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93)
谢枕云无所察觉。
头也不抬再去拿海棠酥时,却没了。
谢枕云抬眸,对上梁成烨的目光,唇瓣不悦地抿成窄线。
“殿下又吃我剩下的,这样不好。”
“我曾见过有人经常如此。”梁成烨淡然擦去唇边的碎屑,“他可以,我不行?”
“殿下是太子,是储君。”谢枕云扯了扯唇角,对上他的目光,“怎么能与一条坏狗相提并论呢。”
“那枕云是喜欢储君,还是喜欢坏狗?”
自然是喜欢甘愿当他狗的储君。
谢枕云不回答,低头继续看书。
就像是避讳提及萧风望,不动声色掩藏自己的陈旧伤痛。
从国子监到谢府的路,东宫的马夫早已熟悉无比,很快便到了。
“枕云。”梁成烨道,“七日后我的生辰,早些来。”
“殿下是储君,储君与臣子说话的习惯并无问题。”谢枕云话锋一转,“但我喜欢另一种。”
“殿下能再问我一次么?”
谢枕云支着下巴,颇为苦恼,“当初我教萧大人如何求我时,教了很久,殿下会和他一样难教么?”
“……”
静默片刻,他瞧见梁成烨眉峰动了动,永远不苟言笑的脸忽而松了下来。
“我想你早些来,快些见到你,可以么?”
“谢小公子。”梁成烨尽力缓和面色,不太自然地看向他,“就当我求你,可以么?”
虽不自然,却已放下姿态。
“可以。”谢枕云捏起一块未曾动过的海棠酥,放进他手里,“殿下既然喜欢吃,就多吃些。”
他漫不经心擦去指尖沾染上的糕点碎屑与糖粉,将帕子随意丢在梁成烨身侧,转身走出马车。
“小公子。”刚进府门,管家就跟了上来,身后还跟着一堆端着衣裳配饰和珠宝盒子的侍从,“太子生辰宴皇后娘娘如此重视,小公子可想好要穿什么?”
“还有生辰礼,虽说是走过场,小公子亲自准备的礼物定更有诚意——”
“管家。”谢枕云无奈停下步子,“只是一个生辰宴,何必如此紧张?”
“至于生辰礼,以前大哥在时送的什么,你也照着背上一份就是了。”
管家一怔,有些意外,“我以为,太子殿下对公子而言不一样呢。”
“没什么不一样。”谢枕云敷衍道。
太子的生辰宴设在东宫,谢枕云到时,席位上已坐满了人。
自他进来,满殿的嬉笑声都静了一瞬。
由于男女分席,皇后并不在此处,陛下也要等到晚宴时才会来,唯有梁成烨眉目沉稳,正与几位朝中大臣寒暄。
只是今日的男人格外心不在焉。
直到触及殿门口走进来的身影,梁成烨立马丢下众人,转身朝他走来。
“殿下,生辰快乐。”
梁成烨领着他到下首左侧第一个位子上落座。梁成彻鼓着脸坐在第二个位子上,险些忍不住砸了手里的盘子。
偏偏今日母后警告过他,不能砸他皇兄的场子,否则他现在就把这破桌案掀了!
“特意给你留了一壶海棠春睡,只是怕你醉,不可过三杯。”梁成烨挥退侍从,亲自倒了一杯酒递过去。
太子这样的举动落在旁人眼里,自是非同寻常。
他们从未见过储君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即便是在朝堂上与陛下意见相左也是不卑不亢,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难道东宫要与谢家结盟了?
有那位萧指挥使榜样在前,他们竟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至少太子殿下向来克己复礼,定不会像萧风望那般失了礼数,自己荒唐就罢了,还非要在他们前显摆。
以至于闹得国子监的那群兔崽子们个个如同死了心上人般,回家还要抱着被子痛哭。
他们这些做父母长辈的,太难了。
酒过三巡,待天际最后一抹亮光被夜色吞噬,天子仪驾终于在骁翎卫的跟随下抵达东宫。
只是却在步入大殿时出了意外,不知何处窜出一只野狼,张开獠牙直直朝天子袭去。
好在陆节护驾及时,一刀斩下。
“东宫怎么会有野狼?!”皇帝怒道,“把那野狼呈上来,朕倒要看看是何名堂!”
