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62)
萧风望倏然攥住他的手腕,眉宇浮起浓重的狠戾,“可是你似乎不曾明白这一点。”
“你的目光,总是分散给那些无用之人。”
“我都给你当狗了,你却对我视而不见,还要去勾搭别人。”萧风望眉骨下压出一片淡影,“你怎么可以这样贪心。”
“怎么可以这样……作践我。”
“……”
远处烟花炸响,隐约传来龙灯舞动的叫好声,更显得此刻河畔死一般的寂静。
谢枕云垂下眼睫,眼珠微动,霎那间心头万般思绪浮动。
片刻后,他如往常般笑着,却恍然发觉男人偏执的眼神如此难以直视。
“萧大人,你莫不是醋了吧?”
“是。”萧风望面无表情道,“我忍够了你对旁人笑,梁成烨,谢青云,现在就连一个穷破书生都能牵你抱你。”
“为何要对他们笑?那些人有我好用?”
“可你不知道——”谢枕云细眉蹙起,用来装可怜的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就被倏然打断。
“我一直知道。”萧风望道,“你不喜欢他们。”
顿了顿,平静续道,“你也不喜欢我,对么?”
谢枕云泪光停滞。
“你要荣华权势,我给你。”萧风望道,“哪怕是谢家谋反,只要你一句话,我都能以权谋私,替你将御前的证据一并毁了。”
“反正我狼心狗肺,不差这一件坏事。”
“那你想要什么?”谢枕云被他攥紧的手腕有些发疼,却远不及此刻心绪复杂凌乱。
“我想要什么?”萧风望一把拽他入怀,“谢枕云,我脸都不要说了这么多,你当真听不明白?”
“你说过的,你讨厌断袖。”谢枕云小声道,“还警告我不要找死。”
“我……我是讨厌断袖。”萧风望喉结微动,语气僵硬,“可是……”
谢枕云见他最后一句话说不出口,心头反而一松。
萧风望说不出来,最后一层纸捅不破,他便可继续装傻下去。
“可是什么?”谢枕云探出指尖,点在男人心口。
萧风望死死盯着他,胸膛上下起伏,呼吸粗重似在竭力忍耐什么。
“萧大人,何必勉强呢?”谢枕云欲收回手,被男人猛然抓住。
“我是讨厌断袖,可我还是会喜欢你,会像条狗一样舔着你,”萧风望眼眶猩红,语气凶恶,“鬼知道你给我下了什么迷魂汤,你一勾我,我便上赶着来给你当狗,天天犯贱一样被你骗。”
“现在你是不是要得意死了?逼得我什么都说了,又可以继续糟践我了。”
谢枕云:“……”
怎么还有点……可怜?
又是一阵沉默后,他已然选出最利己的决定。
“嗯,我得意了。”谢枕云双手环住萧风望的脖颈,微仰着头勾唇一笑,“毕竟就连上云京最会咬人的疯狗,都被我勾到手了。”
“萧大人的确是我骗过的这么多男人里,最令我得意的。”
“哎,我这样说,萧大人会不会生气?”
萧风望木着脸,牙关紧咬,拒不承认,“我才不会。”
他调查过谢枕云在秣陵的过往。
若不是惯会骗男人当狗,怕是也活不到来上云京这日。
“但是,”萧风望面无表情道,“没有下次了。”
“下次我一定会生气的。”
“萧大人,今日上元节,许个愿吧。”谢枕云从静默旁观一切的白翅手中接过河灯。
“原来你有河灯。”萧风望眯起眼。
谢枕云神情无辜,“你不是说了么?我最喜欢骗男人了。骗骗你又怎么了?”
“我要许愿,谢枕云只收下我的心意,不收别人的。”萧风望直勾勾盯着他。
谢枕云摇头叹气,“萧大人,我似乎教过你,求人时该如何说话。”
萧风望垂眸望着他,片刻后,哑声开口:“我向你许愿,求求你……满足我的愿望,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第77章 萧大人,你好乖
“这么霸道的愿望啊。”谢枕云轻笑,“萧大人,你不是不信神佛么?”
萧风望眉头压下,“是你让我许的。”
说罢,又杀气腾腾补充道,“谁说不信就不能许?”
“我让你许你就许?”谢枕云从白翅手中接过火折子,不紧不慢点亮河灯,做完这些他才掀起眼帘,睨了萧风望一眼,
“你何时这么听话了?”
“我不听话你说我坏狗,我听话你也不满意?”萧风望蹲下身,一瞬不瞬看着他放下河灯闭眸许愿,凶戾的眉宇忽而柔和下来,语气变缓,“你许了什么?有没有许我的?”
谢枕云睁开一只眼,叹了口气,“你的愿望,神佛说不行。”
萧风望:“哦。”
“但是看在你是冲我许的份上。”谢枕云全然睁开眼,站起身,牵过男人脖子上有些滑稽的柳条,缠绕一圈在手腕上。
天际烟火倒映在他浅茶色的瞳眸里,笼上一层迷离的雾,“所以你的愿望,我准了。”
谢枕云不必抬眸刻意去瞧,都能感受到男人过分灼热兴奋的目光。
萧风望焦躁舔了舔自己的唇,全然忘了上次是如何强行亲人的,又不敢再凶巴巴地逼迫人。
“不可以。”谢枕云抬眼与他四目相对,唇角微勾,“小狗有得舔已经不错了,你得学会满足。你若是不听话,就换旁人。”
“……”萧风望发了狠地盯着他,胸膛剧烈起伏,双目皆是渴求。
几息后,萧风望勉强忍下暴躁的情绪,低声道:“我听话。”
嫉妒与欲望总能让一个男人理智全无,却也能让一个理智即将崩坏的男人学会屈服顺从。
此时此刻谢枕云不得不承认萧风望的确是最好的选择,值得他暂时抛弃其他的想法。
至于以后。
世事瞬息万变,日后会如何,谁知道呢。
在上云京,高楼崩塌也不过是一瞬间,来日指挥使若是换了人,那他……也只能违背今日的愿望另择旁人。
谢枕云垂下眼,看着那盏河灯逐渐飘远,汇入密密麻麻的星河里。
“公子,大公子说了,我们最迟得在亥时回府。”白翅伫立在一侧,低声开口。
“现在什么时辰了?”谢枕云看了眼天色,瞧不出来。
“亥时。”白翅立马道。
萧风望轻嗤一声。
“他是你主子还是谢凌云是你主子?”
白翅梗着脖子,冷冷对上他的目光,“大公子只是担忧太晚,府外会不安全,尤其是遇到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心怀不轨?”萧风望低头贴近谢枕云耳边,“他是说江絮?”
“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的确心怀不轨,该死。”
谢枕云:“……”
“我该回去了。”谢枕云道。
“你要做你大哥的乖宝宝了?”萧风望撩起他背后一缕发丝,绕在指尖把玩。
谢枕云抽回自己的头发,“我得回去喝药。”
“不准时喝药的话,明日会生病。”
谢枕云试过偷偷把药倒掉,第二日下榻时便险些一头栽在地上。
以前在秣陵冷饭冷菜吃得太多,以至于脾胃虚弱,虚不受补,再好的膳食他多吃几口都会吐。
此前还能依靠千年雪莲,如今只能乖乖吃药才能维持好面色。
府医不知他食用过千年雪莲,面对急转而下的脉象,百思不得其解,最后也只能叹息一声。
分明日日见好的脉象,怎么又一朝回到从前?
只道是,天命不眷顾。
甚至今日能出来玩这样久,走这么长的路,都是因他提前多喝了一碗药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