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309)
黎艺盛抱着乖仔亲了几口,孩子软乎乎的,他都不想放下来。
等孩子们在一旁玩,他偷偷指着小风:“那真是你哥儿?”
方子晨不知什么时候又去后院拿了根雪糕,一边舔一边道:“那还能有假?我不是说了,我大儿子是个哥儿?”
“那你九岁就能硬了?”黎艺盛有些崇拜的道:
“论牛逼,还得是你。”
方子晨:“······”
他不想跟黎艺盛说话也是有理由的。
“你吃的什么?竟然还冒着气?”黎艺盛问。
“雪糕。”方子晨回。
“啥子玩意?”
“雪糕啊!要不要吃啊?”方子晨把雪糕递过去:“给你咬一口。”
那雪糕被他三百六度无死角舔了一遍,黎艺盛哪里下得了口,方子晨笑嘻嘻的,指后院,让他自己进去拿。
这雪糕洁白松软,奶香浓郁,入口即化口感香甜,里头搭着不同口味的果酱,跟现代做的几乎没什么两样。
黎艺盛只一口就惊了。
“这是冰?”
方子晨扫他一眼,淡淡道:“不然是屎?”
“你哪儿来的冰啊?怎么做的?有奶香啊!而且还是甜的。”黎艺盛吃得停不下来,吃完了,又怕后院去拿,客气二字,竞是都不晓得了。
方子晨歇完了,领着孩子去拔鸭毛,黎艺盛蹲一边,方子晨注意到他来时背的药箱,问道:“刚你出诊啊?”
“嗯!”黎艺盛叹了口气,说:“去的汤府,汤老板他老爹,身子不太乐观。”
这汤老板乃源州出了名的富商,从小便被生父抛弃,同他爹相依为命,听说,这人对其老爹很是孝顺。
可他老爹今年九十了,年轻时太过劳累,饥一顿饱一顿,后来汤老板出息了,过的好了,各种补药补品,能活到九十,算起来已是相当难得。
老人家先时不甚染了风寒,怎么治都治不好,满城大夫都被请去了,但依旧没有效果,后来不知道听谁介绍,又或者想着死马当活马医,便喊了黎艺盛过去。
如今人虽是好了些,但一场风寒,也要了他大半条命,如今能熬多久,说不准的。
方子晨闻言,也叹了口气。
乖仔和小风两小家伙蹲在一旁帮忙,小小年纪,做的竟也是有模有样,手法娴熟,想来是经常做,但乖仔拔毛没得要领,那鸭被他拔得惨不忍睹,这里少一撮,哪里少一撮,老鼠挑着地啃一样。
黎艺盛不晓得赵哥儿生意做的有多好,但方子晨那抠搜样,想来也是勉强糊口。
黎艺盛有心帮忙,不知想到了什么,手肘撞了下方子晨:“给你介绍个活儿,一夜暴富的那种,做不做?”
方子晨没什么兴趣,家里事儿都忙不过来,但还是被‘一夜暴富’四字击到了:“什么活?”
第243章
“守义庄。”黎艺盛说。
方子晨都瞪大眼了,怀疑自己听错了,鸭毛都顾不得拔:“你说啥子?”
义庄是个什么地方啊!那是专门放死人棺材的地方。
源州外来人不少,有些是拖家带口的来这边做生意,租的人房子,若是有老人死在里头,房主是不允许把棺材放里头的,嫌晦气。
而且古人讲究落叶归根,死了也要千里迢迢抬回老
可做生意的,不是说想走就走,总得把手头一些紧要事儿交接办完,这期间,棺材便会存放到义庄里。
不仅外来人会这般,本地的也有如此,家里有刚生的小孩,或者还有老人,怕冲撞到,棺材便会抬到义庄里搁放。
而且有些银子的,都讲究,也不是说人去世了,想什么时候拿去埋都可以,得寻大师看日子,找风水地,若是走的不是时候,离‘好’日子远,大半月都不一定能埋。
有些人家,可能还会在棺材里放些陪葬物,寻常人,不缺大德的,是不会拿死人的东西,但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又黑心肝的。
义庄先前共有两汉子轮流看守,一个守白天,一个守夜间,不过前儿其中一人回乡探亲了,另一人看不过来,便想找个替一替。
黎艺盛同那人打过几次交道,才晓得这么一回事。
“你怕啊?这不像你的风格啊!”黎艺盛举起几根手指,说:“听说这活儿可赚了,能有这个数,不知是真是假,但想来也不会太少,不然我也不跟你说。”
方子晨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守棺材而已嘛!这有什么呢!不就相当在殡仪馆上班,只要不犯法,他啥不能做?
