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322)
以前去了扶安镇,回来最爱跟他说逸哥儿的事,然后骂杨慕涛,说他一大把年纪了,还领着刚二十出头的小妾出来逛,不知羞,不害臊。
后来渐渐的,逸哥儿也会说,杨慕涛照旧骂,但又多了个方子晨,吴老说这小子不是人,比杨慕涛还要讨厌,说赵哥儿可怜了,嫁了这么个夫君,也不晓得什么时候会被气死,说他们的儿子,模样乖巧可爱,一个大脑袋,很聪明的,就是跟着他父亲不学好,一张小嘴也不爱说人话。
他明明是讨厌人,可说得最多的,又是这个方子晨。
听说人出事了,还忧得睡不着。
吴夫郎对着方子晨,是浓浓的好奇。
这会朝着门口瞧,未见着人,先听的一声爽朗的笑声。
“吴老头,我来了。”
“······”几个儿媳只觉得这人胆子真是大得紧,竟敢这般称呼她们公爹。
满坐的皆朝外头看了过去,接着不由呼吸一窒。
方子晨牵着乖仔,赵哥儿拎着礼,一个样貌出众张扬,一个瞧着是乖巧温和,当的是相配。
好一对碧玉佳人!
吴府富裕程度,比杨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哥儿有些局促,眼都不敢乱看,方子晨胳膊轻轻撞了他一下,小声说:“别紧张啊!昨儿不是都跟着我出去见世面了吗,你现在已经是个有见识的人了,不要紧张。”
赵哥儿:“······”
守个门,就算是有见识了?
不过,想起自己昨儿真的在义庄那儿睡了一夜,还有大熊瞧他时,露出的崇拜神色,赵哥儿觉得,这事儿都够他出去吹一波了。
“哎呀,系老爷爷。”满屋子的人,乖仔谁都不认识,就认得吴老,见了熟人他就高兴,松开了方子晨的手,哒哒跑到吴老跟前。
“老爷爷~”
吴老仔细看他,大半年不见,这孩子竟是豪无变化,正如那小子所说,真的是一点个头都没长,这会一身小黄衣,若离远一点,还以为谁家的鸭子跑出来了呢!
他将他抱起来放到腿上:“来了,这么久不见,想不想爷爷啊?”
乖仔是个老实的:“想啊!你西莫都没去乖仔家鸟啊?我今天都不西道系来看你,不然就给你带礼物咯。”
吴老逗他:“你有银子买礼物啊?”
“有滴!”乖仔说:“父亲表扬乖仔,会给乖仔一个铜板,乖仔现在存了好多鸟,有······”他摆着短乎乎的手指头,数了一下,才继续道:“有五十个铜板咯,多多滴鸟,你想要西莫,乖仔都能买给你。”
见他顶着小胸膛,似乎对于自己小小年纪,便拥有一笔巨款而感到自豪的样,吴老好笑得不行。
吴老几个孙子都比乖仔大,长孙如今已十二岁,叫吴豪杰,他乃正室陈夫人所出。
二孙是个姑娘,叫吴佳怡,正室所出,十岁。
三孙子吴豪国是大妾室宋氏所出,也是十岁。
四孙子吴豪展,小妾汤哥儿所出,今年九岁。
五孙是个哥儿,同吴豪展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今年七岁。
六孙吴豪志,正室所出,今年六岁。
吴老一通介绍,要是个脑子不好使的,这一大串,介绍到最后一个,前头那个叫什么,怕是都不记得了。
吴夫郎一直盯着赵哥儿和乖仔瞧,叫他们坐跟前来,最后目光落在乖仔身上。
乖仔都被瞧得不好意思,捏着手,垂着脑瓜子小声道:“爷爷,你为西莫一直看着乖仔呀?系不系觉得乖仔靓靓滴,被帅到鸟?”
吴夫郎顿了一下,接着笑了起来。旁的几个儿媳也笑了。
乖仔都不晓得他们在笑什么,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挠着头朝着赵哥儿看。
赵哥儿脸皮隐隐发烫。
吴夫郎朝乖仔伸手:“来,小爷爷抱抱好不好啊?”
