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 上(341)
方子晨立即止了脚步,问:“是不是白领的工资?是就干,不是就免谈。”
大熊说是跟着大师去找穴,通俗讲就是大师找着了风水宝地,然后你扛着锄头,照人说的挖,是昨儿那户人家的,也是给的二两银子。选的地儿不远,就在城外的牛头山上,他们想找三个,如今还缺一个,去不去!
自是要去的。
后头方子晨扛着锄头,跟其他两个小汉子,跟在一穿着道袍的老头身后,左转转又转转,这一转,直接转了大半天。
这墓穴选址颇具讲究,在风水学上,大家会把山脉或者河流叫作龙脉,在龙脉上有许多的吉利穴位,也有很多的凶险穴位,大家通常认为好的穴位能吸取龙脉所蕴藏的能量。
龙脉所蕴藏的能量也有吉利能量和凶险能量之分,如果把穴位点在了吉利能量的点上,那吸取的就是龙脉吉利的能量,死者的子孙后代就会富贵昌盛;反之,如果把穴位点在了凶险能量的点上,那么吸取的就是龙脉凶险的能量,死者的子孙后代就会贫穷潦倒后继无人。
所以,坟墓地址的选择十分的重要。
那如何选址?
有依山傍水的原则,还有前朝后靠左右抱的原则,这个就是“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定位,简单的说就是四面环山;还有便是明堂开阔的原则,这个有利于孕育人才和发展事业,要在墓穴前面有一片广阔平整的地方;最后便是回归自然的原则,讲究自然第一,天人合一。
老道士还是有点本事儿的,起码嘀嘀咕咕讲的话,方子晨都能听得懂,时常还点头附和两句,老道士常帮人寻穴,找着了地,自是要给主家的讲解一番,每次他一念叨,后头跟着的主家和挖坟的汉子明明听不懂,却还不懂装懂,一个劲儿的道:“大师说的有理。”
有个屁的理。
上次他念到一半,走神了,念到了艳曲上,反应回来,臊得他脸都红了,他赶忙扭头看主家,怕人一棍子打他。
结果那主家竟还点头:“大师说的有理。”
这会难得碰上个听懂的,老道士抬手一指,有股指点江山的气质。
“小伙子,你看此处,这儿附近有山有水,山为阳,水为阴,我们阴宅选址便是要做到阴阳调和。这儿当的是风水宝地。”
方子晨左右环顾,仔细看了会:“双水环绕,乃真龙显象,确实属风水宝地。”
“不错。”老道士捋着山羊胡:“小伙子,我瞧你骨骼惊奇,是个修道的好苗子啊!怎么样,要不要······”
方子晨猛摇头:“不要不要。”见着老道似乎很可惜,还要再劝,他赶忙扛着锄头去刨坑。
主家的听了高兴,他虽是不晓得真假,不过大师说好,那便是好的。
他原以为还要找个两三天,没成想不过一天就找着了,见着大师指着地开始让人挖,他掏了个荷包递过去。
“大师辛苦了。”
老道士一掂,脸上笑意更深了些:“哪里,都是老道该做的。”
方子晨一瞥,想着那荷包里应该有个五六两。不管是在哪里,这种‘技术’人员都混得开啊!
他在山上刨坑刨得热火朝天,全然不晓得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哥儿中午正在店里给人砍鸭脖,吴家的小厮过来,急急的喊,说方小公子同陈少爷打起来,怎么都劝不开,方夫郎啊,您快随小的去看看吧!
第268章
赵哥儿手一顿:“打起来了?”见小厮点头,赵哥儿接着很冷静的说,让他等一下,他去后院洗下手。
小厮:“······”
打架的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啊?
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着洗手?
谢肖宇听了都慌起来,陈家少爷他是认得的,那人乃庞然大物也,他都自认比不上,急道:“那我干儿子没事儿吧?”
小厮一路小跑着过来,正满头大汗,不确定的问:“你干儿子是?”
