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67)
……
那日侍从下在他药中的东西是上云京高门后宅里最隐晦的迷情手段,只需一点点便能让人气血上涌,是最烈性的药。
即便是意志坚定身体强健男子都难以抵挡。
只是谢枕云身子病弱,这药的烈性只会逼得他气血上涌,元气大失,以至于昏迷半月险些送命。
听管家说,那日下药的侍女尸体已送去了乱葬岗喂狗。
更让他讶异的是,将军夫人疯了。
“是不是你干的?”谢枕云低头喝着男人喂来的药,舌根发苦让他不禁皱起眉,又连忙从一旁的瓷碟里捏了一颗蜜饯送入口中。
“你总共就喝了三口药,已经吃了八颗蜜饯。”萧风望眉头皱得比他还紧,“吃这么多糖,不怕吃坏了牙?”
他已经在榻上养病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围住谢府的人从谢凌云变成了萧风望。
不仅连薛公公和太子殿下都被拦在府门外,唯一一个钻狗洞进来的梁成彻也被男人亲手丢了出去。
“还不都是你。”谢枕云无辜眨眼,“把药熬得这么苦,以前大哥喂我喝药时,才不会这么苦。”
“汪!”榻边一大一小两只犬同时冲萧风望凶恶地叫唤了一声。
可同时叫唤令它们彼此不满,随即互相撕咬起来。
“汪汪汪!”“汪汪!”
“吵死了。陆节!”萧风望满脸烦躁望向走进来的下属,“把这两只蠢狗丢出去。”
陆节看向谢枕云,微笑道:“老大,这是谢府,还是问小公子的意思吧?”
“不准丢出去。”谢枕云小声道,“丢了他们,你也出去。”
萧风望轻嗤一声,绷着脸又舀了一勺药递到他唇边。
谢枕云没喝,“你都一个月没去上朝了,你这指挥使的官帽还要不要了?”
萧风望耐人寻味地看了他一眼。
“咳咳。”陆节干笑着解释,“小公子,我们老大每日都去上朝了。”
“只是上完朝后,他又会重新沐浴更衣,然后爬小公子的床,假装自己刚睡醒罢了。”
谢枕云:“……”
自他醒来后,萧风望几乎寸步不离,即便是骁翎司有什么事都是在他屋子里处理完,唯有去诏狱审犯人的事由陆节代劳。
想来也是,好不容易放下脸面承认心意,好不容易得偿所愿,结果刚得到就被迫体会到一次即将失去的滋味。
失而复得,总是能让原本珍贵的愈发珍贵,原本不珍贵的也变得让人庆幸。
“小公子。”管家在屋外敲响门扉,“谢大人在府外不肯离去,执意要在离京前见你最后一面。”
“谢大人?”谢枕云隐隐猜到什么。
“哼,还能是谁?”萧风望喜气洋洋道,“怎么样,我有用吧?”
这个时候,殿试结果已出,金榜题名者或入翰林院,或外派州府。
谢青云身为榜眼,入翰林院本是板上钉钉,奈何萧风望从中作梗,在陛下面前将谢青云生母及兄长所犯之事的证据一放,翰林院里他的名字就此划去。
“让他进来吧。”谢枕云忽然道。
“嗯?”萧风望不笑了,面无表情道,“我和他掉进水里,你要救他是不是?”
谢枕云:“……你怎么又掉水里了?”
“说好不骗其他男人给你当狗了。”萧风望眉目戾气隐隐失控,“你要食言?”
