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133)
可有些事,注定还是会一样的结果。
能从除夕拖到十五就为了把人在府里多留一段时间,已经够自私了。
谢凌云闭了闭眼,哄着人睡去,独自离开了谢枕云的院子。
。
谢家旁支旺盛,但是年后这些时日,前来拜访的亲戚都被谢凌云一并挡了去。
谢枕云落得自在,百无聊赖在府中待在十五,就连暗处一直盯着自己的视线都快习以为常。
上元节夜里,他穿了件水红色的夹袄,和白鹭一块出了门。
身后盯着他的视线消失了。
谢枕云也不在意,去卖花灯的摊子上逛了一圈,就是没有喜欢的。
最后只是兴致缺缺买了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白鹭只低头替自家公子捡了一下钱袋,再抬头人就不见了,满脸焦急左右观望,又被拥挤的人群挤走。
谢枕云身形纤细,又因周身气质过于独特,旁人都不知为何不太敢推挤他,轻轻松松就钻进了一处赢花灯的小摊前。
摊主正高声介绍赢花灯的规则。
只见他侧身让出身后的箭靶,道:“诸位,此次比试规则很简单,谁的箭法最准,兔子花灯就归谁!”
谢枕云目光顺着摊主的手望过去,只见一盏贴着黄金镂空雕花的琉璃花灯挂在木桩上,甚至花灯四角还悬着流苏玉扣。
他眼睛一亮,指了指自己,小声问道:“我可以参加么?”
摊主还未开口,一旁的看客便揶揄道:“这位小公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待会可莫被弓弦伤了娇嫩的掌心,哭啼啼找家里人安慰。”
“我才不会呢!”谢枕云不满地瞪了那人一眼,“我的箭术可是有人教过的!”
这盏花灯一看便价值不菲,是以参赛者尤其多。
好在谢枕云的箭术的确有点准头,一路过关斩将到了最后,只剩他和一个也戴着面具的高大男人。
灰狼面具,又丑又凶。
戴着灰狼面具的男人扫了眼他被弓弦勒红的掌心,哼笑一声,“手这么嫩,还要逞强?”
好轻浮的男人。
谢枕云白了他一眼,“你若是怕,就把花灯让给我。”
话音刚落,男人随手射出一箭,正好穿过箭靶上属于他的那支箭,钉在正中心。
小摊旁一阵喝彩。
谢枕云并不知道,这是自那位皇后娘娘重病以来,陛下头一次允许百姓在街上过节热闹,是以群众格外亢奋。
他不满得揉了揉被震聋的耳朵,嘀咕道:“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枕云再次搭箭,箭头射中中心,却偏了一点点。
没办法,那弓弦实在勒得慌,他有些疼了。
“我输了,”谢枕云气闷地放下弓,转过身,“花灯你的了。”
说罢抬步走了。
却又没走几步,被人一把抓住手腕。
“生气了?”男人把赢来的花灯塞进他手里,“夫人别生气。”
“谁是你夫人?”谢枕云气急败坏踢了他一脚。
“亲都亲过了,不是夫人是什么?”萧风望低笑一声,从身后抱住他,“宝宝,你还要玩我玩到什么时候?”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谢枕云抿起唇,语气无辜。
“……”萧风望半眯起眼,没说话。
那天起初被迷昏了头,堆积了一年的思念冲垮所有理智,可后来他深夜爬进谢枕云的屋子,跪在榻边像条阴暗的恶狗盯着那人沉睡的模样时,理智渐渐回笼,便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他的皇后看似柔弱实则谁都欺负不得,若非愿意,总有千万种法子能惩罚轻薄他的人。
又怎么会哭啼啼娇怯怯什么都不说呢?
“新的寝殿早就建好了,就等它的主人住进去,”人群太挤,难免碰到怀里的人,萧风望心有不满,干脆搂着人钻进了逼仄的巷子里。
昏暗的光影里,头顶窄窄一线天色里明亮的孔明灯成为少年眼底唯一的亮色。
萧风望痴痴低下头,亲吻他的眼皮,“谢枕云,不要再折磨我了。”
“难道我还不够听话么?”
