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358)
但······
王小虎的话闪过脑海。
‘我方哥他那小儿子,长得很漂亮很可爱,脑瓜子大大的,两只眼睛黑溜溜,很好认。’
这孩子清秀是清秀,但脑瓜子瞧着也算正常,哪里大大的?
见着秦老一直盯着溜溜,方子晨瞎掰道:“这是我干儿子。”
溜溜立即喊他:“父亲~”
方子晨应得顺畅:“哎!”
“哦,原来如此。”秦老倒也不介意是谁,见着溜溜也不是一副调皮的样,这事儿就应承了。
周哥儿和刘婶都不晓得该怎么感谢方子晨,刘小文晚上敬了方子晨一杯酒,说大恩不言谢,他一定给方子晨做牛做马报答。
方子晨也没当回事,可刘小文是个把义字贯穿一生的男人。
后来西周北蛮入侵,眼见着敌人势如破竹,一路北下,要打到家门口,方子晨不得已领兵北伐,刘小文‘重操旧业’,又扛着一把大铲子,挑着两口锅,千里迢迢,给他做大锅饭去了。
……
作为交换,方子晨要教秦老画素描,秦老有画画功底在,教起来倒也简单。
可这老头为老不尊,来了尽抢乖仔的东西,一下拿他画画笔,一下抢他画册,蹲后院里画半天,天黑了都不愿回去。
乖仔仔细看他,见着他头发都白了大半,只觉这老爷爷可怜了,这么老了画画笔都没有,他还小,都有画画笔鸟。
老爷爷老老滴,都快死鸟,自己应该让他一点点。
尽管这么想,但每次秦老拿他画画笔作画时,乖仔还是蹲在一旁,可怜巴巴的看。
赵哥儿见不得他这样,每次都哄他进厨房,说教他做饭,完成父亲布置的任务。
乖仔围着刘小丽特意给他量身定做的小围裙,站在凳子上,正在搅着锅里的粥。
方子晨说身为一个男人,不止要能文能武,还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我就是因为会做饭,所以我和你爹初见时,你爹才会追在我后头跑,我甩都甩不掉,你爹爹囔着,死活都要嫁给我,因此我也才年纪轻轻,就夫郎儿子热炕头,走上人生巅峰,成为人生赢
乖仔被这话激到了,赵哥儿一闲下来,他就央着赵哥儿,让赵哥儿教他做饭,前几天赵哥儿教他捏包子,今儿才教他煮粥。
这会做出来了,他是迫不及待给赵哥儿盛了一碗,然后眼睛亮晶晶的站在桌边看他。
“爹爹,快喝,乖仔已经给你吹凉鸟!”
赵哥儿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手微微颤抖,舀了一勺,喝了一口,神色不变:“嗯!味道还不错,我儿子真出息,这粥留给你父亲,你去叫你父亲来,也给他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乖仔眼睛一亮,又踏踏跑出去。
这会厨房没人,赵哥儿几乎是乖仔一出门,他就吐了。
方子晨被乖仔拉进厨房的时候,还挺感动,直到看到那晚黑乎乎的,似乎放了机油的粥,整个人才卡住了。
他目光惊悚的看向赵哥儿,赵哥儿扭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也不晓得他就出去一趟,前后不过片刻,这粥怎么就这样了,刚他仔细看,见着盐罐里,盐少了大半,酱油也少了大半,醋也少了大半。
对上乖仔饱含期盼的目光,方子晨默了片刻。
算了,为了不打击孩子的自信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他拉开椅子,坐下后直接喝了一口,赵哥儿紧张的立刻屏住了呼吸,仔细看他。
□□方子晨没吃过,不知道是个什么味,但想来,同这粥也是差不多的。
咽都咽不下去,那味道是能要人命,咸得发苦,酸得牙都要软。
勉强吞到喉咙口又退了回来,来回几次,方子晨猛的咳了起来。
“哎呀~”乖仔爬上旁边的小板凳,拍他背后:“父亲,西东西不要着急,要慢慢来哟,你西莫这么不懂事呢!这么大个仁鸟,这样叫乖仔西莫放得下心。”
