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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纪(293)

作者:看长亭晚 时间:2022-11-24 10:16 标签: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东方玄幻

  他眼瞳微颤,再从洛元秋手中接过这张熟悉无比的弓时,只觉得重逾千斤,嗓音沙哑道:“……好。”
  .
  林宛月再回来时王宣已离去,洛元秋正在雪地上在垒雪球。她将薄雪削去,两臂一同用力,突发奇想要把雪球弄成四四方方的模样。
  林宛月拔出长刀:“让我来。”
  只见她唰唰几刀,雪球就被削得又平又工整,洛元秋立刻坐了上去,笑道:“你看这像不像一个凳子?”
  这一坐下去雪凳瞬间塌了,洛元秋坐在雪上哈哈大笑。林宛月赶紧把她从雪里拉起来,见她两手被冻得通红,问:“冷不冷?”
  洛元秋摇头,林宛月牵起她的手,帮她理了理凌乱的衣裳,忽然发现衣袖后有被缝补的痕迹。
  众所周知,洛元秋的手除了画画符,连字都写得十分勉强,更别说拿针缝补这种事了,是谁做的不言而喻。林宛月笑着问:“景澜给你补的?”
  洛元秋把袖子翻过来看了看,道:“好细心,这你都能看出来。”
  她呼了口气,向着朗朗晴空望去:“不知道她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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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天台。
  院中已经被清场,被从地牢中提出的死囚呈一字跪开,双眼皆被黑布所蒙。
  景澜在这七人面前站定,对身边人道:“朱砂。”
  沈誉一手捧着盒子,单手从袖中抽出一条绸带,熟练地绑在眼睛上:“你想好了?真打算这么做?”格格党
  景澜将手浸在朱砂里,淡淡道:“问了这么多遍,你如果怕了现在出去还来得及。”
  “急什么?等王宣把东西带回来,”沈誉说道:“不是要更保险些?”
  景澜道:“再等就要到午时,恐怕来不及了,现在就开始吧。”
  她攥起一把朱砂,手悬在半空慢慢松开,低声道:“别怪我事先没有警告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切记不要睁开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


