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
落难美人攻x嘴硬心软无赖笨蛋受
段泽x江知也
芝兰玉树的段家公子一朝落难,被打断经脉喂了药送进最下等的窑子,像一枝飘零的白棠将被撕碎在烂泥里。
听闻梦溪陈家的小废物光顾了他。
听闻那小废物食髓知味,花重金把人赎进了自己院子。
听闻后来那小废物还强行娶人做了男妻,日夜宠幸,把段泽折磨得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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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重生了。睁眼发现自己睡在一床轻浮的粉缎里,旁边躺着个清冷俊美的青年,很是眼熟。
这不是自己那个死对头吗?
江知也大感不妙,出门招了个人过来一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穿红戴绿的男人抛了个媚眼给他:“恩客说笑了,这还能是哪?”
江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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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泽被捡回去了。
起初他弄不清这人想做什么,防备得像只竖满了刺的刺猬。
后来发现这小废物凶归凶,但很好拿捏,随便戳一戳就炸毛,像极了一位故人。
江知也:“落到我手里算你倒霉!”
段泽翻过一页书:“嗯嗯。”
江知也:“迟早把你赶出去,让你流落街头悔不当初!”
段泽:“哦。”
“今晚我要去隔壁睡……”他猝不及防被压在了床榻上。
段泽俯身亲了他一下,压低嗓音:“你再凶?”
*攻没失身
甜宠 重生 死对头文学 扮猪吃虎被虎吃 先婚后爱
第1章
百药谷的江神医死了。
据传是被段家二公子害死的。
近年来江湖上南北两派纷争愈演愈烈,每时每刻都在上演你死我活的大戏。
唯有百药谷以其古怪的传承之道,洒然立于世外。
每代百药谷主只收两名弟子,一位继任谷主,避世不出,一位则离开百药谷行走江湖,替留在谷里的那位寻觅新的传人。
百药谷行走每二十年才出一个,通常医术惊人,妙手慈心。若不幸遇难,百药谷才会开谷收人,但收也只收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之人,收完了继续避世。
那地方与世无争,收进去的徒弟也没什么特别的好处,江湖上刀剑无眼,没谁会想不开去得罪一个神医。
更何况这行走要是没了,就得再等二十年。
如今各位家主掌门简直恨不能把那凶手大卸八块,悬首示众,但苦于找不到确凿的证据。
燕岭段家成了缩头乌龟,半句交代都没有。
不知哪位义士看不过眼,仗义出手,将那段二公子绑走,打断经脉又灌了药,用一卷破草席裹了送去最下等的窑子。
据说送到的时候,那草席子还在滴血,吓得老鸨扯着粉帕子娇滴滴地尖叫,随后被一锭金子堵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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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绿柳楼热闹非凡。
谁人不知段家二公子昨夜被梦溪陈家来的那个小废物给包了,个个看热闹不嫌事大,都在等着看笑话,楼上楼下坐得满满当当。
三楼最靠里的一间房内。
江知也醒了。
是被一股浓郁又劣质的香给呛醒的。
他咳嗽两下,抱着脑袋哀鸣了一声,耳边仿佛还残留着火药炸裂和山石滚落的轰响。
痛!太痛了!
活活被砸成肉泥的残余痛感如潮水般从四面八方围剿过来,一刀刀地剐着脆弱的神经,如同寸寸凌迟。
江知也脸色惨白,汗出如浆,半醒半睡在梦魇中挣扎时本能地一个翻滚——“噗通”掉下了床。
地板猛地一震。
给楼下的人落了一层灰。
在座看客皆是一愣,随后又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起来。
“哎哟哟,这都早上了,还这么激烈?”
“那段公子……啊?吃得消吗?哈哈哈……”
“陈家还真敢玩。这段泽在绿柳楼挂牌都三天了,愣是没人敢碰。陈小公子倒好,嘿,上来就包了两夜。”
“嗤,人都被打废了,有什么不敢玩的?”
“你敢,怎么在屋里的不是你?”
“哎我说——”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二楼乱哄哄的闹作一团。
江知也起初只觉得楼下有点吵,也没细想,慢吞吞地扶着腰爬起来,爬回到了床上。
他头晕。那床还挺舒服的。
四仰八叉地躺了片刻,迟钝的五感逐渐恢复,他耸了耸鼻尖,敏锐地嗅到了一丝近在咫尺的血腥味。
淡得近乎没有,还被那股浓香掩盖了一层,十分难以察觉。
被血腥味这么一刺激,江知也晕乎乎的脑子终于转了转,思绪稍清,眼皮顿时一跳:此刻自己应该被乱石压在山谷下成了一滩肉泥,是已经死了的,不应当还活蹦乱跳。
对啊。
他望着头顶上的帐子眨了眨眼睛,一骨碌爬起来,纳闷地低头看去。
入眼是双柔白细腻的手,一瞧便知主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和自己遍布伤痕和茧子的手完全不同。
他又给自己搭了个脉。
脉象虚浮,体弱肾虚,先天不足经脉闭塞又纵欲过度,导致底子亏损严重。
一言以蔽之,废物。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不是自己。
一瞬间江知也脑海里划过无数“借尸还魂”诸如此类的志怪故事,顿时悚然,本能地想藏到被子底下去,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下是一床十分轻浮的粉色缎被,紧接着想起了方才的那一丝血腥味。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好怪。
他扭头看去,试图从血腥味的源头探得究竟。
映入眼帘的……是个活人。
……
江神医行医十数年,隔老远就能一眼断人死活,从未出错过。
但这个活人,不仅瞧着眼熟,还有些过节。
不如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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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皆知,百药谷这一代的行走是个断袖,而且口味挑剔。
不过没人介意,断袖又不影响医术,甚至还有许多相貌不错的男子趋之若鹜,想捞个入幕之宾做做,以此来攀附人情。
攀附者多如过江之鲫,偏偏江知也看上了段泽。
段家二公子不知有什么难言之隐,对断袖极其厌恶,被碰一下就能吐个天昏地暗。好巧不巧,那天江知也脚底打滑,在楼梯上一个踉跄,栽进了段泽怀里。
段泽避让不及,当场变了脸色,吐了他一身。
二人因此结下了梁子。
如今也有传言称,段二公子就是因为当日一抱而怀恨在心,才对江神医痛下杀手,连个全尸都没给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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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并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沸沸扬扬究竟传成了什么样子。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段泽昏睡的脸庞。
初见此人他便觉得惊艳,面若冠玉,眉如墨画,一袭白衣胜雪,掠水凌波之时宛若惊鸿,飘然出尘。
而此时——衣衫凌乱,面色潮/红,手腕上还有绑缚的痕迹,狼狈得仿佛一枝被碾进烂泥里的白棠。
自己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翻身下床,纡尊降贵地在杂乱的妆台上找出一面铜镜,嫌弃地吹掉上面的灰尘,照了照脸。
还好,不丑。可惜不认识。
江知也略一思忖,转身在衣架上翻找,试图找出点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运气不错,翻到了一块雕琢精美的紫玉腰牌,正面刻着梦溪,背面刻着个野字。
江知也“哦”了一声,轻声自语道:“梦溪陈家,陈野?他……”
梦溪陈家属于南派。
自己之前一直跟着段泽在北派混,不太熟,只和陈家的两位公子有过数面之缘。
这位陈三公子他没见过,不过其废物之名过于响亮,想不知道都难。如此看来,大概就是陈公子纵欲过度死在床上,而后被一缕游魂捡了便宜吧。
至于和谁纵欲过度……
江知也迟疑地望向昏睡在粉色缎被上的俊美青年,沉默须臾,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