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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201)

作者: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9 11:07 标签:穿越时空 逆袭 科举 群像 权谋

  苏训还想再辩,被韦岑扯袖制止。
  “当年程先修天渠,弃渠左二州保淮安以东,是圣裁。
  赵大人耿直,不忍见二州百姓陷于水火,执意请命,触怒天颜,这案子办得确实武断,太子便是知晓前因后果,这才重审。”
  他继续低声与苏训讲背后隐情。
  “今年皖江大水,淮河亦有先兆。天渠早已呈颓势,恐难抵御水情。
  太子在南都寻访多名老臣,都束手无策,只户部张老大人指出一条明路。
  当年赵大人奔走,曾提出解决之策。
  如今斯人已逝,天渠疑难恐只有这人可解。”
  所以翻案不翻案都是次要的,这人竟是太子此行治水的关键。
  不怪苏训不提前做功课,实在是这功课专业性太强,不专业的做不来。
  韦岑要不是一门都专营水务,恐怕也不懂其中门道。
  Wifi在线的顾劳斯也听明白了。
  所以江南治水,所治并非一处,在北有淮,在南有江。
  安庆府已经用了泄洪的笨法子,若是两个月后淮河汛起,是无论如何再不能一泻千里了。
  朝廷负担不起,民怨也负累不起。
  这才是赵随风手中真正的筹码。
  “所以皖江水情究竟如何?”
  顾劳斯真正关心的,还是这赈灾的窟窿到底有多大。
  韦岑犹豫片刻,还是指着一侧水则碑实话实说。
  “从碑刻推测,还有几波洪峰。池州府、庐州府乃至太平府,沿江村庄田亩,恐怕难保。”
  水则碑,是古代水文监测手段之一。
  即在特定水域竖石碑水尺,分为“左水则碑”和“右水则碑”,左碑记录历年最高水位,右碑记录一年中各旬、各月的最高水位。
  有经验的治水官员,可根据水则碑判断当地流域附近是否会发生特大洪水。
  “水则碑”碑文有云:
  “一则,水在此高低田俱无恙;二则,水在此极低田淹;三则,水在此稍低田淹……七则,水在此极高田俱淹。”
  如果某年洪水位特别高,超出七则,则会另起一则,附文曰:某年水至此。
  顾劳斯瞅着已经瞧不见七则的碑,叹了口气,心道明孝太子也不容易。
  看似经济形势一片大好,A股实则一派低靡。
  他不由感叹,该说不说,他准备的PlanA,还是要提上日程。
  结合灾后恢复重建和防灾减灾救灾工作需要,并统筹户部承受能力,国债发行,势在必行哇。


