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100)
“方小子,你这是?”
“给你们的。”方子晨说:“你家祖屋我不能白住,这是四个月的房租费,一个月一百文,你们看看,这个价行不行。”
村长闻言,眉头立即拧了起来,语气严肃道:“拿回去,你救了我爹,这恩情大过天了,住个房子而已,我哪里能要你银子,拿回去拿回去。”
四百个铜板听着好像不多,可量却是实在的,这会儿在茶桌上堆成一小堆,王大梅眼都有点热,但她还是道:“我们不要不要,你听你叔的,拿回去。”
“不行啊!”方子晨抛出个重磅:“我明儿二月份要参考,到时候要是被哪个嘴碎的说我挟恩图报霸占了你家祖屋,一住就赖上了,那我不得见鬼啊!”
他都打听好了,童生考,要求四名村里人和一名秀才联保,县试考师阅卷是不用糊名的,主考官会依靠考生平日里的名气和声誉,来作为阅卷评分的主要参考。
也就是说,考生平时所作诗文的流传度与知名度,以及声誉的好坏,决定了是否能够被主考官录取。
村长腾的站起来,手都哆嗦了:“你说什么?你说你要参加明年二月份的县考?”
方子晨点头:“是啊!”
村长:“你没在开玩笑?”
方子晨撇了撇嘴:“你看我这么严肃,这么正经,像是在开玩笑?”
像,非常像!
村里还从未出过一个读书人,小榕村有个王书生,虽二十啷当还未考上童生,可每次见面,小榕村的村长可是牛气得不行,往年收粮的官兵都会下意识的对他客气一些。
哪像自己,官兵全程都在给他摆脸色。
村长原不愿收他这个银子了,这会倒是收得不含糊。
读书人,名誉不得有损半点儿。
跟他们聊了会,河西来了。
方子晨跟河西来到门外面,问:“你最近有空吗?”
地里的活儿都忙完了,十月份到来年一月份都是农家人最空闲的时候。
一年最忙的时候,都是在三月中旬和八月中旬。
二月份天气开始回暖,没那么冷了,才开始除草翻田,三月份开始育秧,三月中旬三月底就可以插秧了。
玉米也是三月中旬左右才开始种。
这会儿除了山上砍柴,备点冬日里的柴火,其实也没什么可干的。
河西摇了摇头。
方子晨说:“我手里有个赚钱的活儿,你要不要干?”
“什么活?”河西问。
方子晨:“你帮我收些南瓜。”
河西疑惑道:“要南瓜干什么?你想吃啊?想吃我家里多得是,你随便拿几个回去就是了。”
他家今年收了几十个南瓜回来,这会全搁在仓房里。
南瓜甜,平时就是拿来当个菜,或者蒸了解馋,吃不了多少的。
“我要很多。”方子晨说:“几百几千个那种。”
河西眼都瞪大了:“你没开玩笑吧!要那么多你吃得完吗?”
方子晨少爷来着,听说那些大户人家山珍海味吃多了腻,就想吃些清淡新奇的。
可南瓜这玩意儿,吃个一两顿的也就腻了。
他刚要劝,方子晨说:“我不是拿来吃的啊!我有别的用。”
南瓜小的一个四五斤,大的五六斤,他傻了买那么多南瓜就为了吃,几百上千个,吃到死都吃不完,剩下的拿去陪葬吗?
搁以前他钱多那会,买回来吃不完,浪费了也无所谓,可这会儿不一样了。
他成了穷光蛋了。
他在码头扛大包,三包才一个铜板,流血流汗,累死累活的,一天也不过几十文。
现在他有夫郎儿子了,得养家糊口,日子要精打细算,谁想坑他一个铜板,别说门,TM连的一条缝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河西就放心了,他‘哦’了一声,问:“收多少,你要多少吗?”
