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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245)

作者: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9 11:07 标签:穿越时空 逆袭 科举 群像 权谋

  但经魁以外的卷子,主考大抵是不会细看的。
  正是钻了这个空子,当同为春秋本经的沈宽找上门,李冶才敢拍胸脯揽下这单生意。
  但即便同经,沈宽卷子恰好分到他手里的概率,也只有一半。
  刘冶正愁着,万一沈宽的卷子分给同僚,他要怎么抢救时,他发现他中彩票了。
  还不止中了一张。
  改到第一份关节卷时,他着实被这份文采震惊。
  心想这关节银子真是稳赚不烫手,这等才华,傲然会试都绰绰有余,哪需要通关节?
  可没一会儿,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他又改到一份关节卷……
  连灌三壶冷茶,他这才冷静一些。
  他暗骂果真无商不奸,这沈宽竟想凭着一份钱,使两份关节?
  想得美!
  只是他定睛再看文章,不由又原谅了对方。
  因为第二份卷子,也答得很是精彩,虽后几篇经义略显潦草仓促,但也算是好卷。
  罢了罢了,顺手多捎一个的事儿,就当结个善缘好了。
  可当他第三次批到“四个一”的关节词时,真的不蛋定了。
  他“吓”了一声,差点惊动同僚。
  这份卷子,严格来说,也不算差。
  但与托请人沈宽要求的,要名列前茅、榜上十名,很是有些差距。
  这会儿,他总算反应过来。
  这才是正主卷子。
  能怎么办呢?
  为了一千两,他忍痛翻出另两份高分卷,将两个圈圈,改做一个圈一个点。
  又含泪在正主滥竽充数的卷子上补足两个蓝圈圈。
  至于批语,他只能屎里捡豆,信笔提上八个大字。
  “璧坐玑驰,末艺尤佳。”
  什么意思呢?就是文章写得很精彩,最后一篇写得尤其好。
  为什么点最后一篇?因为李大人特意留了个心眼子。
  第一场制艺书三道、经四道,一起七篇八股,卷子足足一大摞。
  最末篇作得再好,副主考、主考都懒得拨冗翻阅。
  他也确实猜中。
  沈宽最终成功混了个第十。
  眼见着万两酬金就要到手,他如释重负。
  可谁成想,他没等来送银子的沈家,只等来送他最后一程的锦衣卫。
  果然,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至于他做鬼,同房另一位复审为什么毫无察觉?
  只因阅卷另有一规定,主阅卷与复审打分相差太多,卷子就要劳动副主考三审。而三审率过高、错误频出的同考,是要扣钱外加被处分的。
  为了图省事,这二位可谓是配合无间,谁也没拆谁的台。
  这曲折的作案过程,犹如茶馆说书。
  顾劳斯听得是有滋有味。
  第二个被提审的,就是沈宽。
  这位倒是嘴硬,死活不认他托关系找人走后门。
  一味只喊冤枉。
  谢太傅也不是会怜惜后生的性子。
  金口玉言,当堂褫夺他秀才功名,叫锦衣卫拖下去先教教规矩。
  庭杖二十后,这位依然咬牙,哭嚎“屈打成招、天理何在”。
  他似是笃定,他做得干净。
  没有真凭实据,最多他也就受些皮肉之苦。
  如此前诸多乡试舞弊案的举人一样,轻则判个停考几科,重也就罚作小吏,终生不得再考。
  他皮厚擅忍,当然扛得住。
  谢太傅哪里看不出他想法,意味深长赞了句。
  “倒还真是个硬骨头,可惜没硬对地方。”
  他挥挥手,“既死不悔改,负隅顽抗,那就好好再打。”
  “另外,沈家皇商,聚富却不生仁义之心,敛财尤不知礼法纲常,敢拿陛下所赐钱帛作这等勾当,对簿公堂仍毫无悔心,便收回皇商买卖,另擢户部今日起,划去名册所有沈氏族人。”
  沈宽直接懵了。
  “你……你没有资格……”
  户部方徵音可是他的护身符,姓谢的怎么插得进手?
