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214)
小风抿着嘴,沉默半响问老大夫,吃什么能补身,老大夫说人参啊,灵芝啊,枣子啊之类的都可以。
小风记在心里,隔天天不亮,便进了山。
深山危险,少有人踏足,他找了一天,幸运的找到了一朵。
“小风哥哥阔以去乖仔家玩吗?”乖仔拉他:“乖仔好久好久不见你鸟,乖仔想你。”
小风摇摇头,找借口:“我,我还要去,去砍柴。”
乖仔把灵芝交给方子晨时,方子晨都惊了。一听是小风送的,方子晨又惊了。
这灵芝长深山老林里,里头危险得很,不用别人说,方子晨自个就清楚。想当初,他可是被头野猪追得满山跑,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甩了。
小风才多大啊!
不要命了一个人往深山里跑,他问乖仔,刚见了你小风哥哥,他手脚还健在吗?
乖仔眨巴着眼睛:“在滴呀!不在他西莫走路啊?父亲西莫笨笨鸟?”
方子晨:“······”
方子晨想打他。
隔天,衙门审案,方子晨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蒋县令直接拍板结了案。
第163章
开审这天,方子晨又往眼底抹了点锅灰,依旧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童生并无任何特权,见到县令依旧要下跪。
“草民,拜,拜见大人~”
他说话两字三喘,沙哑中夹杂着几分虚弱,好不容易说完,接着又一顿猛咳。
“夫君~”赵哥儿扶住他。
方子晨低低喊他:“赵哥儿······”
这副样子,就跟要交代后事没什么两样了。
外头百姓皆叹他可怜,见张怀文被扣押上来,有人控制不住,朝他呸了一声。
张怀文似毫无所感,朝赵哥儿看去,目光肆意,然后扫了方子晨一眼,似在挑衅。
方子晨:“······”
好胆!
昨儿刚被他气得吐血,今个竟又这般嚣张。
当他是死的吗?
硬了硬了,拳头硬了。
他恨不得朝他两只眼睛就咣咣两拳。
官兵见方子晨朝他使眼色,立马一脚往张怀文膝盖骨踹去。
他噗通跪到地上,声音巨响,外头百姓听着都感觉疼。
吴老站在人群中,看着方子晨忍不住摇头。
这小子,真是一点读书人的正直风骨都没有。
前儿个明明还嗷呜嗷呜的活蹦乱跳,今儿就又搞这么一出。
“这撒谎骗人啊!纸终究是包不住火,虽然人老了,皮也厚些,可总归尴尬不是。”脑海中不由浮现方子晨对他的‘潺潺教导’。
吴老气青了脸,这死小子。
外头围了一圈的人,有几个前儿个还在村里见过,还好挖野菜那地个偏僻,没什么人,不然这会这小子怕是要臊得慌了。
张怀文和怜娘设计方子晨时,从未想过失败。
怜娘是想着同方子晨在一起,做那秀才夫人,享荣华富贵,可张怀文却是想要他身败名裂。
方子晨一旦同怜娘发生关系,这等‘苟合’之事被传出去,名声便算是毁了。
科考禁止声名有碍之人参与。
张怀妮受宠,他也笃定,无论发生什么事儿,蒋县令都会保他,因此行事未有过多紧密遮掩,官兵一查,事件始末便都一目了然,真相大白了。
看着底下人呈上来的证词证件,蒋县令未发一语,百姓看他这般,不由喧闹起来。
“肃静,”蒋县令见吴老站在人群里,张家家主带着家眷正朝自己看来,他叹了口浊气,道:“张怀文,贾家姑娘状告你,言给方童生下药一事,乃是受你指使,你可有话要说?”
“大人,”张怀文叩头,不慌不急:“此事与草民并无任何关系,草民实属冤枉。”
赵哥儿看着他,眉头紧拧,忽而腰间一痛,方子晨拧了他一下,掩着嘴道:“他好看吗?”
识时务者,当为俊杰。
赵哥儿微微摇头,立即小声道:“这人尖嘴猴腮,贼眉鼠眼,鼠目獐头,委实不及夫君半分,我夫君最好看了。”
他俩旁若无人,大庭广众之下,自成一片小天地,赵哥儿这波吹让方子晨通体舒畅,他问:“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
赵哥儿并不知道。
见他摇头,方子晨说:“我就喜欢你这人坦率,诚实······”
“啪”的一声响,蒋县令拍着惊堂木:“你乃读书人,应当知理明理,刻苦勤学,正直善义,可你罔顾律法,竟对同仁下此毒手,人证物证俱在,由不得你狡辩,按大夏律法,本官判你赔偿给方童生三百两,而后送至沙州石头镇改造,怜娘服三年劳役,尔等可有异?”
沙州石头镇临近边境,那儿常年遭蛮夷侵袭,纷争不断,战乱导致百姓民不聊生,许多人迫以无奈,从石头镇上搬了出来。
石头镇乃贫瘠之地,可那儿盛产铁矿,这活儿又累又苦,往年没死在流放路上的罪犯,到了矿地后,也多是活不久。
他们不是累死,便是死在了战乱里。
张怀文面色错愕,瞳孔骤缩:“不,不,姐夫,姐夫你不能这么对我,我······”
“来人,给本官将他们押下去。”
两官兵一把捂住张怀文的嘴,不顾他的挣扎,将他拖了下去。
人群里,张夫人两眼一翻,当场晕了。
方子晨面色比张怀文还要错愕。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这被害人都没说半句话呢!只是跟赵哥儿打情骂俏了两句,就结束了?
这怎么整的跟玩儿一样啊?
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礼貌吗?
他有些忿忿,见蒋县令走了,朝他背影竖起中指。
“夫君,”赵哥儿道:“我们是要直接回去吗?”
“嗯!”
张怀妮正在同蒋菲菲在院里玩,一下人匆匆跑进来。
“夫人,大事不好了。”
张怀妮只是个妾,照理是当不起一声夫人的,可她掌管府中大小事宜,虽还没被扶正,但都是迟早的事儿,她院里伺候的人,早早便唤她夫人了。
“慌慌张张的,出了什么事儿了?”张怀妮问。
下人道:“张老爷派人来,说,说张少爷被老爷打入大牢,即日流放。”
张怀妮猛然站起来,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此话当真?”
“小人不敢撒谎。”
“这不可能,”张怀妮慌乱起来:“老爷呢?”
“还未下职回来。”
茶楼里,吴老看着蒋文徐,道:“今儿你做的不错。”
蒋文徐没敢看他,惭愧道:“学生给老师丢脸了。”
他派人通知方子晨,说案件隔日开审,是因念他身子不适,体恤于他,不忍他来回奔波,可事实却是······
他知道张怀妮同张怀文感情深厚,张怀文若是出事,张怀妮定是要崩溃,在怜娘将张怀文供出来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便是要保住张怀文。
张怀文虽犯了错,但到底没弄出人命来,只要他暗地里操作一二,张怀文只需受点苦头便可。
可吴老找到了他,定定看他良久,而后叹了口气,说对他很是失望。
他十岁便拜在吴老门下,日日朝夕相处,他什么人,吴老自是清楚。
“寒门求学不易,当年你家境贫寒,无学可入,我观你聪明好学,品行端正,态度诚善,收你入门,如今你可还记得,拜我为师时你说过的话么?”
蒋县令当时沉默半响:“记得!”
他当时说:我觉得我并不比任何人差,只是生于村野,末微之家,便处处受限制,可他同别人并无不同,人自当平等,若要分高低贵贱,当按品行,偷鸡摸狗,无情无义,不善父母者,当属贱,品性高洁,为人清正廉明者,当属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