谢枕云勾了勾唇,抬手抚摸男人坚毅的侧脸轮廓,“这么可怜啊?”
“可是不折磨你,我怎么会知道,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忠诚呢?”他委屈道,“离家太久的主人在回来之前,都要敲打敲打小狗,免得恶犬太久没训不听话,你在怪我吗?”
“你看我敢吗?”萧风望恶声恶气地咬他的耳垂。
心脏混杂着无人知晓的痛苦与甜蜜,最是磨人。
他的皇后没有忘记他,没有被同心蛊操控,健康地回来了,再没有比这更令人值得高兴的事。
“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萧风望低声问。
谢枕云答非所问:“回来的路上,我听说陛下这一年杀了很多人。”
“是因为我么?”
“……”萧风望低头埋进他肩窝里,“你不在……我总是控制不住想要发疯想要杀人……宝宝,我不是个好皇帝。”
谢枕云指尖抵住他的唇瓣,摇了摇头,“蠢狗。”
“若真是这样,大周这一年就不会这样坚不可摧,你杀的并非无辜之人,只是手段过于残忍罢了。”
“但这无妨,因为失去主人的疯狗都是这样的。”
“我很高兴,也很满意你没了我就折磨自己的样子,随随便便就能取悦我。”谢枕云轻声道,“以至于连同心蛊都无法让我看见别的野男人了。”
第165章 皇后,我真的很想你
可这样的话刚说完,谢枕云忽而面色一变,右手捂住心口。
同心蛊在竭力抗拒这个陌生的男人。
“你先放开我,”谢枕云闭上眼,“我不舒服。”
萧风望听话地松开了触碰他的手,神色阴沉,“是同心蛊让你不舒服,还是我?”
谢枕云挑眉:“当然是你,轻浮不懂礼数的坏狗。”
他捂着心头走出狭窄的巷子,迎面撞上找过来的柳明烛。
“这个时辰你不是该在宫中的酒宴上么?”谢枕云一愣。
“陛下不在,”柳明烛垂眸望他,道,“我偷偷出来,想陪你。”
可下一瞬,男人的目光便掠过他,与他身后的天子对上。
“南疆使臣是对宴会不满意,还是对大周不满意呢?”萧风望从暗影里缓步走出,漫不经心道。
柳明烛淡声道:“陛下缺席宴席在先,是对南疆不满意,还是对南疆的贡品不满意?”
同心蛊,会让谢枕云也跟着厌恶上种蛊者所厌恶的男人,譬如此刻,他从心里感受到一股极度的憎恶。
属于柳明烛的憎恶。
萧风望嗤笑一声,正要开口,谢枕云不耐地打断他,“陛下,不要为难他。”
“……”萧风望眸光凝滞了一瞬,半眯起眼,袖中的手无声攥紧,竭力忍住滔天的杀意,“你为了一个无名无分的野男人凶我?”
谢枕云轻叹一声。
果然,呛萧风望一句,心里舒服多了。
“我累了,”谢枕云低头摆弄手里的花灯,径直穿过两个男人,“二位请自便。”
远处白鹭好不容易找到他,正带着谢府的马车朝他赶过来。
这一次萧风望没有死皮赖脸跟上来,谢枕云俯身钻进马车,车帘隔绝了两道直勾勾的视线。
“公子,您可让奴婢好找,”白鹭无奈道,“好在有圣子的蛊在。”
“诶?刚刚那个人是——”
“是萧风望,”谢枕云笑了笑,指尖拨弄兔子花灯上的琉璃珠子。
“……公子您想起来了?”白鹭试探地看了他一眼。
“一条不论何时都能凑上来摇尾巴的小狗,想忘也难,”谢枕云打开琉璃罩子,吹灭了烛火,“白鹭,我觉得今年的这盏花灯,比上次的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