  “我有没有资格,还轮不到你这黄毛小子置喙。”
  谢太傅冷笑一声,“行刑!”
  沈宽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待他张嘴,训练有素的锦衣卫直接将他堵了嘴。
  杖棍击打人体的闷响一声又一声,很快那鲜活的年轻人挣扎疲软下来,最终一动不动。
  唯有嘴中的素色布团,缓缓泅成红色。
  公堂上一死寂。
  原来,好好再打,竟是直接杖毙。
  柳巍倒是见怪不怪。
  这就是强权社会。
  人在强权跟前不过蝼蚁,何况还是个本就犯下死罪的人。
  奔着看戏来的顾劳斯,终是不忍地撇开眼。
  因着顾命大臣这个滤镜,顾劳斯一直主观认为,谢家大家长必定与他老父一样,是位胸怀仁善、忍辱负重的碟中谍,他是真没想到,谢家竟完全是另一个风格。
  这么血腥残暴,与神宗不分伯仲。
  难怪他老爹打死不信,谢与顾,能共奉一主。
  老谢隐晦地瞟了眼准儿媳,暗道坏了,他都悠着许多了,还是把人吓着了。
  真是罪过罪过。
  希望谢昭那混账回来不要提刀找他算账。
  他轻咳一声,“老夫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
  下一个,好好说,咱们争取坦白从宽。就算通了关节、行了方便,影响不大又认错态度良好,严重也就罢个官而已嘛,何必拿命来拼呢不是?”
  下一个倒霉蛋,是受卷官。
  有了拼死抵赖,真拼死了的前例,他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亦数外帘官,自然知道场中哪些人缺考。
  第一场结束后还同监考深扒过,两名彩票榜上的热门人物为何齐齐交白卷。
  誊抄后的朱卷送到他这里,虽看不见姓名,但登记簿上空白卷仅一人。
  他一看就知道,空卷份数大约是出错了。
  但若是就此上报,牵连问责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一个不好,砍掉几个,这些人定会将账都算在他头上。
  职场潜规则,缺心眼才做这个正义使者啊!
  于是,秉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原则,他也佯装无事发生,将卷子送进了内帘。
  他想,哪那么巧呢,错有错招,就叫这错卷碰上了。
  嘿,有一样想法的还有誊卷官。
  墨卷到他这里时,明明白白错了数。
  方白鹿缺三场、顾悄缺一场。
  可他收到的空白卷只三份,系一人名下,当是方白鹿无疑;而顾悄那份缺头场的卷子,不知怎地竟补足了缺场,与二三场卷子,笔迹还全然不同。
  抽调来负责具体誊抄工作的小秀才,哆哆嗦嗦举着这卷子问他。
  “伍大人,这可咋整呐?”
  大人心道,我这要嚷嚷出去,不就卖了前头好几关的战友?
  算了算了,肥着胆昧下吧。
  不止昧下,他还忽悠人小秀才。
  “听闻徽州府院试时,就有学生极擅书法,左右开工,惊煞众人,区区笔记不同,有甚么稀奇?没的大惊小怪!”
  秀才苦着一张怀疑脸,战战兢兢抄了。
  “伍知县,你当真这么以为?”谢太傅不咸不淡问道。
  这时候,他不敢忽悠了,忙跪伏在地,老实交代。
  “卷子弥封,下官亦分不清谁是谁。”
  “但院试下官有幸也曾入帘,见过这位顾姓考生的神奇之处,只对号入坐,以为字迹不一必是他又刻意炫技……而三场俱白的,恰好对上方白鹿。”
  早年炫的技,这时候还要填坑,顾劳斯真心实意忏悔了三秒。
  “至于无中生有的一卷,鉴于前事,下官以为……以为顾悄是为……是为闱彩所作障眼,毕竟下官也不曾亲眼目睹他第一场不着一字……或是以讹传讹也未可知……”
  “但黄榜一出,罪臣就知道,阴差阳错下,我已犯下弥天大错!
  可罪臣与方白鹿、刘兆、沈宽几人,当真素无往来,绝无照拂方便之意!”
  他边说边磕头,“罪臣所言,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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