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107)
家里老幺,没谁比他小,天天学校、家、兴趣班,三点一线,哪里接触过小孩。
更是没见过人给小孩抽尿。
方子晨问:“我嘘一下他就尿了?”
赵哥儿从他怀里接乖仔,蹲到一边,只见他嘘嘘嘘两下,乖仔竟然尿了出来。
方子晨有点目瞪口呆。
这么神奇的吗?
这嘘嘘是什么水龙头开关不成?
他刚可是蹲得脚都麻了啊!
学到了学到了。
第二天早上,吴哥儿一大早就等在了院子外。
他不知道方子晨一般几点上工,只能早早的过来等。
赶集日,方子晨会跟着赵哥儿一起去,不是赶集日,赵哥儿就会晚点,方子晨就得自己走。
这会他叼着个包子,打着哈欠从院子里出来,见了吴哥儿还愣了愣。
吴哥儿显然等了很久,秋日早上雾气重,这会他肩膀上、头上都被雾水沾得有点湿。
赵哥儿昨晚被方子晨哄了一遍,这会见到他,心里倒是不再想些旁的,而且,他也相信方子晨。
他回去拿了个包子给吴哥儿,然后目送着两人离去。
第90章
一路上吴哥儿都显得很紧张。
就他和方子晨两个人,方子晨因为五官张扬凌厉,身材挺拔又气场很足的关系,不说话时总是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吴哥儿也感觉方子晨跟他们这些泥腿子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硬要说的话,那可能就是对方太帅了,一身贵气,比镇上的少爷公子还要像少爷公子。
情商高的人,只要他愿意,他就能让任何一个跟他呆在一起的人都感到舒心,方子晨找了几个话题,聊着聊着,吴哥儿不自觉的倒是放松了些。
来到醉宵楼,看着里头‘富丽堂皇’,吴哥儿难免有些局促。
醉宵楼装修豪华得很,里面的桌子凳子无一不精致,地面扫的干干净净,一大早的,可这会已经有两桌客人在吃早茶了。
他们穿的富贵,来往穿梭的小二也穿的极好,吴哥儿自卑得脑袋似乎要垂到胸口上。
今儿他特意穿了他最新的一套衣裳来,虽洗得干净,可其上还是打了两三处颜色不一样的补丁,与醉宵楼显得格格不入。
“没事儿,不用紧张。”方子晨安慰他,说:“他们也就穿的好一点,但其实跟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会扣鼻屎会放屁,放松点。”
吴哥儿:“······”
……
方子晨跟杨掌柜和胖师傅说了一声,介绍了一下吴哥儿大致的情况。
胖师傅胖,但并不油腻,笑起来尼罗佛一样,还挺和蔼。
就是杨掌柜,面色稍显严肃。
吴哥儿恭谨的向他们二人打了个招呼。
方子晨这个二把手要塞个人,那自然是无不可的。
不过有事例在先,胖师傅还是说了,若吴哥儿是个偷奸耍滑不听讲的,那他可就不卖方子晨面子了。
吴哥儿立即摇头摆手,表示他会认真干活儿。
杨掌柜领着吴哥儿来到大厅,简单说了一下他的工作。
这个方子晨路上已经说了,无非就是洗碗洗菜,听后厨师傅的吩咐,人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虽说是洗菜洗碗,可真忙起来,人手不够时,也要进厨房里帮忙,看个火切个菜什么的。
杨掌柜喝了口茶后,悠悠道:“店里客人多的时候,后厨可能就会比较忙,有时候得从早上不停歇的忙到晚上,你受不受得住啊?”
这活儿枯燥,长久的坐着洗碗洗菜,腰骨也会受不住,这种活儿,多的是能耐得住寂寞的上了年纪的妇人夫郎做。
对于农村人来说,洗碗洗菜算是房里的事,房里的事再苦再累,也没有顶着灼心炎炎的烈日还要使劲用力的地里活累。
吴哥儿赶忙表态,生怕迟一秒人就不要他了:“可以的可以的,我能受得住。”
他急吼吼的,杨掌柜笑了起来:“那行,按照我们店里的规定,第一个先给你九百文,干的好了,我再给你加。”
表现的好,就给你加,好不好还不是你们说了算。
方子晨白了个眼,只觉得杨掌柜像极了专门剥削劳动人民的资本主义
当初他刚来的时候,杨掌柜也是这么说,同一套说辞,也不知道换点新的,就知道画大饼,画大饼。
有意思吗?