“陛下……”薛公公面色苍白,“野狼尸体不见了。”
众目睽睽之下,竟无人发觉那躺在地上的野狼是何处不见的。
就像是幻觉一般。
太子生辰宴不欢而散,当天夜里,天子于梦中再次梦到野狼朝自己张开血盆大口,深夜惊醒时,手中天子剑正插在薛公公的胸口上。
钦天监连夜被召入宫,跪在御前,斟酌道:“陛下,恕臣直言,野狼乃群居兽族,多盘踞于塞北。此狼不远千里奔赴陛下梦中,又心怀怨恨,定是皇室曾有血脉遗失于塞北,故而先祖显灵于陛下。若不早日寻到,大周皇室龙气缺了一脉,怕是于大周气运有损呐!”
皇帝盯着他,久久未言,眸中神色阴沉。
“先帝终究还是未肯放过朕。”
钦天监拜伏于地,不敢言。
“也罢。陈氏不中用,总得找个中用的。”皇帝道,“让陆节来见朕。”
第115章 只要你一句话,骁翎司为你赴汤蹈火
次日早朝,天子仍旧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重复了一遍问钦天监时的话。
“依照诸位爱卿看,朕的梦何解?”
可朝中大臣又不是萧风望,大多是恭维安抚,称赞陛下以剑诛杀野狼,其神武不凡足以震慑宵小。
陛下震怒不满,竟道:“若萧爱卿在,定不会如尔等这般糊弄朕!”
从这日起,陛下竟常常深夜惊醒,执剑杀人,殿中宫人但凡守夜者,无从幸免。
当今陛下并不追捧天象之说,此次突然被噩梦困住,性情逐渐暴躁,难免引得诸多猜测。
谢枕云听说这个事时,还在院子里喂旺财吃肉。
长公主坐在一旁,看着他,脸上带着堪称慈祥的笑意,“野狼这种畜生,哪里没有?怎么偏偏就是塞北的野狼,怎么陛下偏偏就信了呢?”
“谢小公子,你说陛下真的有子嗣遗落在外么?”
“这件事,公主应该比我清楚才对。”谢枕云抬眸看了她一眼,“毕竟,钦天监是公主的人不是么?”
长公主:“何出此言?”
“钦天监出宫前,曾在公主府留宿。”谢枕云用筷子夹起最后一块肉,喂给旺财后,摸了摸獒犬的脑袋,脚边的小风霎时不满地叫唤起来,被他轻轻踢开,“公主的入幕之宾,不算公主的人?”
“这件事,朝中没几个人知道。”长公主半眯起眼。
谢枕云:“陆节告诉我的。”
“萧风望都死了,他怎么还跟个哈巴狗似的替萧风望舔你?”长公主嗤笑一声,指腹轻轻抚摸着手里的小蛇,“怎么,他也当狗了?”
谢枕云对此无话可说,只得无辜眨眼,“所以长公主早就知道陛下有子嗣流落在外。”
在此之前,他在那张塞北地图上看到的小字,就已有所猜测,如今不过是彻底确定罢了。
陛下没有在朝中大张旗鼓说,也是怕惊动太子,约摸着只能偷偷派人去寻。
“长公主清理掉七皇子,让太子一党在朝中独大,也是为了给这个皇嗣回宫铺路。”他愈发肯定。
长公主:“七皇子也不算是我杀的,是陈贵妃自己贪心。”
千年雪莲的茎叶有毒,他知道,那么一直与南疆母族有联系的长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
一开始他不知道长公主送了雪莲给贵妃,并未想到这一点,是陆节偷听来告诉他,他才明白。
“只是公主做这些,那个人知道么?”谢枕云道,“即便知道,也未必领公主的情。”
“这不是还有你么?”长公主慢悠悠道,“咱们脚踏两条船,任是谁当了皇帝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