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74)
小风垂着脑袋,小声说:“方叔今,今天给我鸡,鸡蛋。”
吃了人家的鸡蛋,总得有点表示,他不是得了好就忘的人。
家里的菜他不敢擅自拔,自个也身无长物,想来想去,还是去山里砍了一捆柴来。
农家人,离不开柴火。
赵哥儿听了原委,笑笑:“今儿早上见着你方叔了?”
“嗯!”
“我正在磨面,你能不能帮我一会儿?”赵哥儿问。
柴在村里不值钱,满大山都是,一捆柴火哪抵得过鸡蛋儿,小风巴不得呢!不然总感觉不好意思。
他年纪小,胳膊外头就包了一层皮,推不动石磨,赵哥儿也不是后叔,就让他帮忙放面。
玉米面都磨好,锅里的饭也蒸熟了,赵哥儿盛了一大碗出来用菜叶包了递给小风,小风死活都不愿要,想往外跑被赵哥儿一把揪住:“我以后还有活儿要找你帮呢,你不要我以后都不敢叫了。”
小风默了半响,才伸手接过:“谢,谢谢赵,赵叔。”
“嗯,下次过来,我给你蒸包子吃。”
篱笆外有片空地,不算大,荒了好些年,长了些野草,赵哥儿回屋拿了锄头过去挖。
这地儿贫瘠,种玉米花生这些就不太行了,但可以种些芥菜。
芥菜好长,随便撒把种子,不用怎么管它都能长好,芥菜苦,村里人不怎么吃,但拿来腌酸却是最好。
方子晨喜酸喜辣,他种些,两月后就可以腌了留冬天吃。
……
临近旁晚,方子晨抱着乖仔回来了。
路上提着东西又抱着孩子不方便,方子晨直接让乖仔坐他肩膀上,他应该也是童心未泯,跟着乖仔玩了一路。
他自个演摩托车,乖仔当骑手,揪着他耳朵,乖仔身子往左边倾斜的时候方子晨就往左边冲,嘴里还配合着发出摩托车踩油门的声音,直线不走走S,到了村口是满头大汗。
他跑的快,乖仔觉得可刺激了,呵呵笑个不停,但很快就乐极生悲了。
方子晨前脚刚迈进院门,后脚砰的一声从头顶传来。
乖仔额头撞到了门框上,声音大得赵哥儿都听见了,他停下锄头望过来。
方子晨赶紧将乖仔抱下来,乖仔额头红彤彤的,一看就是撞得不轻。
在赵哥儿不可言说的目光下,他心虚多过心疼:“儿砸,没事儿吧?”
乖仔被撞得头晕目眩,痛得想哭,但他自觉自己是个男人,勇敢男人,不怕痛痛。
小手儿在额头上摸了摸,他仰头说:“父亲吹吹就不痛鸟。”
方子晨给他吹了,乖仔自己又摸了一次,好像吃了神仙妙药,全好了,他笑着朝赵哥儿跑去:“爹爹,乖仔帮你干活儿。”
翻开的土里全是草根,这些要捡出来,不然过几天它自己就又能长出来,乖仔这活儿干得溜,看见蚯蚓了还会揪出来,想要拿去喂鸡。
小鸡仔小还吃不了,但母鸡可以吃。
方子晨拎着肉进厨房,赵哥儿蒸好饭后顺道把锅给洗干净了,只要加点水,砍了筒骨放进去就行。
大骨头熬汤,得熬很久,不久里头的精华不出来。
这年头没有饲料,村里人养猪也多是猪草喂的,猪长的就不快,一年多才能出栏,因此骨头硬得很,方子晨用刀背敲了两三次,都没能敲断。
厨房里哐哐哐的响,拆家都不能搞这么大阵仗,赵哥儿扔了锄头跑去看,就见方子晨正对着裂开了的案板瞪眼。
方子晨扭头就说:“赵哥儿,这案板你哪买的?这么次。”
赵哥儿:“······”
这案板一小节指头厚,木料也是用的好的,还次?
