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307)
村长也吃了包子,时候不早了,牛鞭子一甩,车轮滚滚动了起来。
“乖仔,乖仔~”溜溜追着牛车喊。
“溜溜啊~”
乖仔这回包子都吃不下了,埋到赵哥儿怀里哭。
赵哥儿轻轻抚他后背:“不哭了,月底溜溜会跟你周叔叔来源州,到时你们就能见面了。”
乖仔仰起头,鼻涕黏在赵哥儿衣服上,拉了条丝,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花猫一样抽泣着:“真,真滴吗?爹爹不要骗乖仔哟。”
赵哥儿有些心疼,叹了口气,拿了帕子给他擦脸:“真的,爹爹不骗你。”
“哦~”乖仔自己抹了下眼睛,又记起手的包子了。
“那乖仔白伤心鸟。”他咬了一口包子,开始左看右看起来。
赵哥儿看他这样,不免觉得好笑。
他抱着乖仔坐在中间,小风做最里头,午时村长找了块阴凉处,歇着吃午饭。
还是吃的包子,不过怕路上太热,方子晨还做了一桶冰,先时用布盖了起来,大家也没瞧着里头是啥子东西。
大桶里头还有个小桶,里头满满的都是绿豆糕。
外头大桶的冰块一旦溶了,方子晨便立马洒硝石,使得里头一直处于结冰的状态。
像个小冰箱。
两孩子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村长沾光,也吃了几根。
先时河小董一帮孩子总囔着说冰棍好吃,冰棍好吃,比肉好吃一百倍,但有多好吃,大家没吃过也不晓得。
如今炎炎夏日,咬上那么一口,整个人是透心凉,心飞扬。
别说还是甜的,就这一口冰,就算用尿冰出来的,在这种天气里,怕是也好吃。
村长瞧着桶里的冰,啧啧称奇。
这般久都没化完,想来之前买的不少,赵哥儿真是赚了大银子了。
吃了包子,简单歇息一会,便又继续赶路。
接下来不打算停了,牛车本来就慢,若是不赶些,晚了就进不了城了。
大城镇,夜禁更是严。
前头小河村到扶安镇那段路,两孩子都挺安分,出了扶安镇后,这两小子像打了鸡血,趴着车栏,双目炯炯有神,四处张望,神色甚是兴奋。
草帽也不愿戴,就啃着绿豆糕,脸蛋红扑扑的。
乖仔摇晃着脑袋,开始唱歌了。
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爱拉油。
母牛对公牛说你羞不羞、公牛说不羞不羞爱拉油。
唱得渴了,啃两口雪糕,直把牛车当上海厅了。
旁边又一辆马车赶超过去,那马夫不知有意无意,到了近前马鞭一甩,加速起来,车轮带起一阵尘土,方子晨捏着拳头,满目狰狞。
“妈了个巴子的,见有人也不晓得慢一点,缺大德的东西,等老子以后赚了银子,老子也买一辆朝他身上撵过去,赵哥儿,你刚记得那人长什么样了没?”
前头遇上的马车,人到了近前,都放慢了速度,等走远了,这才驱着马儿跑起来。这人瞧着倒像是故意的。
踩高捧低,坐马车的,自是瞧不上他们这帮坐牛车的,赵哥儿看他气呼呼的,拿了帕子,笑着擦去他脸上的尘,打趣道:“你说的以后是什么时候啊!”
“等我考上状元了就买。”方子晨想起那天看见的秦家马车,移动的小房子一样,极尽奢华,又护卫精军成群,以前他还是方三少的时候,身旁也就八/九个保镖,人那派头,妈的·······他心里酸溜溜的,拍拍赵哥儿的手:“你放心,很快了。”
赵哥儿怔了一下,满是无语的看着他。
方子晨有些不悦:“你这是什么表情啊?”