第176章 于彼
  一时间院中寂然无声,沈誉闭着眼说道:“放心,我没嫌命太长。”
  景澜掌心沾满朱砂,仿佛染了一手鲜血,她径直走向跪在地上的一人,伸手虚按在他额头上,冷漠道:“你们究竟是想在地牢中被困到死,还是愿意效命于我?”
  那人全身上下肮脏不堪,脸上更是污迹满满,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样貌。他啐了声道:“司天台也成了朝廷的走狗,什么时候修士竟也要屈从于朝廷了!荒唐,当真是荒唐!你们心甘情愿做狗,但我却要堂堂正正做人!”
  “朝廷宁愿将你们关到老死,也不会把你们放出来看一眼外面。”景澜轻声说道:“你们犯的是死罪,被抹去名姓押入地牢,本该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被囚到百年之后,是我要把放你们出来。你们要做狗,也应该做我的狗。”
  那人嘶声大笑,两臂一震,鼓气发力,似要挣脱开双手上的禁锢。景澜一手掐诀,虚按在他额头上的手轻轻落下一指,那人如遭重击,紧咬牙关试图拼力一搏。他手腕上用来禁灵的锁链哗啦啦响个不停,院中平地卷来一阵风,霎时将满院积雪吹得到处都是,那人狰狞一笑:“也不看看我是谁!你也配……”
  景澜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又落下一指按在他的眉心,道:“我不配谁配?难道你配?”
  那人双肩一垮,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瞬间硬生生将他压了下去!他忍耐片刻后艰难地抬起手,五指却被迫张开,一根根朝后拗去,转眼之间便扭曲成了极为诡异的模样。
  景澜眼中流露出些许冷意,轻声道:“不妨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开口说话。”
  话音刚落,那人口鼻顿时溢出鲜血,从脖颈飞速流下,血过之处蔓延起数道奇异的咒纹,随着他的挣扎又黑转为鲜红,仿若在皮肤上连接成一张细密的网,要将他束死在网内!
  风裹着雪在半空扬落,景澜轻轻抬起手,手中朱砂如同融化了一般,顺着她的腕骨淌进衣袖:“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就怕你不敢。”
  一滴朱砂沿着她的指尖慢慢坠下,在白雪中红得有些刺目。纵在此时劲风之下,它却无有半点偏移,依然稳稳落在了那人眉心。那人颤抖着刚要张嘴,口中鲜血便如泉涌般而出。他力竭倒地,艰难道:“你是……你是咒师……你……”
  “我是咒师,”景澜缓缓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不是。”
  她两指凭空一按,满院狂风骤然一停。沈誉站在远处,像个雪人似的一动不动,对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另外跪在地下的六人身上也尽是雪,右边数第一个的那个人微微侧头,像在倾听着什么,突然说道:“咒师?这是禁咒,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声音低沉柔媚,那竟然是个女人。
  景澜跨过脚下的雪走到她面前,攥了把朱砂在手中:“好眼力,看来阁下也是同道了。不知你是想苟且偷生,还是一门心思要走死路呢?”
  女人又偏了偏头,似乎正以另一种方式打量着她,半晌之后她无端笑了起来:“这是天师府中所藏的禁咒,你为何会习得?”
  景澜手一顿,端详着她脏污难辨的脸:“若我回答了,你会心甘情愿受我驱使吗?”
  “不,我不受任何人驱使。”女人说道:“不过你要是回答我一个问题,我愿意暂时听从你的命令。”
  景澜在她眉心一按,道:“你的性命已经在我的手里,还敢与我谈条件?”
  女人微微笑道:“我和他们不一样,他们都是废物。我在踏出地牢的那一刻便可脱身离去,这禁灵锁对我毫无用处,如果我想走,谁也不能阻止我。”
  像是为了证明所说的话,锁链咔嚓一声从她手腕上脱落下来。女人揉了揉手腕,无声一笑,把手摊开放在膝上。
  景澜微微移开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的面容说道:“奉劝你一句,你还是不要睁开眼为妙。”
  女人蒙眼的黑布松松垮垮挂在鼻梁,像是有意与景澜作对,在她抬头的瞬间滑了下来!
  细雪纷扬,景澜垂落在地的衣角微微一动,随即把手收回,道:“难怪这般有恃无恐,原来是这样。”
  那张脸上本该有双眼的地方如今深陷入内,只留下如火烧般的疤痕。女人拾起布条重新蒙在眼上,微笑道:“对一个瞎子来说,看与不看又有何区别呢?”
  掸了掸肩头雪粉,她蹒跚几步站起,景澜伸出手臂搀扶了她一把,女人站稳后轻声道:“大人倒是心善,可曾听过好人不长命这个道理?”
  景澜长睫微动,浅色的眼眸无声在她面容上一扫,道:“我偶尔会对将死之人发发善心,现在看来倒是多此一举了。”
  “不错,我确实活不长了。”女人向上摊开手,只见她手心命线发黑,就快到了尽头。
  景澜松开手道:“既然你就快死了,那以性命相胁自然无用。你走吧,司天台上下必然不会有人阻拦你。”
  女人似乎有些意外,笑道:“我如果要留下来呢?”
  景澜沾着朱砂的手指在她鼻梁划了一道,五指轻拢,细雪从她眼前飘落,她垂眸道:“那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没有拒绝的权利。”
  女人哈哈一笑,不以为然道:“你还没回答我,这禁咒是你从哪里学来的?”
  景澜反问:“是走是留,你想好了吗?”
  女人恍若未闻:“你是不是姓顾?”
  “天师府一案朝廷已打算重查,”景澜淡淡道:“阁下若是知晓什么内情,也可上报太史局。”
  女人站在风里,一缕长发从耳边滑落,她思考良久,像在辨别景澜说的话是真是假,半晌方道:“你说的是真的?”
  景澜道:“千真万确。”
  女人顿了顿,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样子,朝着景澜端端正正行了一礼:“我是为谢大人将此事告知,可不是谢那狗朝廷。顾天师是我的师叔,我曾有幸蒙他教诲,入天师府修习咒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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