就方才那动静,厚得跟脑袋瓜子一样的,怕是都不经造。
这筒骨虽剔得干净,但熬出来的汤还是飘了点油,方子晨亲自盯着乖仔喝完一小碗,满意了,摸摸他的头,说:“儿子,你努努力,一米八不是梦。”
“嗯!”骨头汤好喝,一点也不腻,乖仔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也什么都不挑,只要能吃的就行,他挺着胸膛道:“乖仔要长高高滴,比打虎英雄还要高。”
方子晨笑了:“那倒也不必。”太高了也怪吓人的。
赵哥儿问:“你上次说一个月修三天,你修两次了,最后一次打算什么时候休?”
这个月还差几天就要过去了,方子晨道:“后天,怎么了?”
赵哥儿咬着箸尖,拇指摩挲着碗沿,轻声道:“你上回说休息了要去衙门办户籍。”卖身契一天不消,他就一天难安,方子晨把户籍办了,他们也才算是真正的一家人。
方子晨没多想:“是啊!怎么了?”
“这事儿得找村长做担保人,”赵哥儿缓了口气:“你明晚带两斤肉回来,给村长送过去。”
求人办事,总不能空着手,方子晨懂:“我知道了。”
赵哥儿叮嘱:“买肥的。”
方子晨买肉就喜欢挑瘦的,但村里人十天半个月的才见回肉,平时煮菜也是数滴放,肚里缺油得很,大都喜欢吃肥肉。
隔天晚上方子晨提着一块白花花的肉往村长家去。
王大梅见了他就高兴,村长还没回来,方子晨就跟她聊了会儿,又进屋看望老头子。
这屋里不太通风,吃喝拉撒都在里头,即使打扫干净,还是难免有点味,方子晨闻着了,但面上依旧正常。这人老了,就爱唠嗑,老头子喊他坐到床边上,杂七杂八问一堆。
方子晨读书好,也听话,会哄人,没穿来的时候,他爷奶就特喜欢他,老头子跟他聊了会儿,就被他哄得心花怒放,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头子自腿断后就一直闷闷不乐,郁郁寡欢,跟谁说话都提不起劲,这会笑成这样,王大梅在屋外都听见了,只觉得神。
临近天黑村长和河西他们才从地里回来,方子晨跟老头子聊得口干舌燥,胃里也有点不舒服,有点反胃想呕,他跟村长说了一声,就想走。
“肚子饿了?”村长问他。
“没有。”
“那怎么那么着急着走?”
“我屎急。”方子晨说:“超级想拉的。”
村长:“······”
……
按现代时间算,衙门九点才开始办事,休息这天,村长赶了牛车带他去镇上,车上还放着几捆柴,顺道给买家稍的,方子晨依着,本来挺困,但牛车颠得慌,即使坐了好几次了,他还是不能适应。
大概是屁股比较娇弱吧!
他想。
村长一路上都有些紧张,他虽是个村长,但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次官。
他打交道最多的也就是每年秋收衙门里派下村收粮的小兵。
就这,对着人家他都是战战兢兢。
像是小职员要面见大BOSS,他忐忑得手心冒汗。
民怕官啊!
村长紧张得不行,方子晨都害怕他厥过去:“叔,你紧张啊?”
村长挥着小树枝抽着牛屁股,回头扫他一下:“有点,你不怕吗?”
方子晨摇头:“不怕啊!”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怕,又没作奸犯科,又尊老爱幼,老好人来着,心理素质杠杠的,为什么要怕?
只有心虚的见了官才怕吧!
村长卖了柴火带着方子晨向衙门去,方子晨闲庭阔步,游街般。
他早打听好了,衙门里专门办理户籍和文书这事儿的,是当代男人都很提防的老王。
……
老王正在忙活,外头传来声音。
“老王,我来看你了。”
方子晨背着双手,一副领导考察的样,从门口施施然进来。
老王见了他就高兴。
虽然他叫老王,但其实他也才三十多岁,是个美大哥,最爱去醉宵楼干饭,一来二去的就跟方子晨勾搭上了。
方子晨会吹牛,天南地北的他都能侃上一侃,跟他聊天挺让人愉悦,虽然这人有时候说话挺招人恨的,但这个情况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