“乖仔啊!”谢肖宇说。
小厮摇头,神色有些怪异的说:“方小公子他没事,有事的是陈少爷。”
“啊?”谢肖宇不信,见了赵哥儿出来,说他要一同过去看看。
他这些日子跟乖仔玩的可好了,想着他那小小的个头,家里的狗都要比他高,陈伟东要打他,这可如何得了啊!没准他这会正哭爹喊娘呢!
赵哥儿没让,店里忙不过来,他去了,谁来收银啊!
这事儿刘婶子他们可干不过来,周哥儿守着烤鸭和辣酱,林小侠和李艳梅还有刘小文负责冷饮,忙得脚不沾地,自是无暇顾及这边。
谢肖宇想了想,觉得也是,只得按耐住了:“那你快些去吧!免得乖仔让人欺负了,他那么小个的,陈家那大胖子一拳头过去,他怕是都要飞。”
飞是不可能飞的。
赵哥儿对他儿子可有信心呢!
不过原想着吴老今儿不授课,陈伟东应是没去,没想着竟来了。
赵哥儿同小厮进到吴府的时候,吴家除了吴老和吴老夫郎,一众老小都聚在正堂里。
陈伟东就像过年那被按在凳子上待宰的猪一样,用力的干嚎着,房顶似乎都要被他掀翻。
“姑姑,他打我。”他说话含糊不清,嘴巴漏风,上嘴唇肿胀明显:“姑姑你看,他都把我鼻子和嘴巴揍出血来了,头上肿了个包,门牙都掉了,身上也好痛!姑姑,你要给我做主啊!”
陈氏拿帕子给他擦鼻血,哄他:“好好好。”陈伟东不嚎了,她才扭过头,严着脸:“乖仔,给小东道歉。”
乖仔捏着小拳头,没有说话。
杨铭逸披着件外套,脚下正淌着一摊水,他头发上的水滴正顺着发尾往下坠,泅湿了肩头的干外套。
他手掌轻轻按着乖仔紧握的拳头,把他护到身后,陈氏蹙起眉,神色不耐:“逸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铭逸看着她:“不是他的错,为什么要他道歉而且他只是为了帮我。”他视线一瞥,见着赵哥儿,立即喊他:“赵哥,你快来,乖仔有点不对劲。”
赵哥儿闻言立即加快了脚步跑过来。
乖仔垂着头,见了他来也没有喊。
赵哥儿蹲下身,见着他没有受伤,只是小揪揪歪过了一边,两相比较,陈伟东更惨,但他那口气却没能松:“乖仔?”
乖仔抬起头,小脸蛋苍白得可怕,他依旧捏着小拳头,见了赵哥儿来也没有松开。
赵哥儿瞳孔骤然紧缩,见乖仔这副样子,那股心疼像洪水猛兽一样快要把他吞没了,他赶忙把乖仔抱起来,刚一揽进怀里,他竟发现乖仔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栗,而且还全身冰凉毫无温度。
乖仔两手抱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脖颈边,这一刻再也忍不住,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抽泣着,也终是开了口,说:“爹爹,他打乖仔。”
“嗯!”赵哥儿轻抚他发顶,亲亲他露出来的侧脸,说:“爹爹知道,我们乖仔最乖了。”
陈氏听了这话不乐意了:“方夫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哥儿一边抚着乖仔的背,一边开门见山的冷声道:“我什么意思,我意思是我儿子乖的没边,陈少爷欺负我家儿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今天被打,也纯属是他活该。”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么说是否得体,是否会让两家有间隙隔阂,他都不顾了,什么都没他儿子重要。
他只晓得,他儿子又被人欺负了。
一而再再而三的,他也忍不了了。
他辛辛苦苦,去了半条命才把儿子生下来,他把他带到这个世上,不是为了让人欺负的。
他同乖仔在破旧潮湿又逼仄的柴房里相依为命,整整三年,那段时间,他们人生中都只有彼此,他们相互依靠,相互依赖,别人不会懂得,乖仔对于那时候贫苦又绝望的他来说,是重于生命的存在。
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的儿子。
陈氏满是不可置信:“方夫郎,原来你就是这般教育孩子的?下这么重的手,我侄子若是有什么事儿,你认为你负责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