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奴持刀重生(177)
他说不出话,只好费了大劲低头去咬他的袖子,咬肌一奋力,直接把他袖子咬裂开来。
高骊听着裂帛一声响,唬得心头一跳,看着他叼着他的断袖抬眼来觑人,便知道他是记得的,揉他后颈:“真厉害,我们谢漆漆记性就是好。”
谢漆叼着断袖半眯眼看他,明明一声不吭,那神情却让高骊听见了情潮四起的涟漪。
他用二指拨下谢漆唇齿间叼着的断袖,低声哄他:“滋啦一声就咬断袖了,嘴上力气可真不小,张一张,让我看看牙口伤了没。”
谢漆听话地照做。
高骊鬼使神差地想把二指探进他唇舌里搅弄,谢漆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的意图,低过头用鼻尖顶住他的指腹。
呼吸略急地挠在指间,那轻淡的酥痒从指梢一直蔓延到心底去,高骊越来越觉得渴,赶在自制力尚存时把呆愣的谢漆揣进怀里抱了半晌。
谢漆埋进他锁骨窝里弓起脊背,高骊不住摩挲着他小竹似的脊骨,垂眸时看到谢漆略显宽大的后领。
他衣服里暗藏的一应物件被收走,又因这一阵子来清瘦得飞快,以往贴身的衣裳现在都变宽大了。这样一蜷缩,高骊的视线便顺着他松开的后颈,一直望到了他的蝴蝶骨。
若隐若现,最诱人躁动。
高骊艰涩地闭上眼,脸上好似扣了个痛苦面具,只得在心里给自己左右开工十来个巴掌,心底还幻化出两个自己,自己狂揍自己。
谢漆正安宁地贴贴,听到他忽然加速的心跳,满眼疑惑地抬头来,眼角还有些迷离又缱绻的微红。
高骊不敢多看,把他后脑勺捂回颈窝,抱着人快步回天泽宫去:“天、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去。”
大抵是因为捂得用力了,谢漆半路上便有些不快,甩着脑袋要挣扎,高骊略松了手,单手托着他臀尖低头轻声哄:“祖宗,累的话眯上眼睡一会儿,很快就回去了,你别乱蹭。我让他们在天泽宫里给你做了个木工,这会子应该装好了,希望你见了中意。”
一听有礼物,谢漆便茫然地塌手塌脚,埋首趴下不发作。
他不讨厌这样被托抱着,闭上眼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坐在人形的小轿子里,暖融融的沉稳安定。
只是他不知高骊虽抱他轻而易举,却也有因肢体大面积接触扯出的欲求不满难熬。
等到了天泽宫,谢漆都昏昏欲睡了,高骊抱他到梁柱边站定,拨转过他的脸,语气有笑意:“一个时辰的功夫,他们督建好了。”
谢漆漫不经心地贴着他抬头,结果看到了个高挺的庞然大物,一架依靠着梁柱搭建的奇怪大梯。
说是梯子也不像,更像是一架平地冲出来的小树屋,他伸出手指头认真地从
第1节 阶梯算起,共算出了十三节,每一级阶梯都十分厚实硬朗,更像是一块托板。
每三节就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窝,里头覆盖着软毯,从那圆形的孔洞钻进去,便可以窝在里头坐卧,或发呆或小憩。
谢漆第一眼看到这大梯子时,只觉得奇形怪状,什么木头东西?谁知认真地看了半晌,越看越有爬上去的冲动。
“谢漆漆,你不是喜欢爬到梁柱上去坐吗?”高骊轻柔地摸着他后脑勺,“那房梁太高太硬,坐着多不舒服啊?我趁着有时间画了这么个爬窝,差人去打造,做完看倒是挺不错的,适合让你攀爬,那些小窝也够你一个人在里头闹腾。它虽然庞大笨重,好在这天泽宫本来就宽敞得没人气,摆在这里也不占地。”
谢漆晕乎乎地听他说,屈指敲了敲他胸膛,高骊知道他的意思,半蹲下来把他放到地上,轻拍了他两把腰臀:“上去试试?”
谢漆跃跃欲试地绷直脚尖敲敲地,随后噔噔地爬了上去。
天泽宫足够高,阶梯之间距离不短,他用着轻功一步一蹬,先钻进了第一个椭圆的窝里,倒真像是一只矫健的黑猫。
高骊抬脚踩在
第1节 阶梯上,小臂随意地搭在膝上,抬头看在窝里忙忙碌碌的谢漆:“里面够不够宽敞啊?够不够你在里头玩?”
