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299)
如今他一个月能拿快九百文的工钱,若是生意好,他还能拿得更多······
赵哥儿说‘生意不好做’,这还算不好做吗?那何种程度才算好做啊?
他并非迟暮之年,他同赵哥儿一样,也不过刚满二十,年轻人,骨子里便是向往外头更广阔的天空,谁都不想默默无闻,永生囚困在一个地方。
以前是走不出去,没那个能力,如今却不一样了。
周哥儿脸色酣红,眼眸之中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憧憬。
他一把揽住赵哥儿的肩膀,笑道:“赵哥儿,你真是我的好哥们,不枉费我小时候天天帮你割猪草。”
赵哥儿:“······这事你回去跟刘叔刘婶商量一下吧!”
“嗯!
“夫君打算二十那天走。”赵哥儿说。
周哥儿有些吃惊:“这么快?铺子不是还没到期吗?不等月底了?”
赵哥儿轻轻摇头:“不等了。”
他都迫不及待想去源州赚大银子了。
周哥儿回到家,晚饭时便把这事儿说了。
刘婶子下午一直在方家干活,忙完了,回来便直接去了菜地里,这会又饿又累,听了这话,直接停了筷子。
“赵哥儿喊你一起去源州?”
“嗯!”周哥儿道:“方子晨租了个大商房。”
“啥是大商房?”刘叔迟疑了一下问。
周哥儿哪里晓得,赵哥儿跟他简单说了一嘴,便照着原话道:“就是前面是铺子,后面是住的小院子。”见刘叔还一脸茫然,周哥儿道:“应该是跟镇上那个铺子一样,后面可以住人,但比较大,带着个很宽敞的院子,有四间房。”
这么一说刘叔就懂了,毕竟开业那时他去过,里外瞅了一圈,虽只一间房,但挺宽敞,青砖瓦片,干干净净,跟他们的泥土屋子没得比,源州那商房更大——:“那一个月得多少银子啊?”
周哥儿摇头:“这个我不知道,忘了问了。”
“我前儿问过方小子,他好像说是十两。”刘婶说。
刘叔不似刘婶一般冷静,手一抖,筷子都差点掉了。
十两?
一个月就十两?村里人家一年都赚不来这个钱。
“我当初也跟你一样惊讶。”河婶笑了笑,将他掉桌上的那口菜夹到了自己的碗里,道:“方小子说,那牙行原本喊了二十两,他凭着······”她顿了一下,苦思半会:“哦,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砍了一半。”想起方子晨说起这个时,插着腰,沾沾自喜,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河婶就觉得好笑。
周哥儿也笑起来:“他八成是在吹,若真二十两,硬生生给他砍了一半,人家怕是得亏死。”
刘婶子赞同的点头,不过源州房价定是要比镇上贵的,没到地儿看过,但四间房,想来就宽敞,十两银子租下来,确实是赚了,若是没赚,方小子可笑不成那副模样。
赵哥儿的生意有多好,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一天六十只鸭,卖得一只不剩,每天上百斤的辣椒和蒜头,做出来的辣酱都差点不够买,村里好些人,这段时间光是卖辣椒给赵哥儿,都赚了不少,隔三差五的就见人去镇上买肉,以前可不会这般‘阔绰’,赵哥儿怕是更不用说,不然也不会租这般大的铺子。
第235章
溜溜正呼啦啦的扒饭。
以前家里条件不好,煮菜都没舍得放油放盐,清汤寡水不好吃,孩子吃的就少,如今赚了些银子,菜炒得油了,孩子每顿都能吃上小半碗饭。
家里如今能过上这般好日子,这都是托赵哥儿的福。
周哥儿在店里工作,她自己又给赵哥儿打零工帮着杀鸭,一天十几文,一个月下来也有不少,这会鸭子杀的多,鸭血多了,赵哥儿也大方,便让她们分了拿回来吃,这换成银子,一天也要两三文呢!