别人做得,他就做得。
赵哥儿不晓得这两人嘀嘀咕咕谈了什么,没一会就见他夫君双眼冒精光,过来同他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黎艺盛带他找到了那个守庄的汉子。
这人名叫大熊,人如其名,长得虎背熊腰,也确实是壮得跟头熊一样。
大熊知道他想干这份活,眉头紧蹙。
“小子,你可想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前几天也有人找过来,说想做,可那几个,没待到一宿便连夜跑来找他,说不做了不做了,太恐怖了,只一个勉强留了一晚,结果大熊早上过去,却见那人口吐白沫,晕在大门口。
守义庄也不是多难的事,义庄每到晚上大门都会关起来,只坐在门口,防那些个能开锁又黑心肝的就行。
但怎么说,都是跟死人呆一块,而且义庄又在郊区外,晚上一黑,四周不见半个人,死气沉沉,寂静阴森,树枝莎莎晃动,黑暗的林间仿佛妖鬼遍地,斑驳的树影扭曲着,摇摆着,狰狞异常。突然窜出个老鼠,或者乌鸦啊啊一叫,想象力丰富点的,都当场能尿裤子。
大熊说完,见方子晨果然犹豫了一下。
这人白白嫩嫩,一副世家子弟作态,脸上也是稚气未脱,想来是家里管得严,没银子花天酒地,便想着来寻外快。
他叹了口气,正待说什么,听见对方出声:“我想问一下,你们这是一天十两,还是一月十两啊?”
“肯定是一天十两了。”大熊道:“一月十两你愿意做啊?”
方子晨揉揉鼻子。
换他当初刚来那会,他肯定是愿意做的,不过如今他已是个小有身家的人,一月十两,这会多多少少有点看不上了。
但一天十两······
“我做我做。”方子晨激动的说。
大熊都愣了一下。
“你确定啊?我那哥们回乡探亲,没一个月回不来,你若是要做,遇上客户,他们若是找不到人,没准还得去抬棺材啊!你确定你不怕?”
“不怕啊!”方子晨说:“有什么比穷更可怕的吗?”
大熊笑道:“上次口吐白沫那个也是这么说的,听说人现在有些疯疯癫癫,还大小便失禁。”
“口吐白沫?还疯疯癫癫?这么严重?”方子晨凑近了小声问:“难道,还闹鬼?”
看他双眼灼灼,好像很好奇,很激动,很振奋,大熊都噎了一下:“那倒······”不可能三字还未出口,方子晨先拍桌了。
“要是闹鬼,就得加价了啊。”
大熊:“······你不怕?”
“不怕啊!”方子晨拍着胸脯:“老子一身正气,师传茅山,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窝收一窝,尸体诈尸跑了,我也能给你追出去扛回来。”
大熊高兴,朗声大笑“好,兄弟,就你了,不过你要上夜班还是白班?”
“啊?”古代都有‘夜班’‘白班’这词了吗?方子晨纳闷道:“有区别吗?”
“有啊!夜班一晚十三两,白班十两,你······”
“夜班夜班夜班,”方子晨激动得嚎起来,脸都红了:“我要上夜班。”
黎艺盛全程没说话,他就晓得方子晨会干,毕竟这人是个见钱眼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