赵哥儿讪讪笑了一下:“没什么呀!就是觉得你口气会不会大了一点,你都还没考上举人呢!”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方子晨往后靠,两手张开搭在车栏上,义正言辞道:“做人,就是得有远大的抱负和理想,我这还只是定的一个小目标,其实状元,我也没怎么放在眼里。”
赵哥儿:“······”
下午四点,终于到了源州城外。
这城门高耸,上头守城的士兵个个手握长枪,是扶安镇无法比拟的。
两孩子仰着头,不停哇塞哇塞,因为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瞧什么都新奇。
守城的官兵伸手拦着要检查,方子晨递了牌子过去。
“原来是方秀才,刚真是多有得罪。”对方客气了很多,只朝马车上粗粗看了一眼,便挥手放人了。
扶安镇不这样,那些兵没什么气势,就有后门,然后进了衙门,衣服一套,就往城门站了,有些瞧着都像没睡醒、肾虚似的,源州这帮可不一样,正统军营出来的,虎着个脸都够吓人。
村长心怦怦跳,赶着牛车走远了还回头望一眼,一马车正巧被查,官兵颐指气使,里头的商老爷都下了车,对着官兵点头哈腰的。
他忍不住又朝方子晨看去。
还是读书有用啊!
虽是比不得商人赚钱,但起码受人尊重,商户银子赚得再多,见着这帮拿着鸡毛当令箭耍的官兵,也只无奈的讨好。
没谁想对人弯腰的,谁都想挺直了腰杆堂堂正正。
乖仔也瞧见了,黏黏糊糊挨到方子晨怀里,开始拍马屁:“父亲好厉害哟!牛逼坏鸟,乖仔崇拜你。”
“好说好说。”方子晨摸摸他头,语重心长:“等你父亲当大官了,你也就厉害了,到时出去,谁要是欺负你,你便报上父亲的名号。”
乖仔眨着眼,亲了方子晨一口:“嗯,官二代香香滴。”
赵哥儿朝方子晨腰间拧了一下,眯着眼睛:“不要乱教孩子。”
什么叫乱教孩子,他只是说受欺负时报上名号,又没说让儿砸报着他的名号在外头作威作福,横行霸道。
他爷爷和妈妈就是这般教他的,以前那帮子妒忌他成绩好的,在厕所拦截他,想给他个下马威,他只报他了二哥名号,那帮人立马屁股尿流的滚了,有些个想讨好他,好加入他二哥的黑虎帮,还反过来讨好他,见他想解手,还说要帮他扶鸟。如今他也没被戴手铐,进局子啊!依旧是个积极向上,乐观开朗,尊老爱幼,电线杆一样正直的三好青年,所以,怎么就是乱教孩子了?
这哥儿真的是爱胡说八道。
方子晨深吸一口气,瞪了他一眼,屁股往外挪了挪,默默的不说话。
一州之府,自是繁华,街上人满为患,商铺林立,挑着货的商贩与人群来回穿梭吆喝,是扶安镇无法比拟的。
赶集日,扶安镇都没能这般热闹。
乖仔和小风,瞧着新奇,只觉眼睛都不够看了,恨不得脑门上再长两只。
赵哥儿也有点兴奋,顶着张小圆脸左顾右盼。源州人真多,行走的行人,在他眼里都成了移动的大金宝。
村长照着方子晨所说,将牛车停在一间铺子外。
知道他们要来,李艳梅中午便让娇娇在门口等,这会见了人,娇娇粗着嗓子朝门里喊:“爹,娘,赵叔方叔来了。”话落,她又朝牛车跑过去。
“乖仔,小风哥哥~”
见到两个玩伴,娇娇可高兴了。林小侠和李艳梅出来帮忙搬东西,村长见到他们,还怔忡了下。
他问赵哥儿:“他们也跟着过来了?”
林小侠一家被方子晨买回来的事,只周哥儿和刘叔刘婶知道,赵哥儿简单解释了两句。
村长不由咂舌。
先时带来的家当,李艳梅都整理好了,后院四间屋子,都一样大,房门正对着院子,彩光也好,来那会,李艳梅随意挑了间住进去。
方子晨上次从源州回来,便说租了个大商房,如今这么一瞧,才晓得是真的大。
赵哥儿里外逛了一圈,满意得不行。
天色已晚,这会赶回去,摸着黑不方便也不安全,赵哥儿劝了村长一番,让他住下来。
车上有菜,倒也不用再买了,菜还是要吃新鲜的,天气热,放不了几天,只需买些肉菜回来即可,李艳梅忙活晚餐,带来的家禽被林小侠塞进了他自己做的鸡笼里,这些事有人做了,赵哥儿便回房,将带来的衣服被褥重新叠好放柜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