原时还可惜,赵哥儿同方子晨走了,家里怕是又要回到当初那吃不饱穿不暖的苦日子,若是周哥儿能跟着去,那是再好不过了。
而且,赵哥儿那番话······
刘婶子朝溜溜看去。
溜溜已经四岁多了,这孩子是个好学习的,每天去找乖仔,同方子晨认字,回来也不出去玩,总拿木条在地上写,他若是不这般,刘婶还不觉得怎样,可如今孩子对学字这般勤快渴望,刘婶子便动了心思——想送孩子去学习。
于穷苦人家而言,读书才有出路,他们不比村里其他人家,像村长和河大愣家,世代根居于此,田地多,没别的出路,回来勤快点,伺候好田地,也能吃饱。
刘家却不一样,他们逃荒而来,辛辛苦苦打拼几十年,也不过一茅屋和那几亩薄田,吃都吃不饱,若是守着家里那点地,孩子将来就得同他们一般苦,子子孙孙,没有尽头。
可读书不是想读就读。
先不说书院离村里远,孩子还小,一来一回的不方便,即使大了些再去求学,那每年的花销费用,就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承受得起的。
如今赵哥儿给他们出路,得去。
隔天周哥儿就给回复了。
他想去,但家里的地都种了玉米,月底了才能收,他想着把玉米收回来了再去,不然只两老人,怕是忙不过来。
赵哥儿道:“都行,”他想了想,又道:“刘婶和刘叔自个在家想来你也不放心,到时忙完了你们可以一起去。”
“去了哪里住得开。”周哥儿说。
“你们可以自己租个小院子。”赵哥儿道:“不靠近街道,往里偏一些,两房的那种,一月几百文,刘婶和刘叔可以去店里做活儿,这样也能负担得起,把溜溜一道带去,让他在那边求学。”
源州同现代的大城市并无两样,都说大城市房价贵,但离公交和地铁远些的地方,采光不好的地,也有一月几百的。
到了源州,杀鸭这活儿,也得请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刘叔刘婶以前帮他许多,他忘不了——他生乖仔时,刘小文半夜翻墙偷偷给他带的鸡汤,寒冬腊月,为了不让鸡汤凉着,他捂在衣服里,烫得肚皮都长泡。
吃的第一块饴糖,是他生辰时,周哥儿从家偷出来给他的,为此周哥儿被周老爹打了一顿。
八月农忙,他一个人弓着身收庄稼,收不完马家打他,怕赶收不急下了雨,不给他歇息,让他连夜割,刘叔刘婶便摸着黑来帮他,年年如此。
做人要有良心,如今他过的好了,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帮一把,自是要帮的。
就是念着恩,他给周哥儿的工钱颇高,醉宵楼的伙计比他都还要少一些。
周哥儿做事也勤快,因此店里只他和林小侠夫妻,也能忙得过来,赵哥儿根本就没怎么操心。
八月中旬,店里停了生意。
大家知道这是方夫郎开的,也都知道方子晨要带着夫郎一起去源州求学,想着去了也好,考个举人,给他们扶安镇挣脸,可一想,以后再也吃不着泡爪烤鸭了,又舍不得。
辣酱这些买多了,能存,鸭爪卷粉这些却是不能了。
大家颇觉可
店门关闭,有些食客还不舍的徘徊在外头。
“其实我觉得方秀才倒也不用跑源州去求学,安和书院我瞧着就挺好,我隔壁家那有个小子,就在安和书院里头,去了不过半年,就能写几十字了。”
“切,半年几十字,老子若是去,半年用脚趾都能写上一百个。”
“安和书院不行的,里头的夫子都是秀才出身,大家都是秀才,肚里的墨水都一个样,咋地教得别人嘛!再且说,他们要是有那实力,早自个考举人去了。”
“说得是。”
大家更舍不得的,还是那口泡爪,辣酱这些倒是不要紧,方家夫郎若是搬去了源州,那么定然有小贩同他进货来倒卖,就是可能要贵上一些了。
十八那天,杨慕涛做客,喊方子晨带着赵哥儿和两孩子过去吃饭,当做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