“有西莫不好呢?”乖仔说:“一个有风度滴男仁,他系不会拒绝美仁和哥儿合理滴要求滴。”
大家是又笑了起来。
乖仔拧起了眉,觉得这家人,有些怪怪的。
他小小个儿,坐在腿上也似乎没有什么重量,吴夫郎仔细看他,若是自家老伴不说,真看不出这孩子有四岁了。
真是太小个了,脸都不足巴掌大,白嫩嫩的,吴夫朗对这般个头的孩子,实在没什么免疫力,亲了他一口。
乖仔看他,噘起嘴来,也亲了他一下。
吴老弹他额头,乖仔捂着,道:“爷爷,乖仔不系要调戏你滴夫郎哟,系礼尚往来,父亲说鸟,来而不往非礼也。”
吴夫郎又笑了起来。
只觉得这孩子真是会说话。
他招了几个孙子来,让他们带着乖仔去院子里玩,自己同赵哥儿聊起天来,吴夫郎也是乡野出身,但他娘家却是村里的地主,算是大户,他没下田务过农,但也晓得一些,如今便同赵哥儿聊些村里的事,赵哥儿觉得亲近,倒是那没一开始那么局促了。
吴夫郎知道对方开了家铺子,是做吃食的,还道有空了过去看看。
吴泽宇今儿并不在,陈夫人跟着招待,在吴家吃了一餐饭,吴老领着乖仔进了书房。
他问乖仔,这大半年,你父亲有教你些什么呀?千字文,三字经,百家姓都学过了吗?
乖仔坐在高凳子上,小脚丫都够不到地面,只能垂在半空,他两手乖乖放在腿上,三好学生的样:“乖仔都学过鸟。”
吴老:“······那书上的字,你都认完了吗?”
乖仔挠挠头,说不知道。
吴老都纳闷,一问,又无语了。
方子晨是真的扣,他舍得给乖仔买糖果,买衣裳,买鸡,可书是就舍不得了。
照他说,那些东西,吃到肚子里就不亏,可这些启蒙书买回来了,看过一遍,往后就得压箱底了,这些启蒙的,看来看去,也就那样,不似其他书籍,值得来回反复观看,认真专研。
可这些开蒙的,又是不可或缺,于是他自个去书店看了一遍,记个八九不离十,回来就教儿子。
因此乖仔也不晓得他认完了没有。
吴老从身后的书架上抽了三本书,翻开来,随意抽查了一下,见乖仔都能背得出来,想来方子晨应当是都教完了。
除此之外,还教了很多旁,像弟子规这些,竟也都教了。
吴老嘴巴越裂越开,都要坐不住了。
“那你父亲还教你些什么呀?”
乖仔开始掰着指头:“还教乖仔算术,习武,打拳,唱歌,好多滴!”
“唱歌?”吴老紧蹙起眉。
若说习武,打拳,这些倒是该学,文人学子,少有文武双全的,并非是文武双全不好,而是贪多嚼不烂,往往只一文,专攻一术,大多数人已是焦头烂额,捉襟见肘,而且,要全方面培养一个人才,使其德才兼备,文武双全,全面发展,不止要求这人有极佳的头脑和天赋,其家族财力、实力都得不容小觑。
家世若是不显赫,如何为其聘得名师?乖仔说的这些,吴老是不疑有他,方子晨当初打人时那架势,他如今依是记忆犹新。
那一看就是练过的,跟街上的混子打架全然不一样,街上那帮,打前先放狠话,对方若是不被吓跑,那就开打,出招都是胡乱的踹,胡乱的砍,接着抱成团,滚一圈,你揍我一下,再滚一圈,然后我揍你一下,最后双方往往都是‘伤亡惨重’,若是个头壮些的,倒也有一拳就把对方揍趴下的,但这算不得什么,这都是借的个头和力量的优势。
方子晨个子高,但看着是清清瘦瘦,一副斯文样,那天揍起人来,那帮人都近不得身,屁/眼似会看人,直觉敏锐,对方想偷袭都不成。
这是练就出来的经验,可不是街上那帮人可比拟的。
他会教乖仔这些,吴老并不奇怪。
但学唱歌做啥子?又不是楼里的姑娘,要来取悦客人。
“对滴,”乖仔晃着腿:“父亲说鸟,学唱歌阔以丰富情感体验,培养对生活的积极和乐观态度,提高素养,丰富情感体验,陶冶高尚情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