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316)
方子晨点点头,又摇摇头。
“什么意思?”吴老邹着眉问。
方子晨同他往外走:“我之前同人打听,大家说这清河书院不错,后来经我多方暗查,觉得这书院也确实还可以,就想着勉为其难凑合凑合,”
他没瞧见吴老逐渐发青的脸色,怒气腾腾又满是嫌弃的继续道:“今天我想来报名,结果那白文辉老不死的,竟满嘴喷粪,出言羞辱我。”
吴老脚步一顿,立即道:“他羞辱你?”
他是不信方子晨会说假话的,方子晨虽是有点油嘴滑舌不务正业,而且说话有些虚夸的成分,很多事儿经由他嘴,九成都有被润色过,但一切都是居于‘事实’之上所进行的虚夸和润色。
所以他说白文辉出言不逊,那定是属实了。
“那可不是”。方子晨便把他在院门外等了一个小时,又被白文辉如何如何贬低羞辱,他又怎么忍辱负重的事儿通通说了一遍。
最后总结:“这书院我还是不来了,就这样眼高于顶的也敢收进书院里来做夫子,那院长不怕误人子弟,那也是同人蛇鼠一窝,我个清清白白、积极向上,乐观开朗的大好儿郎,可不能来这儿给他们教坏了。”
吴老:“······”
这关他什么事呢?他怎么就跟人蛇鼠一窝了?
一棍子打死一帮人啊这。
“外头的人都说清河书院好,传言这个东西,确实总是言过其实。”方子晨叹了口气,看着吴老说:“老头,要不你也换个地方教书育人吧!这地方真的不太好。”
吴老觉得还可以抢救一下:“其实清河书院也没你说的那么遭,也许只一夫子这般。”
“只一人这样就够了。”方子晨道:“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这话你听过吗?有些事,你只需窥探得一角,便也可知他全貌了。你上次还同我说这书院的夫子有多么多么牛逼,什么全是进士了解元了,进士是二甲,同进士是三甲,如果你说的资历不凡,学识过人,就白文辉这种档次的,那你们书院,显然也是不怎么样。”
吴老:“······”
这臭小子依旧是这么会气人。
偏得他反驳不出半句话。
方子晨摇着头:“白文辉那老不死的学识不怎么样,还道德败坏,书院这般人都留着,怪不得连孙尚城那种人渣也招了,教书育人,但先会做人,再行教书,人都不会做,书读得再行有什么用?”
吴老想起孙尚城,脸又青了几个度。
先时蒋正徐给他来信,说了孙尚城的事,他还觉得荒唐——怎么一读书人,竟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知道乖仔遭的罪,他是想过去看望一下的,可孙尚城到底是自己书院里的人,这算是给书院抹黑了,事儿还没传开,蒋正徐便提前给他来了信,那阵子他为了这事忙得焦头烂额,好歹是没损害到书院的名誉,后来忙完了,也过去了一个多月,听说乖仔都恢复了,已经能吃两碗饭了,他就没过去,只让人送了点补品。
以前书院招生,只招县试,府试,院试前儿排名拔尖的,也没调查过,每年书院招那么多人,若是一一走访调查,怕是要查到猴年马月,且声名有碍者,是不得参加科考的,如此,学院并未对其来求学的书生进行探查。
先时孙尚城一事,还好是提前得了消息,事没传到源州,他们已经做出了对策,若不然,书院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的名声,怕是要毁于一旦了。
……
正巧到院门,门童见方子晨同吴老联袂而来,目光有些躲闪,这儿没处躲,躲也躲不掉,只好忐忑的上前问候。
吴老看他,指着方子晨:“小华,还记得他吗?”
虽说是门童,但小华也有十七岁了,但喊守门的,看门的,又不妥,便这般喊了,同书童也是一个道理。
同文沾边的,名儿都是颇为雅致。
小华说记得。
吴老问他:“这小子说他刚在门外头等了半个多时辰,这话可是属实?”
“是。”小华不敢撒谎,见吴老脸越发阴沉,怕人误会自己擅离职守才让人等的这般久,慌慌解释道:“学生并非有意,这位书生来时,我便进去通报了,但,但白夫子说让他在外头等等,说是考考这人意志。”
吴老长袖一甩,冷哼了声。
考考?
书院何时有过这种规定了?
又轮不到他收徒相授,他考什么?
原时其他夫子同他告状,说白文辉这人学识是好,但肚量实在小了些。学子若是不小心得罪他,道了歉,送了礼,他还要处处进行打压。有两学子受不住,最后都转班了。
但白文辉兼职两工,即要给二院学子授课,又要管着书院招生的工作,肩上担子比其他夫子都要重些,晓是如此,人也并未出错。
学子之间,有攀比较劲之风,夫子之间亦是如此,吴老没听他人的话,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如今没成想,竟真是这般。
方子晨哪里会认得白文辉,既是不认得,就更谈不上得罪。
白文辉这般,吴老思来想去,他应是为了白桦南。他早些时候便听人说,白文辉非常疼爱这子侄,今年院试,白桦南败给方子晨,而方子晨府试距离院试不过大半年,便又考上了,这让为了院试准备三年多快四年之久的白桦南情何以堪?
联想他把方子晨考上一事定义为走运,白文辉想来是替白桦南感到不服气了。
吴老止了脚步,拉着方子晨回去。
“干嘛?”方子晨道:“我都肚子饿了,想回家吃饭。”
吴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可耐们,今儿三更(=^▽^=)
第249章
吴老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这小子不知道是他心大,还是他没心没肺,这种时候,他竟还有心思想着吃饭?
照这小子这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的德性,被人这般,不把对方怼得脸皮火辣辣,当场气得去半条命,他是不会罢休的。
今儿是改性子了?
到了白文辉那,看着满地狼藉,吴老才晓得,这哪是改了性子?
狗都改不了吃屎呢!
这小子记性也是真大,在这掀了人书桌,这不解气,还踩人名字,若是被其他书生看到那脚印,还不知道怎么想呢!
白文辉见到方子晨就气得哆嗦,他刚在擦书,这会见了人进来,指着人就想开骂,见到一旁的吴夫子,立马换了态度。
“院长,你怎么来了?”
方子晨觉得这人应是属狗的,对着他就一通乱吠,见了院长就开始伏低做小,吐舌头了,院长就是了不起啊!
不是······院长??
这人是院长?
方子晨眼又冒光了。
妈的,这么粗的大腿,若是早早知道,他早搭了关系找后门了都,刚就不用白白受那鸟气了。
“我为什么来,你说呢?”
吴老训了白文辉一番,直把他说得头都垂到胸口,这么大把年纪,还同个小辈过不去,真么些年,真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白桦南没摘得榜首,那是技不如人,你识文断字,知理明理,竟滥用职权这般为难人,实属不该。
方子晨在一旁猛点头。
“就是就是,快五十岁的人了,都活狗肚子里去了。”他扭头,见吴老气得猛喘,连忙给他顺背,极尽谄媚道:“老头别气,别气,你这般年纪,土都埋到喉咙口了,要注意点,好死不如赖活啊,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吴老:“······”
吴老瞪他:“你少说两句,我就能多活几年。”
方子晨:“······”
方子晨闷闷不乐的闭了嘴。
白文辉见他俩这般,就晓得这俩感情怕是极要好了。
因为他就没见过院长同谁这般过,他若是真气恼,早甩了袖子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