第126章
  太子“四不两直”下基层暗访, 行踪原应十分隐秘。
  他落脚的地方,也确实叫寻常人等难以预判。
  ——正在城南临江一间古寺里。
  奈何大历官员,皆非等闲。
  一个个鸡贼得狠。
  太子一行落脚的第二天, 就成功被各方势力围追堵截。
  说起被抓包的经过, 苏训很是心梗。
  “我们一行兵分两路。
  太子微服暗中行走, 我奉命高调现身混淆视线, 一路过来倒也配合得当, 不曾暴露。
  谁知到了这寺庙,泰王突然精神起来。
  看着宋朝高僧题名,他一时手痒, 非要效仿高僧赠字答谢方丈收留……
  结果方丈拿了字, 第二天清早推官就乔装到庙里挂新牌匾了。”
  顾悄:……
  韦岑冷哼一声。
  皇仓一事他原本就对泰王很不感冒, 这下揭起短来更是不遗余力。
  “何止推官?上到通判, 下到知事,整个府衙门, 除了方大人,恐怕一窝蜂全挤到了寺门口。现在随便拎出一个算卦的,都得是个正九品。”
  顾劳斯:……
  “所以泰王究竟题了个什么, 差点没把你们底裤扒光?”
  汪惊蛰疯疯癫癫,说话也不大讲究。
  “咳咳咳……”
  可怜苏训、韦岑,都是正经文臣,又是大龄未婚。
  头一次被女孩子言语轻薄,分分钟涨红了两张俏脸。
  顾劳斯也成功被勾起好奇心。
  总算挨到地方, 他一撩马车帘子,抬眼就看到红漆斑驳的古老寺门上, 金光灿灿的三个鎏金大字——
  护国寺。
  这硕大的名头,差点叫他一口气没喘上来。
  他转头不确定地问他亲爱的向导, “大侄孙,我没记错的话,这寺不是叫万佛寺吗?”
  苏青青早年为了替幺儿续命,大小寺庙跑了不知凡几,万佛寺自然也不会落下。
  顾影朝看了眼寺前巨锚,迟疑着点点头。
  “安庆府地形如船,万佛塔迎江而起,恰似桅杆,宋时高僧批言,若不以锚镇固,此城终将随江东去。所以地方官员便令人铸了这两只巨锚,立在寺前以稳地方。”
  他顿了顿,看了眼带着锈迹的巨锚,“确实是万佛寺没错。”
  语罢,他又看了眼新得不能再新的“护国寺”,一贯沉稳的面皮有些许皴裂。
  “泰王手笔,实在是很有皇家风范……?”
  “咳,泰王说,这寺既奉万佛,值此危难之际,万佛理应挺身护国,消灾弭祸,保我大宁风调雨顺,是以更名护国寺。”
  难为苏训,还在垂死替王室挽尊。
  屹立几朝不倒的万佛寺,此刻大约也很风中凌乱。
  摸鱼摸了这么些年,是它跟不上节奏了吗?
  皇帝都没喊它护国,咋来个王爷就突然给它压担子了?
  小寺真的会谢:)
  顾劳斯同样风中凌乱。
  护国是他这个阶下囚能随便题的吗?
  泰王的胆是脂肪胆吧?这么肥?
  该说不说,宁权这个二五仔,命不好,但是运好。
  作为大宁头一个铁证如山、坐实谋反的亲王,他没被神宗弄死,首先得感谢他爹给他留下的保命符。
  太祖建朝后,充分汲取历朝历代皇室夺位之祸的教训,当然,也可能是他模糊地察觉到三个儿子之间的暗流汹涌,因此下了严令,后代子孙不得自相残杀,违者直接叉出族谱。
  总之,这条禁令的潜台词就是,你们三个龟儿子,但凡有搞暴力内耗的,都不是他老宁的种,是当初应该射到墙上的!哪怕真当上皇帝,也视同篡权夺位,名不正言不顺,天下可群起而攻之。
  威胁单威胁,可万一真有龟儿子听不进劝呢?
  手心手背都是肉,三个龟儿子再赖都是元皇后生的,太祖不舍得叫他们当中任何一个吃一丁点儿苦。
  为此他又特意改了律法宗法,令亲王、郡王若犯事只夺其封号,不夺其俸禄,只禁锢高墙,不伤其性命,甚至还严禁后世子孙变更这两条。
  当然,明着不能杀,不代表暗着没办法。
  神宗又不是那种讲道义的人。
  泰王没被暗搓搓弄死,第二要谢的就是太子。
  是他打着试药的名义,愣是在神宗虎口下,抢回泰王一条命。
  如果说泰王活蹦乱跳,靠的是亲族荫蔽,那他还有劲持续作妖,就全靠天赋异禀了。
  苏训大步引着顾悄往后院去,一路僧者无不垂首行合掌礼。
  也有不少香众打扮的“群演”,探头探脑,一副想加戏又不敢的殷切模样。
  直看得顾劳斯眼皮直跳。
  唯有朱庭樟,畏畏缩缩问出一句。
  “那……那不是韦大人吗?那……那个好像是工部侍郎林大人……就这么互相装作不认识,对……对治水是有什么益处吗?”
  顾影朝狠狠锤了他后背一记。
  “有时候好问,不一定是勤学,还可能是太蠢。”
  赵随风心疼他智商,好意点拨他一下。
  “太子奉命治水,怎么可能只身前来?你认出的这两位,都是治水名家。”
  韦大人不是旁人,正是韦岑父亲。
  他乃治河起家,九年淮河大水后,亦协理治淮。
  便是在与顾冶配合固堤时,唯一的女儿,同女婿一同被大水卷走。
  韦岑是他幺子,也是仅剩的孩子,所以他才难得动用职权,将韦岑从水司调离,送去安生些的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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