谢漆一条手臂伸出入口的孔洞,朝他用力地一顿乱挥,看得出来,满意到手舞足蹈。
高骊跟上去,爬到
第3节 时屈膝,身板太魁梧,半跪着才不拘束,他探头去看他在里面干什么,正看到谢漆跷着脚躺在里头,伸出手拨着小窝顶端悬垂下来的羽毛绒球玩。
高骊被他逗笑了:“这就舒服得像个大爷了,现在好了,叫你祖宗是名副其实了。”
谢漆有些不好意思地钻出来,双眼亮晶晶地捧住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额头上,随即毫不停歇地继续向上爬,钻进第二个小窝里去探险,只留下高骊半跪在托板上,摸着额头满脸通红。
谢漆不亦乐乎地把三个窝都摸索了一遍,都进去滚了几圈,发现那些覆盖在内壁顶上的绒毯里粘了一层小夜明珠。拨开盖着夜明珠的绒兜,窝里不至于太昏暗,若他想在里头睡觉嫌弃有光刺眼,也大可把那些夜明珠盖回去。
他很喜欢,窝在里头可蜷可舒,十分适合自闭,非常有安全感。
这一玩就收不住,他在里头一直呆着不肯出来,等到了饭点时间,还是高骊爬上最高层的小窝,伸手把他抱出来他才罢休。
高骊稳稳抱着他跨下去,循循善诱:“和屋顶房梁比,这爬窝是不是比较有趣啊?”
谢漆猛猛点头。
高骊松口气,爱怜地亲他发顶:“至少你在这爬上爬下的也不会扎破脚心,我也能看得到你。”
高骊最头疼的就是谢漆总是爬到房梁上去抱着梁柱晃荡,他又难以上去,抓不住他只能站在底下干瞪着眼,仰着脖子看到眼酸颈酸也无济于事。也就是谢漆柔韧好,在那窄窄的梁柱上能稳住平衡,但若是哪天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脑袋着地什么的……他都不敢想。
爬梯正好和房梁齐平,以后谢漆要是腻了又跑回梁柱上,他也方便直接踩着梯子上去抓他。
谢漆似乎是真的喜欢那大梯子和三个小窝,晚上吃饭吃药都十分配合,高骊捞着他坐在腿上,他也不挣扎,喂他吃什么张口就含。
本来最好趁着这时机施针,只是神医接到宫城外病人的讯息,一早急匆匆地先离开宫城出去医治别的重症患者了,承诺明天就回来。
待洗漱完毕,谢漆又爬到小窝上去闭关,高骊哭笑不得地站在底下伸手哄他:“我明日一早就又要出去弄那些劳什子朝务了,那时你就有大把时间跟自己玩啦,晚上的时间还是留给我好不好?”
谢漆想想也是,微乱着鬓发爬出来当空跳了下去,高骊现在完全不慌,接人接出了习惯,稳稳地就把他接抱进了怀里,大踏步地往龙榻里走去。
内务署被清肃过,天泽宫现在彻底搬走了那些精致的古玩装饰品,只留下几样必须用到的,先前还有一架十六转屏风,本可以用,但让高骊撤掉了,盖因上次看出谢漆对屏风这物件有莫名的抵触。
入夜窗外冷,寒风萧瑟,地龙烧得却旺。谢漆似乎因为激动而睡不着,赤着脚在地毯上来回走了好几圈,克制着不再去玩那架爬梯,便猫猫祟祟地贴着墙壁晃悠认地方,后知后觉地发现天泽宫与之前相比,宽敞了好几倍。
他走到哪高骊也跟到哪,他火气比较旺,走到第三圈的时候,身上甚至出了汗,便松开了衣襟。
谢漆精力充沛地转了几圈,目光最后落在悬挂东墙的两把刀上,一把是他的爱刀玄漆刀,另一把更沉更长,他凑上前去摸摸抠抠,看到刀铭上刻着一个骊字。
高骊从身后跟来,伸出手解开刀扣,抽出一小截寒亮的陨铁刀身:“谢漆漆,这是你送我的,传家宝刀,记得吗?”
谢漆看着刀身沉思,刚想从混乱线头似的记忆里梳理出确切的片段,就看到刀身上倒映了他们两人交错的身影,高骊衣襟半松开,袒露了胸肌。
他还没想起中秋夜游的轻松愉悦过往,脑海先泛起曾经抵足纠缠的疯狂惊涛。
高骊摸着刀,原本只是认真地想跟他聊一聊两人短暂却又极度充实的相处片段,谢漆忽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看着他胸膛。看了好几眼,回头假装去看刀,又忍不住地把眼神转回来继续盯着,眼里简直要流出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