“我不骗他。”谢枕云看了陆节一眼,“让他进来。”
谢青云,已经不值得他再去骗什么了。
第83章 谢青云,我不想再在上云京见到你,你走吧
屋子里的清苦药味远比几月前浓重了数百倍,几乎刚踏入那迎面钻入肺腑的苦气便足以让寻常人呼吸一窒。
这是谢青云走进屋子后的第一个念头,袖中的手不由攥紧,密密麻麻的疼意在血脉里翻涌。
他下意识停下步子,竟有些不敢去瞧。
“死皮赖脸在谢府外守了三日,不就是为了逼小公子见你么?怎么现在又不动了?”白羽冷漠道。
谢青云闭了闭眼,缓步绕过屏风步入内室。
熟悉的浅绿色床幔垂落一半,床榻边,谢枕云半个身子都靠在萧风望怀里,乌发披在肩头,眉目柔软沉静,被男人耐心哄着喝药。
亲密无间,比之他们曾经更甚。
“枕云。”谢青云站在离榻不远处,冷冽眉宇染上憔悴,“你瘦了。”
昏迷半月,即便是醒来也在病榻缠绵了一月之久,如何能不消瘦。
若非被人精心养着,怕是早就瘦骨嶙峋。
“谢大人。”谢枕云抬眸,平淡道,“还未恭贺你金榜题名之喜。”
谢青云垂下眼。
原来比念他名讳更生疏的,是唤他谢大人。
他一直知道,谢枕云恨他,只不过是怨他占了二公子的位子不肯归还,如今一切归还,便连恨意都无了。
谢枕云哪里是什么恶毒之人,除了欺骗他的真心,并未真正伤害过他。
他宁愿枕云再恨他一点,也好过此刻的冷漠。
“陛下派我去秣陵任知县一职。”谢青云望着他,道,“今日来只是想告别,今日过后,不知可否会再有相见之日。”
“我与谢大人,最好不要再有相见之日。”谢枕云淡淡道,“秣陵很好,本就是你该去的地方,不要再回上云京。”
“谢青云,我不想在上云京再看见你。”
一个顶着他的姓氏,他的身份的男人,再如何情深,也只会令人作呕。
“我知道了。”谢青云苦涩道,“你在京中,一切保重。”
“你放心。”谢枕云笑了笑,“有萧大人在,我会过得很好。”
萧风望瞬间扭过头,直勾勾盯着他。
谢青云:“……”
“谢大人还要说什么吗?”谢枕云勾起唇角,眉梢恶意挑了挑。
沉默良久,谢青云摇了摇头,转身朝外走去,徒留孑然的背影。
此去一别,山高水远,再多的话也抵不过天意弄人,他与枕云,注定此生难两全。
门再次合上,谢枕云垂下眼,神色莫名。
“怎么,舍不得?”萧风望散漫地问了一句。
谢枕云轻笑,“瞧瞧,萧大人又醋了。”
萧风望轻哼一声,低头埋在他颈间深深吸了口气。
“老大,陛下召你入宫。”陆节敲了敲门,语气难掩幽怨,“你再抗旨,骁翎司这个月的俸禄都得停了。”
“听到了?”谢枕云拍了拍他的脑袋,“还不快去。”
“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萧风望冷哼道。
“你又不听话。”谢枕云抿起唇,“你怎么又这样?”
萧风望盯了他片刻,从怀里摸出个玩意塞进他掌心。
低头一看,竟是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匕首。
“下次杀人,别用金叶子了。”萧风望低声道,“那玩意不够硬,容易失手,用这个。”
谢枕云缓缓拔出匕首,匕身冷光凛冽,倒映着他秾丽的眉目。
“喜欢么?”
指腹轻抚过锋利的匕尖,谢枕云掀起眼皮看了萧风望一眼,将尖端抵在了男人心口上。
“要拿我试刀?”萧风望半眯起眼。
“不可以?”谢枕云眉梢一挑。
“当然可以。”萧风望不甚在意,低头吻过他的额角,兴奋地舔了舔唇,“试吧。”
末了,他又学着谢府仆从的语气补了一句,“小公子,请尽情惩罚小的吧。”
“……”
谢枕云手腕用力,匕首尖峰刺破飞鱼服深红的布料,缓缓刺入男人坚硬如铁的胸膛。
鲜血丝丝缕缕渗透出来。
他停了手。
“才刺破了点皮。”萧风望哼笑一声,“舍不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