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科场捞人上岸(213)
有了领头的,其他人的战火也渐渐被挑起。
全场就差高喊一个“为正义而战!德玛西亚万岁!”了。
呵,沈宽那厮,非要论英雄是吧?
乡试送你整个英雄联盟,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住喔。
顾劳斯摸摸下巴。
好久没有lol了,别说还真有点想念。
“可……可是功名又不是靠誓师就能拿到的……
咱们这口号喊得山响,终归……终归还是与人家差在学问上。”
激情过后,弱鸡小林人间清醒,再次问出了一个诛心的问题。
众人火焰,一盆冷水,浇得滋滋冒响。
这时,顾劳斯从胸口缓缓掏出《乡试热点》。
接着又从朱有才胸口,硬扒出他的那本《乡试长线备考班精华》。
两本书一齐拍在桌上。
众人:干哈嘞???
朱庭樟为他们的无知默哀。
他深沉地问了句:“顾准听过吗?”
众生挠了挠头:Emmmm神宗朝第一科的探花郎?
“顾慎听过吗?”
众生确定点头:嗯嗯嗯,前年常科状元。
“那顾恪听过吗?”
这个新鲜出炉的,众生激动:听过听过,新科探花!
听说因为长得太好看,硬是调剂去了第三名,不然又是一个状元郎。
朱庭樟微微一笑,“他们三什么关系,还用说嘛?”
众生愣了愣,一个顾,两个顾,三个顾……
越数越心惊。
一门三星啊啊啊啊啊啊!这是祖坟爆炸了吧???
朱庭樟见效果达到,一拍小顾肩膀。
“这便是第四个顾。咱们徽州府小三元,顾准是他爹,另二位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
他肉疼地看着两本书,“这是顾氏一门四星的秘籍。
这样你们还没胜算,那可就真是榆木疙瘩,神仙也点化不了了。”
咳咳咳。
在政府干过的就是不一样。
道纪司复读机,哦错了,划掉,副都纪就是会做群众工作!
顾劳斯一巴掌按上书封。
“就说吧,有没有兴趣入伙,跟我一起干沈宽那丫的?”
那必须干啊!
顾劳斯看着群情激奋的英雄联盟,甚是满意。
一贯榜上无名的安庆府,这次绝对是闱彩会爆的最大冷门!
打着明孝旗号,有户部、刑部背书,又得张庆操持,他的福利彩票中心已经全面就绪,就等南钦天监算个好日子开张大吉!
这一波要是成了,还能一箭双雕。
他的不惑楼再不用费心广告,自然有学生源源不断登门。
嘻嘻嘻,真是小投资,大回报。
他都能预见不远处名利双收、财源滚滚的未来了。
第134章 (小修)
锚定教育强府建设目标, 大力推进教育综合改革。
顾劳斯就地拉开如火如荼的乡试攻坚行动。
值此事业上升期,他毅然决定,不回府了。
接下来两个月, 就驻点在这干。
可怜原疏, 望穿秋水, 只望来这个噩耗。
山不就我, 只好我去就山, 他包袱款款,扯着黄五连夜出奔。
一脸呆滞的黄大爷从账房被扯出来,“天干物燥, 着火了?”
原疏, “您是没睡还是没醒?才过立秋, 燥个屁!”
黄五把手一抽, “那你救火样作甚?”
原疏跺脚,“你可知道, 顾琰之在安庆府干了什么好事?!”
长得十分不正派的青年,挑起嘴角露出一个痞笑。
“什么好事?他还能出轨不成?”
“比出轨还可怕!”铁哥们晃了晃他脑袋,试图把废水甩出去。
“朱有才来信, 说他把人一个府的秀才,都拉过来一起卷了!!!”
原七见识还是有限,要是顾劳斯在场,高低要科普一个时髦词。
这叫一群人PK,简称……
算了, 不打了,晋江会高审。
黄五听完也愣了, “一个府的秀才都什么?”
见他终于抓住重点,原疏边扯他上车, 边吐槽,“对没错,他给咱找了一百个竞争对手!”
黄五:……
宋如松不久前才科普完:前百才是正经举人。
黄五梦里算了笔账,他要配得上顾二,就得继续考进士,要考进士,就要先进前百。
前百?!
乡试乌压压两千人众,全是各县学霸,就算他瘦成闪电,也挤不进去好吧!
他一个激动,掰断了手中上等紫竹兼毫。
“啪”的一声,随之破灭的,还有他“三百名万岁”的咸鱼梦想。
偏偏这时候,顾劳斯还赶尽杀绝。
这一手扩招,叫他本就坎坷的舔狗追妻路,又再遇特大冰雹。
还是自己人怼着头顶往下砸的:)
他单薄的身形,在漆黑夜色里猛地一个趔趄。
一整个弱不禁风住。
原疏心里也很苦。
副榜大抵就跟从良做妾似的,取之无味,弃之可惜。
虽然他嘴上总在叫衰,说着不行不行,但心里哪能真没想法?
一路他走得太顺,难免心存侥幸,指着奇迹再临一次,叫他不偏不倚混进一百,如此一鼓作气,开春刚好搏一搏进士。
如此再见,他才有勇气向心心念念的姑娘表白。
这下好了,他和姑娘之间,又横亘进一百座大山。
“黄兄,别演了,快走吧。”原疏啧了一声,推了难兄一把。
“上舍那二位跑得比咱还快,跟着顾家顺风车,天擦黑就出发了。”
“你品,你细品!”
“兄弟本无间,奈何利成刀!”
“这安庆府的书生也不是什么好鸟!”
“那必须!挖墙脚的不一定是坏人,但挖我墙脚的肯定不是好人!”
二人磨着后槽牙,骂了一路。
江边渡口。
顾劳斯猛然碰上两班亲友团,楞里格楞。
尤其那一道道看负心汉的眼神,更是令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他来渡口,是同父亲一道,与韦家父子送别。
韦岑这棵独苗苗,总算实现了就业自由。
韦老大人不仅不再阻他治水,这一波长江沿线实地考察项目,还十分大方地带上他。
老大人斑白的鬓发掉落几丝,随风飘摇。
望着江堤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他沧桑叹息,“老顾啊,这次水情,叫老夫明白一个道理。我等早就老了,这天下,是时候交给他们年轻人了。”
上阵父子兵,其实也全非韦老甘愿。
实在是,从顾劳斯脑库容里硬套出来的新奇理论,各种符号算法,他老人家消化不良,只得带上韦岑这罐消食片。
顾准嘘他,“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偏偏你这前浪倚老卖老,死乞白赖就是不走,真真是人不要脸,树不要皮。”
韦大人立马反嘲回去。
“云门大都出雅士君子,唯你是个浑不吝,几十年过去了,老来也还是不修!”
二人横眉冷对一通互怼。
又在小辈目瞪狗呆中,哈哈大笑。
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
韦大人早已不是九年初那个眼里不揉沙的二愣子。
不会仅凭市井传言,就对着顾准一拳照脸,还痛骂他“不敬事,枉为人臣,不为民,不配当官。”
顾准也再不是那个初入官场任纵不羁的顽主。
不会在因年少轻狂酿下大错,更不会因一蹶之故,久久却足不行。
凤阳旧日,历历在目。
那时二人一个奉命治河,一个戴罪救患。
如针尖对麦芒,却也足以惺惺相惜。
再后来,人事几经浮沉。
二人各循其道,没成想再聚首,还能一如当初。
“追往事,叹今吾,春风不染白髭须。”
顾准颇为感慨,向韦大人抱了一拳,“老伙计,此行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