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298)
当时周边还有不少人,刘狗子说话小声,大家也没听清,不过都注意着他们那边的情况,见乖仔一跳竟是跳得那般高,都惊得长大了嘴,不过大家也没在意,即使跳得高,但孩子终归是孩子,一脚踹过去,跟挠痒痒也差不了多少。
乖仔模样和个头都没怎么变,依旧小小个,大家潜意识里都以为他还三岁。
刘狗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时,捂着脸翻滚时,大家还觉得他演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怕是想讹诈方家的银子了,直到见他吐了一口血,血里还‘躺’着两颗牙时,大家才怔忡住了。
我滴个乖乖。
几人看向乖仔的眼神顿时变了。
这事传得很快,乖仔一脚打出了名声,村里人这时候才晓得,之前人家不是吃饱了撑的,人家是在学武呢!
虽然不晓得学武跟跑步有什么关系。
在方家干活的几妇人夫郎,听了这事,想起乖仔侧踢时,方子晨总说什么把力集中在脚上,要一击致命和什么力量训练。
彼时听不太懂,总觉得乱来,力还能集中吗?如今才是晓得了。
孩子才四岁,不论是跆拳道还是散打、空手道,学太早了都不好,最好是五岁后开始学,因为五岁之前,孩子的骨骼发育的并不完全,韧带也不容易拉开,记忆力也不是很好,所以等大一点,骨骼发育完全了,再练习比较好。
可方子晨怕得紧,不是他吹,放眼整个小河村,甚至整个扶安镇,要说谁家孩子长得最精致,那必是他家这个小破孩无疑了,每每瞧着乖仔笑起来甜甜的,软乎乎的小模样,他是自豪又害怕。
这时代有小哥儿,那么搞基的怕是挺多,若是又碰上孙尚城这种渣渣,他儿子岂不是又要遭罪了?
他这样的有夫之夫,走出去,不止姑娘哥儿朝他抛媚眼,上次还有个摇着扇子的瘦子过来同他搭讪,问他想不想玩点刺激的,他舍身相陪,只求春宵一度。
他这般年岁了,人都不放过他,儿砸还嫩嫩的,脸白乎乎的,像蛋白一样,似能掐出水来,有时候他都想咬他小脸蛋,更别说别人了。
不得不妨啊!
孙尚城就是给他敲了个大警钟。
还是学点自保的本事儿比较好,他总不能呆在孩子身边,天天护着。
孩子若是再出事,别说赵哥儿会怎么样,他可能先晕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心脏即使跟个盘一样大,怕是也遭不住。
而且练习跆拳道是很有好处的,不仅能够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还能教会孩子更懂礼貌,更懂礼仪,并且可以学习到坚持不懈、吃苦耐劳的好品格。
早点就早点吧!只要他注意一点,不让孩子伤到就行。
第234章
可能是野菜吃多了,不得不说,乖仔是聪明且又能吃苦的,很多动作,方子晨只示范过一遍,他便能八九不离十的记下来,方子晨不在那几天,他也不用人督促,早上都会自己爬起来去跑步,回来自己嘿啾嘿啾的练习动作,他也能自己打水擦身子,就是擦得不怎么干净,而且后背上的疤没好,他自己擦药又擦不到,便由小风帮忙。
等换了衣裳,他手臂上挎着个篮子,里头放着把方子晨特意让人给他量身打造的小锄头,似贤惠的妇人一样,便开始出门漫山遍野的找野菜了。
山上野菜多,野葱,水芹菜,荠菜,曲麻菜,山药这些,都是可以吃的,味道也不错。
赵哥儿手艺好,加之油放多了,煮出来的东西,方子晨也能吃得下。
他对野菜有阴影,还是因为当初那碗不加油不加盐的野菜汤,把他吃怕了。
这天赵哥儿去给店里送货,随便查了一下账。店里卖的吃食多,并非单一的模式,不喜欢烤鸭的,也可能会喜欢辣酱,不喜欢辣酱,可能也会喜欢卤鸭爪,总之店里生意都好,时常有客人,刨去各个成本,这半月就赚了四十多两。
若是换到源州,店铺租金虽是贵一些,不过那儿人多,赚的应是能多些。
傍晚同周哥儿回村,赵哥儿便把他们要去源州的事儿说了。
周哥儿是知道这事儿的,之前初闻便觉得有点不舍,不过那会年初,想着还有差不多半年,时间还久,并没有什么实感,可如今好像只是一晃神,半年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如今已是到了八月,瞧着时间越过越快,赵哥儿甚至已经将被褥和一些冬季的衣服打包了起来,周哥儿才落回到现实——赵哥儿是真的要走了。
