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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199)

作者: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9 11:07 标签:穿越时空 逆袭 科举 群像 权谋

  达巷党人曰:“大哉孔子!博学而无所成名。”
  子闻之,谓门弟子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吾执御矣。”
  这还不简单?!
  换成大白话,就是达巷这个地方有人说,孔子伟大,学问广博。
  可惜没什么一技之长叫他一夜爆火,成为顶流。
  孔子听后对弟子们说:(没有专长)那我该专攻哪一项呢?
  是驾车呢,还是射箭呢?算了我还是驾车吧!
  御:驾车。射:射箭。
  都是君子六艺。
  古人认为,为人仆御,是六艺之卑者。
  孔子专挑最下等的活儿干,自侃要去给人当司机,不过自谦而已。
  虽闻人誉己,承之以谦,这便是孔子所执之道。
  以上,沈宽可谓倒背如流。
  他钻营四书十几年,区区解义简直是手到擒来,讲起来不由掺进了十二分的卖弄。
  只是当他唾沫横飞上完课,学生却一点也不买账。
  陆鲲不甚走心地摆了摆手,扬了扬手里秘籍,“这些书里都写了,我识字,可以自己看。”
  沈宽一哽。
  他不信他如此博学,竟比不过一本死物,“那这书肯定不会讲乡试该如何破题!”
  陆鲲摊手,“书中倒也粗浅列了几例。”
  他念得十分仔细。
  “第一种解法,从执字切入,执御执射,可推衍执道之道。
  所以可得:道无成体,德无成名。故知道者,虽极天下之博而不敢自有其道,故而夫子博学无所成名,是圣人之所以为圣人也。
  第二种解法,从博字切入,究竟是多而博?还是渊而博?
  由此可得:夫圣人之学,何事于博哉?盖泛滥而不精于一,诚学者大病。
  第三种解法,从御射之尊卑切入。
  此乃剑走偏锋之法,遇座师标新立异,可一搏之。
  敷衍开来,便是:人之为学,往往驰心高妙,而有不屑卑近之过。六艺莫粗于射御,而御较射又粗,学无精粗,而必由粗者始。”
  你管这叫粗浅?
  一通听下来,沈宽不由怀疑人生。
  县学里,代课的方灼芝都不一定讲得出这么多解法。
  他就更望尘莫及了。
  虽说他人品不咋地,但学问尚可,自然也懂行识货。
  “陆伯鱼,这书你哪里得来的?莫不是监学哪位高师之作?”
  陆鲲答得甚至不好意思。
  “就是不惑楼冲会员送的。”
  “至于高师,”他瞧了眼顾悄,“喏,高师就在你斜前方坐着。”
  沈宽登时脸绿了。
  他可没忘,县学里他是怎么在同窗跟前,将不惑楼数落得一文不值的。
  这下不啻于自己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脸也疼,心更疼TAT。
  大约是觉得戏弄沈宽挺有意思,陆鲲一脸无辜相。
  “这不要钱的赠本,到了沈兄这,竟成了国子监名儒大作?珍珠鱼目,看样子沈兄世面还是见得少了……日后乡试,到了金陵兄弟我定要带你长长见识。”
  “要不要钱,你心里没数吗?”
  朱庭樟忍不住吐槽。
  他都充到黄金了,也没拿到赠本。
  要不是靠抱大腿混了个内部特权,只怕秋闱发榜,他也不一定蹲得到限量名额。
  沈宽这会也反应过来,他被涮了。
  陆鲲找他补课是假,借机寻衅替玉奴解围才是真。
  他阴狠地瞪了眼玉奴,压下火气,“陆少爷,学问上你既有门路,何必又来明知故问!”
  “沈兄莫要误会。”陆鲲忙收起书,“我的问题,这书里还真没有。”
  “还请沈兄赐教,这达巷党是个什么地方?”
  ???
  沈宽缓缓打出一排问号。
  顾悄一个没忍住,听笑了。
  这就好比行测题干问——
  小王说:“今年我的生日已经过了,我现在的年龄刚好是我出生年份的四个数字之和。”请问小王是哪年出生的?
  结果考生不研究数字关系,反倒啃着笔琢磨小王是谁?
