破军说了这几天以来的不知道几声对不住。
兴许是说的对不住多了,债多不愁,舒遥编得面不改色,毫无愧疚之心:
“她对我存的爱慕之心一直未改,我前面…因一些事情,回绝过她。不想她依旧待我如初,我最近想通了,心绪有所变化,又感她一片心意,便应下了她。”
卫珩闭目一息。
他想的是那日舒遥离开玄通峰后,玄和峰主单独留下与他说的话。
玄和峰主眉目间忧色忡忡,劝他道:“师兄,我虽说未曾亲历情爱一道,可舒遥曾经这样喜欢你过,你心中却一直存着贪狼,他多半是有所感应,方狠下心来断的自己心思。”
玄和峰主叹道:“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件好事呢?师兄你若是怜惜他痴心,或是喜欢他颜色,给他一二念想,对舒遥的一片痴心来说,方才是害了他越陷越深。”
卫珩明白这个道路。
所以他才会对舒遥迟迟未曾回应,几次三番明示暗示拒绝的意思。
想来舒遥是听懂了。
所以从“若世上有一人能渡劫,我希望是卫珩。”
“我很仰慕您。”
到如今的“玄山对我来说,如同师门。”
是在告诉自己他熄了心思。
也是。
如贪狼那般骄傲不肯低头的性子,爱一个人时候是真心喜欢,纯粹热烈;等断了心思,也会是真干脆利落,不留余地。
卫珩其实有很多想问舒遥的。
在魔道的时候,明明两人从未有过交集,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想问他那么多年的心意一朝抛弃,不会觉得可惜吗?
但他是天下最没有立场问舒遥的人。
玄和她想得有出入,有一点却说得不错。
如舒遥爱慕自己几十上百年,哪怕在好友反目,举目无援最艰难的时候仍不放弃苦苦追寻,却一直迟迟未得到回应。
是人总是会疲倦的。
玄和又有一点说得不错。
自己在听闻舒遥乍说此事时,并非是长辈对晚辈两情相悦的平和祝福;也非是对一个不动心之人愿意自己走出来的释然。
是对着喜欢之人的不甘心。
自己是喜欢舒遥的。
卫珩想。
他问道:“你们表明心迹了吗?”
舒遥一愣,正色答道:“尽管尚未明说,但心意我和她之间皆是清楚的。”
那就是没有。
等舒遥所说之人来玄山,大不了执着日月照璧与她相争一回,也不算强抢。
卫珩想。
成则最好,最坏也不过是无力挽回,放手祝福。
他声音很淡,似罩在玄山上方飘渺云雾,听不出其中意味几何:“你很喜欢她吗?”
舒遥一顿。
他拿捏不准什么才是喜欢,只好选了自己认为最浪漫的方式谨慎答道:“我和她青梅竹马,在舒家未有变故前,医修也是为她修的,希望能够护她周全。”
多么浪漫的爱情故事,还能在打消卫珩心思的同时,将云裳心经的事一同圆了。
卫珩颔首,不再多说。
舒遥望着卫珩的背影,却没有半点沾沾自喜之意。
他离穿越过来的时间太久,很早忘记喜欢人是什么滋味。
只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假如情深不改喜欢一个人很久,患得患失,两次救他性命,甚至愿意为他在同门师兄妹面前打掩护,放弃渡劫的机会——
结果那个人和其他女人跑了。
没有当场拔剑真是卫珩的涵养好。
想必是很难过的。
舒遥忽然不高兴起来。
他不知道情爱是什么滋味,但他不想卫珩难过。
卫珩难过,他也会有点难过的。
但他如果不想卫珩日后更难过,一定要让卫珩难过今日这一回。
真是无解的死命题。
舒遥瘫回去,恨恨想着情情爱爱不如撸鹅。
今天一定要把鹅撸秃噜尾巴毛才肯放手。
引长烟到来使得大白鹅丰盈的尾巴毛得以逃过一劫。
他瞧着兴致很好:“师弟,我与怀霜涧交手了一回,我略胜一筹,若你瞧得起我的明珠出海,不如紫薇秘境和我一道组队而去吧?”
舒遥望着他暗道一声抱歉。
不是我瞧不起你的明珠出海,不愿意和你组队。
正是瞧得起你的明珠出海,才不想让毒奶毁了你锦绣前程。
“多谢师兄好意。”他一口谢绝,“可惜我已有了预备一道入秘境的同伴。”
不等引长烟挑眉,问是谁想跃跃欲试去打一架时,舒遥就道:“她与我青梅竹马,交谊甚笃,是我的心上人,我是一定要保她周全的。”
引长烟大惊:“师弟你什么时候有的心上人?”
你不是喜欢的道尊吗?
舒遥含蓄道:“近来想开的。”
引长烟似有许多叹息。
最终缓缓沉淀成一句:“师弟能想开也是好的。”
舒遥:“???”
我做了什么让你们对我谈个恋爱如此喜闻乐见?
又听引长烟道:“毕竟道尊他…一心喜欢的是贪狼使。”
舒遥:“???”
所以以卫珩内敛的性情,他究竟是多喜欢我,才会让这件事情人尽皆知,连引长烟一个小辈也有所耳闻?
思及此处,舒遥更加心塞。
引长烟看他面色郁结,以为自己戳中他不愿提及的痛点,欲转开话题时,怀霜涧和另外一位舒遥不认识的女子联袂而至。
那女子乌发高挽,鸦青长衫几乎摇摇及地,只隐约露出底下一点裙摆翻折,她生得很秀气,却非是婉约柔美那一类,自有一番竹林吟啸,曲水饮酒的风雅磊落。
书卷清气盈满如墨眉峰。
“顾迟笔,大争书院院长的亲传弟子。”怀霜涧不说废话,言简意赅,“她定然要来一见道尊肯破例收的弟子是何模样。”
舒遥对她略知一二。
传言中这大争书院院长的亲传,继读书破万卷之后,亲口立下要见过万卷功法的宏愿。
等一番招呼后,顾迟笔笑道:“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负虚传的美人模样,难怪外头传言说道尊弟子生得像贪狼使。”
“……”
舒遥不是很想知道外头的传言是什么。
引长烟听得心里“咯噔”一声。
心道舒遥被贪狼使横刀夺爱已经很惨,你还要逮着他痛处戳。
等等…舒遥肖似贪狼使。
而道尊恋慕贪狼使…
引长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卫珩为何肯一反常态收舒遥为弟子隐隐约约有了点说不出的感觉。
高不可攀的险峰逐渐崩塌。
威严如人间天道的形象也不复存在。
引长烟细思极恐,不敢多想:“顾师姐来找舒师弟是为何?”
他们一群六宗大弟子彼此均是知根知底的熟识,喊起来也自然得很。
“来打一架。”
顾迟笔说,她眼中有异彩闪过:“我不可免俗,好奇道尊首徒是什么模样,所以想来寻师弟打一架。”
引长烟默然。
六宗的大弟子中,最好战的不是他和怀霜涧两个剑修。
是顾迟笔这个打着见识天下功法名头的读书人。
舒遥抱着手炉虚弱可怜:“可我是个医修。”
怀霜涧手腕一动,很想替舒遥接下这一场应战。
顾迟笔再好战,也不可能追着一个柔弱医修穷追猛打。
她不死心,追问道:“冒昧一问,师弟去紫薇秘境的搭档是谁?”
看起来很有点想找搭档打一架的意思。
考虑到自己不声不响给破军惹顾迟笔那么大个麻烦,舒遥良心上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