毕竟是唯一的好友,相识十几年之久,赵哥儿之前同方子晨说,刘小文不在,周哥儿便是他唯一的朋友,周哥儿也是亦然。
他晓得赵哥儿这一去,也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方子晨考上了,他甚至还会去往更远的地方,若是考不上,怕是也不会定居在源州。
源州路途不算得远,真想见面也能见着,但到底是不如现在方便。
方子晨不是爱说大话的,他又好面子,赵哥儿七岁被拐,已是有了记忆,他知道自己的家在京城,这事儿他也同方子晨说过,方子晨知道后,信誓旦旦的跟他表示,不出三年,他便带他进京,帮他找爹娘去。
他敢这般说,那定是能做到的。
周哥儿也晓得这一回事,京城到扶安镇,千里之远,路遥车马慢,外头又动荡不安,此去一别,怕是到死了都难见着。
世间大部分人的相遇,都是讲究一个缘分,缘分到了,隔着天涯海角,都会相见,缘分尽了,即使是一靠着两条腿一时辰就能逛完的扶安镇,也有可能会隔着人潮错过,再见不着。
他想着想着,心里酸胀得厉害,赵哥儿见他垂着头没有说话,也跟着沉默。
天空晴朗,蓝天上只飘浮着几朵云,落日余晖侵染着天边的云层,一片橘黄。路边野草葱绿茂盛,还未到晚上,草里的虫儿已是熙熙叫囔,远处的山林里,也传来阵阵鸟鸣,偶有几只展着斑斓的翅膀从里头飞窜出来。
人有悲欢离合,七情六欲,但草木鸟虫却似乎并没有这种东西。
它们不懂两个哥儿的惆怅,叫得厉害。
抛开此时略显低落的心情,稍一眺望,道路右边挨着大山,左边是广阔的田园,田间这会有三三两两正挥着锄头劳作,呼吸间,也满是青草香。
农活虽是苦,若是没出息,村里人,大多一辈子便绕着这一亩三分地打转,外头世界的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无关,像是隐居于此,不能走遍天下,享风土人情,但一家子和和睦睦,健健康康,不用经受那离别之苦,倒也算是好的一面。
赵哥儿以前怨恨这个地方,迫不及待的逃离这里,他将这里视为囚禁他的地狱,觉得路边开的一朵花,都散着人性的恶臭,他似作恶多端的恶鬼,来这受苦赎罪,地狱是黑暗的,因此他从未认真看待过,如今心态一改,再次瞧望着恬静安然的一幕,心里竟是生出了一丝不舍。
到底是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即使以前是黑暗,如今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他跟方子晨在这里初遇、相识,又一起在这里住了一年多,这里见证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让他对村里重新产生了感情。
赵哥儿沉默了会,才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啊?”周哥儿猛然抬头。
赵哥儿见他双目通红,抿了抿嘴,重复:“你要跟我一起去源州吗?夫君说,到了源州,他要去求学,就没有时间继续教孩子了,所以他打算到了那边,给孩子找个夫子,或者找个学院,他租的商房挺大,有四间屋子。”
周哥儿顿住脚步。
赵哥儿继续道:“现在镇上这铺子小,富裕的也没几个,生意不怎么好,但源州不一样,我虽是没去过,不过夫君说,到了那边生意一定更好做,你若去,跟着我一起干,我肯定不会再给你发现在这个工钱,店里包吃住,你也不需要什么额外的开销。”
方子晨给赵哥儿画了大饼,加上赵哥儿又会‘浮想联翩’,他自觉得到了源州,他就能赚大银子了,银钱一个罐子怕是都装不下,得用大麻袋,因此这会半月几十两的利润他都没放在眼里。
可周哥儿却是不一样。
店里的账本他没过目,也算不清楚,但他同赵哥儿关系最是好,有些事儿赵哥儿也没满着他,一些吃食成本他是晓得的,店里每天都是人满为患,东西都不够买,他们卖的杂,别的不论,就他负责的烤鸭和辣酱,一天就能有差不多好几两的进账了,更何况还有鸭爪卷粉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