  一股名为“无力”的情绪叫沈宽抓狂。
  他低声咆哮道,“陆伯鱼,难不成你还想寻访当事人,见面细聊?”
  陆鲲好像没听出他的反话,“那也不是。
  我就是想,这达巷党人敢说孔圣‘无所成名’,想必自己应当很有名才对。沈兄博学,这等名人定然知道是何地何人。”
  “只是……”他缓缓划出重点。
  “瞧沈兄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难道沈兄也不知道?”
  沈宽他差点掀船。
  周制以五百户为一党,二十五党为一乡。
  两千年过去了,鬼知道党在哪,人又是谁。
  又有谁特么这般无聊,关心书里出现的路人甲是谁啊啊啊啊!
  陆鲲这问题,角度清奇,想法刁钻。
  不止问倒了当事人沈宽,连围观的汪惊蛰、朱庭樟也都一脸蒙圈。
  汪惊蛰嘴快,“你们读书人,都这样读书吗?”
  小猪拐拐他表哥,“嘿,子初,我打赌这题你一定也不会!”
  原以为顾影朝不会理他,哪知学霸突然幽幽一句,“若是我会,输了你自己睡?”
  朱庭樟十分警觉,默默挪开些,“咱们现在是秀才,赌博违法。”
  顾影朝:……
  几人声音不小,沈宽全听进了耳中。
  这题他若是知道,就应了汪惊蛰的话。
  好似他同陆鲲一般愚蠢,读个入门书都抓不到重点。
  他若是不知道,与顾影朝的轻描淡写比起来,又显得十分无知。
  好似这个问题压根不须问,应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如此左想右想,愈发左右为难。
  十分煎熬之下,总算是歇了那点风月心思。
  顾劳斯吃瓜吃得甚是欢乐。
  他这破烂身体,晕马车,自然也晕船。
  好在这一出大戏叫他分神,总算正经坐着熬到船靠岸。
  方白鹿见他满眼兴味,有意与他闲话,“所以琰之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当然当瓜看!
  顾劳斯轻易又将球踢了回去,“听闻方公子博学,应当有解,愿闻其详。”
  方白鹿倒是真有几下子。
  他旁征博引,又是引史记·孔子世家,又是借董仲舒、颜师古等大儒文章,最后得出结论,这个党人,就是“七岁而为孔子师”的项橐。
  这人不仅是出了名的神童,还有个十分有面的后代——楚霸王项羽。
  说完,方白鹿便含笑望向顾悄。
  眼中是势必要同顾劳斯看星星、看月亮、谈文学、谈恋爱,顺便一起考个公上岸的期许。
  谁知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奴,突然弱弱补充一句。
  “三字经中便有‘昔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句,可为印证。
  又有兖州某县志,云达巷在其地。
  孔子不惑之年出任中都宰,时常往返于中都、曲阜之间,兖州为必经之地。
  而项橐,史书亦载,为莒国神童。
  兖州为古称,春秋即为莒。亦可印证。”
  少年声音细弱,显然是鼓足了勇气。
  他全然不知一番考据给这群读书人带来多大震撼,只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热切地望着方白鹿。


第125章
  方白鹿皱了皱眉, 只觉一丝厌烦。
  连朱子都说“达巷,党名,其人姓名不传”, 这题本无辩解的必要。
  他开口亦不是为学问, 只是想哄身边人说话。
  故而玉奴抢戏, 就显得十分没眼色。
  倒是有一个声音看不过去, 出言讥讽道, “你又何必巴巴地对牛弹琴?”
  说话人样貌张扬,哪怕做素净打扮,也难掩一身风尘。
  不是春风楼随风楼主, 又是谁?
  显然, 他与玉奴, 还是旧识。
  胡十三紧跟在他身后, 似是拿这个弟弟也没有法子,只一脸无奈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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