方子晨:“······”
赵哥儿:“······”
赵哥儿扭头,捂着嘴直接笑了开来。
吃到最后,方子晨几欲掉泪。
“哟~父亲,你西莫哭鸟啊?”乖仔拧紧两道小眉头,又挤到他怀里,爬他腿上,亲了他一下,贴着他额头:
“系不系因为太感动?你不要哭,你喜欢西,乖仔明天还给你煮,乖仔已经学会鸟,你爱西,乖仔就天天都给你做,不哭不哭。”
方子晨:“······”
儿砸,我谢谢,但我想寿寝正终,不想英年早逝。
赵哥儿笑的都要肚子痛。
……
九月底,大熊的兄弟回来了,方子晨就没再去守夜。
十月深秋,只凌晨,雾气就重了,早上起来,薄被上摸过去都是湿的,路边草上,也满沾露珠。要是自己一个人,方子晨倒还无所谓,但带着赵哥儿和儿子,方子晨也不愿再守了。
一月就赚了百来多两,方子晨也觉得够了。
正式回学院的第一天,方子晨没带乖仔,他想着先去‘摸摸路’。
甲班只有二十人,早上趁着状态好,正埋头苦读,听见有人在小声说话,头也未抬。
门童带着方子晨领了课本,院服之前吴老已经派人送去给他了,方子晨这会正穿身上,门童带他在书院里逛了一圈,介绍完了,待他熟悉后,才把他带去甲子班。
课室里人少,坐哪儿都无所谓,但按照小说惯例,主角一般都是坐在后头,方子晨见着前头有空位,他不愿给夫子喷口水,于是往后头去了。
坐了两堂课,第三堂才开始有夫子进来授课。
他照旧是目光先巡视一圈,看有无人员缺席,当目光落在方子晨身上时,他神色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惊喜。
其他书生见他如此,好奇的往后扭头,方子晨前头那个见了他,都吓了一跳。
“你是谁?什么时候坐这儿的?”
方子晨:“······”
他都坐了快一早上了,这前头的仁兄竟是都没发现他吗?
看书这么投入,这么认真的吗?
人才啊!
清河书院怕是都要容不下他了吧!
听见夫子喊他名字,全课室的人又都朝方子晨看了过来,目光如炬,有质疑,有好奇,有惊讶,有不屑,不一而同,大概是对方子晨这三字,这小三元早已如雷贯耳,但一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这会突然见着了,颇为不可思议。
有些盯着他看了会,便又扭过头去了,有些则是跟着同桌一边看着方子晨,一边窃窃私语。
八成又是在说自己帅。
方子晨想。
午饭方子晨在书院里吃,毕竟中午就两小时,若是回去,一来一回的,刚从家里吃饱,只怕到了书院,填肚里的两碗饭也要消化光了。
学院‘食堂’挺宽敞,饭菜也算得还好,但大锅出来的东西,到底不是多精细,有些家境不错的,会派了书童送饭来。
下午,方子晨没回课室,而是绕道去了二院,趴在墙外头听了一下午。
二院里头多是些童生朗,授课模式有些像上语文课的,就是一句话,讲解其意,剖析来剖析去。
‘偷师’完毕,方子晨便打算走了,回一院的路上,一学子与他同路,时不时扭头看他。
方子晨实在受不住,在人再次偷瞄时,道:“你老是看我干什么?”
那学子脸有些红,又有些尴尬,他偷看方子晨,也不是对方脸上有米粒儿,就是觉得好看,他在二院呆了挺久,没见过他,一时好奇。
这是个话多又自来熟的,同方子晨聊了几句,便好奇道:“我听闻那方秀才是个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也不知道是否能同兄台你一较高下,你可是我此生见过的这个。”他竖起一根大拇指。
方子晨有点高兴:“你听谁说的?”
“不知道,但大家都这么传,我课堂里有几人上次也下场了,他们说在贡院外头排队检查的时候,确实是见到一个样貌颇为不凡的,回来在课室一顿说,但传言这东西,有时候都是夸大其词的,没准连白桦南都比不上也说不定。”话刚落,他就见得方子晨脸色有些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