“嗯!”方子晨掏了四两银子给他:“要好的,破皮的,掉梗的,都不要,南瓜收回来了,你运我家去。”
他问过刘婶了,南瓜不破皮不掉梗,能放差不多一年左右。
村长家有牛,运输比较方便,不然他都自己上了。
可能是量产,也可能是吃腻了,加上这玩意儿不顶饿,这儿的南瓜非常不值钱,三斤才一个铜板。
四个南瓜他给河西一文钱。
反正这时候也没事干,河西也乐得赚点外快。
事情办妥了,方子晨便要去接乖仔回家,谁知道刚一出来,他就见两个小孩围着乖仔,不停的推他。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新年快乐!
(-^〇^-)
第86章
乖仔怀里还抱着一捆小草藤,皮球似的被推来推去,那两小孩见这样似乎很好玩,嘻嘻哈哈笑起来。
乖仔被推得踉跄,左边那个刚推完,右边那个又出手了,他一下重心不稳,‘啪’的一下摔到地上。
方子晨刚要走过去,乖仔自己先爬了起来。
“还给我,这个是我滴。”他说。
“不给,就是不给。”周大左说着,对他吐着舌头,很欠揍的样,说:“略略略,不给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打我啊?你打得过我吗?”
“你个小杂种,还敢跟我们抢,是不是以前揍你揍得少了?”周小右‘哼’了一声,说:“拿你东西是看得起你。”
方子晨这才注意到,那皮小子手里还抓着他前几天买给乖仔的九连环。
那九连环做得精巧绝伦,下头九个黑珠子里放着小铃铛,动一下就叮叮当当响。
买回来那天晚上,方子晨教乖仔玩了一遍,他动作太快,乖仔脑瓜子小,只记了个大概。
这是方子晨第一次给他玩具,也是他的第一件玩具,乖仔爱惜得不得了,平时不忙了,都要拿在手里玩。
刚路旁边的草藤扯完了,他又爬到路下去扯,一只手不好使劲,便把九连环放在路边,谁知道周大左和周小右这种时候过来了,看见后就拿起来一顿猛甩。
乖仔见状,草藤都忘了扯,慌慌张张,四肢并用的爬上来。
“那个是我滴。”
周大左和周小右是马小顺的‘左膀右臂’,这三孩子总是扎一堆玩。
常言人与类聚,物以群分,脾性相近那才能混到一起。
这三小子个个都是小霸王,总爱以大欺小,为非作歹,以前还有很多小孩跟他们一起玩,后来吃的、玩的都被他们抢过后,再也不和他们一起玩了。
乖仔之前被他们揍过,这会有点怕,说话的声音很小,他抱起之前扯来的一捆小草藤,似乎这样就不那么害怕了,就有了安全感一样。
周大左拨弄着九连环,不屑道:“我就玩一会儿,等下就还你。”
乖仔听了这话,只能缩着身子抱着草藤眼巴巴的站一边等。
周大左和周小右快八岁了,长得不算瘦,但也不胖,他们家里有拨浪鼓,有草蚂蚱,有陀螺,就是没有九连环。
陀螺、草蚂蚱这些都便宜,那拨浪鼓是他们小时候就买了的,早腻歪了,这会看见九连环,有点新奇,见动一下小铃铛就响,两人轮流甩了几下,然后放到路上,抓了块石头准备砸,看看里头有什么。
乖仔哪里肯,想拿回来,周小左出尔反尔,又不给了。
“你们不能这样。”乖仔眼都红了,语气着急起来:“你说就玩一下滴,不能说话不算数。”
周大左推开他:“骗你的你也信,小杂种就是笨。”
乖仔还要过去抢,被周小右推到一旁,周小左看他小身子摇摇晃晃似乎要摔跤,觉得有点好玩,九连环顾不得砸了,跟周小右一起推搡着乖仔玩。
他们个头高,左右围着乖仔,乖仔就像误入狼群的一只小兔子似的,被捉弄着玩。
“你们还我滴东西,那系我父亲买给我滴,还给我哟。”
一听见方子晨的名字,周大左停了一下,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又不怕了,他笑着拍了拍乖仔的脸,颇为嚣张的道:“小杂种,我才不怕你父亲。”说着,他对周小右招手:“走了,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