吴哥儿闻言却是高兴得不得了。
村里汉子在镇上做苦力,一天也不过二十多三十文,他活儿轻松,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一天就能赚三十文。
而且醉宵楼还包吃的,吃的也好,菜油水盐巴都充足,还有肉,没什么工作能比这个好的了。
昨个儿回去,他把这事儿跟家里人说,他婆婆和杜小度都很高兴。
他们家,算是好起来了。
杨掌柜简单交代两句就走了,吴哥儿对着方子晨鞠了一躬。
“谢谢你。”
方子晨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客气了。”
早上他们能一起来上工,晚上就不能一起回去了。
方子晨个收账的,没有客人就能笔一放,账本一合,拍拍屁股就回去,吴哥儿不行,还得垫后打扫卫生。
他一个哥儿自个回去总是令人不放心的,不过杜小度知道酒楼后厨下工晚,昨儿个就说了,每天晚上都来接他。
一天忙忙碌碌的,不忙的时候又看了会书,教杨铭逸一点功课,眨眼间下工的点就到了。
杨掌柜看着他掐点似的从门口冲出去,不禁摇了摇头。
上个算账的,算账速度慢得很,对总账时常要对到半夜才能从醉宵楼回去,哪里像方子晨,一边看书算账,一边跟人唠嗑,总是能一心二用,偏偏的还不出半点差错。
方子晨惦记着晚上回去给赵哥儿秀一手,两条大长腿走的飞快。
原本想着去买个两斤肉,后来一打开荷包,他就愣怔住了。
“·······”
不能再看书了,眼睛都不好使了,打开荷包,竞是都看不到一个铜板了。
哦!不对,不是眼睛不好使,而是昨晚他把银子全给了河西。
自己这会儿已经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了。
是不是帅哥的生活都比较坎坷,如果是这样,
那他真的是输得一塌糊涂。
他叹了一口气。
临到村口,就见乖仔牵着羊在路口等他。
乖仔手上挂着个迷你版的小篮子,那是刘叔专门做给他和溜溜玩的,一人一个。
他挂在短小的手臂上,像个贤良的农家妇人准备下地摘菜。
明明是个儿子,是个小汉子,可不知为何,这会这么一瞧,方子晨总感觉乖仔像个小哥儿一样。
大男人谁会用这样的姿势提篮子?
“儿砸······”他喊了一声。
乖仔听见了,立即笑了起来,哒哒哒的冲向他。
“父亲,你终于回来惹,乖仔好想你哟。”
“我也想我的小心肝儿。”
方子晨蹲下抱了他一下,乖仔去蹭他脸,又亲了他一下。
“我儿砸今天在家都干了些什么啊?”
“跟爹爹去卖辣椒酱,回来后乖仔就在家看家,乖乖滴,都没有乱跑。”乖仔老实说。
赵哥儿中午回来,周哥儿就找了过来,说上山的板栗熟了,问他要不要去找点回来吃。
那板栗树是野生的,长得板栗很小一颗,不过拿回来放两天,再煮后却会很甜,粉粉糯糯的,是村里小孩不可多得的零嘴。
可是这板栗不好找,因为是野生的,没人去管,板栗树下皆是割人的野草和带刺的草藤,而且板栗树大,年头长了,书皮上满是青苔,滑溜溜的,轻易爬不上去,摇也摇不动,只能掰着草丛慢慢找。
板栗刺多,去年赵哥儿背着乖仔去,乖仔那时才两岁,看赵哥儿忙着找板栗,他也闲不住,学着赵哥儿去掰草丛,结果手被割了不算,还被草藤绊住,跌了一跤,一屁股坐到个板栗壳上,屁股被扎成个小刺猬,疼得他当场就哭得喘不上气,小嘴儿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