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54)
怕人瞧见他从东宫出来,谢枕云戴上兜帽,整个脑袋都藏在雪白的狐绒里,只露出小巧精致的下巴。
正低着头走路,猝不及防被从拐角处探出来的男人揽住腰压在了宫墙上。
谢枕云心头惊惧,就要惊呼出声,被男人炙热的手掌堵住了嘴。
“敢叫,就把你丢进湖里喂鱼。”男人咬着牙根,恶狠狠道。
谢枕云掀起眼皮,只能看见男人银色面具后深黑的眼。
他点点头,男人松开了手。
“你是谁?”谢枕云声音发抖,湿漉漉的眼睛慌乱转动,可怜极了,“你想做什么?”
“我是陈贵妃派来刺杀太子的刺客。”男人冷冰冰道,双手握着他的手禁锢在他腰后,胸膛与他死死贴在一块,头再低些就能吻到他的鼻尖,“你刚刚进了东宫,看来你和太子关系匪浅啊。”
谢枕云本双手冰凉,勉强靠着貂绒手套保存最后一丝暖意,此刻被男人双手紧紧裹着,对方掌心滚烫的热意让他双手迅速回温,很舒服。
于是他没忍住手背蹭了蹭男人的掌心,正好就蹭到了那条掌心上大的疤痕。
和萧风望手中的一模一样。
“不准乱动。”男人眼冒杀气,低声催促他,“快说你和梁成烨什么关系。”
“偷偷摸摸进去,你和他做什么了?”
谢枕云瞥了眼男人紧绷的下颌线,眼眶微微泛红,“你的手抓得我好疼。”
“有吗?”男人皱眉,下意识松了手,又突然反应过来。
“我是刺客,你对刺客撒娇做什么?”男人似乎更生气了,“你对谁都能这样撒娇?”
谢枕云心里约莫猜到是萧风望正好撞见了他走进东宫那一幕,故意来吓唬他套他的话。
眼里的惊惧霎时散了大半,还残余一些在表面用来演戏。
“可是我真的很没用,不像大哥那样能征战沙场。”谢枕云眸光泪光晃动,要落不落,“刺客大哥,我真的只会撒娇了。”
萧风望:“……”
谢枕云低头,面颊靠在男人胸膛上,“好冷,我的侍卫还在宫门外等我,可是我已经冷得走不动路了,你能不能抱我过去?”
萧风望木着脸提醒他,“我是刺客。”
谢枕云不装了,仰头凑近他耳边,轻笑开口:“刺客又如何,还不是要当我的小狗。”
男人呼吸一滞,愈发抱紧了他,胸膛火热一片,“你早就认出我了?”
谢枕云踢了一下萧风望的小腿,“没有,你刚刚吓到我了。”
萧风望侧头,一口咬在他耳尖上,阴恻恻道:“你去东宫找他做什么?”
“我只是看殿下可怜,送了一笼饺子给他。”谢枕云无辜道,“除夕哪有不吃饺子的?只是没想到殿下会唤我进去。”
“你不在,我害怕,不敢拒绝他,”谢枕云踩在他鞋尖上,“你都看见了,不但不出来救我,还装刺客吓唬我。”
谢枕云睨着他,对他定下罪行,“你是坏狗。”
萧风望:“……”
第67章 我和狗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不说话?”谢枕云抽回腰后被禁锢的手,双手环住萧风望的脖颈,“怎么,不服气?要把我抓去诏狱审问吗萧大人?”
萧风望眉头皱起,“诏狱这种晦气的地方,你怎么时时刻刻惦记着?”
“因为我害怕,”谢枕云指尖缠绕住男人高马尾里的一缕长发,“毕竟萧大人第一次见我时就把我抓去了诏狱,又是拷问又是恐吓,难免忘不掉。”
萧风望:“……”
“我都给你当狗了。”萧风望哑声道,“忘了好不好?”
“不好。”谢枕云摇头,“我记仇。”
他很记仇,旁人稍稍对他有一点不好,就能记很久。
“光记仇不记好?”萧风望磨着牙。
“你对我好,不是理所当然?”谢枕云微微仰起头,唇缝一张一合,吐气如兰,“你看,我现在还肿着,都是你的错。”
“嗯,我的错。”萧风望喉结止不住滚动,移开目光,俯身把他抱起,沿着出宫的路往外走。
长靴踩进雪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谢枕云刚探出脑袋,就被萧风望塞回了兜帽里。
“这么冷出来看什么?”
“我喘不过气了。”谢枕云小声道。
整张脸都埋在大氅的兜帽里,原本白嫩的脸都因气息不畅染上红晕。
谢枕云在他臂弯里坐起身,从兜帽里露出一点雪白的鼻尖。
“萧风望,我听太子殿下说,陛下身为天子,天下至尊,却连皇后之位都只能让给不爱的女人。”
“做皇帝,也这么艰难吗?”
“你听他胡说。”萧风望嗤笑一声,“陛下若当真连皇后之位都左右不了,如今又如何会一句话就能让皇后与太子禁足,让陈贵妃和七皇子与之分庭抗礼?”
说着,像是想到什么,萧风望猛然停住脚步。
“你问这个做什么?”萧风望危险地眯起眼,“怎么,你想做太子妃?还是梁成烨想要你入东宫却又舍不得给你太子妃之位?”
谢枕云恼火地捏他的鼻子,“你别瞎说!”
“是殿下说陛下无用才会如此,若是他除了太子妃谁都不要。”
“我才忍不住有些感慨。”
“他好端端和你说这个做什么?”萧风望唇角下垂,眼尾戾气浮起,“真够不要脸的,为了彰显自己,拿自己亲爹拉踩。”
“你看,他多不要脸。你以后还要和他玩?”
谢枕云压低声音,“这话你可不能和别人说。”
“若是殿下知道了,定会猜到我说出去的。”
“怕他做什么。”萧风望继续往前走,“他离皇位,还远着呢。”
谢枕云轻声道:“那若是他坐上了皇位,你会怕他吗?”
萧风望沉默许久,淡淡道:“他不会坐上去的。”
谢枕云只觉莫名,想问为什么,谢府的马车已经近在眼前。
谢凌云尚未从宫里出来,故而男人径直抱着他上了马车。
马车里属于谢枕云的位子,一眼就能认出来。
软垫上铺着几层松软的毛毯,白色幼犬蜷缩在角落里打盹,不远处便是尚未烧完的碳炉。
谢枕云刚被放置在软垫上,白色幼犬就钻进了他怀里摇尾巴。
“小风好乖。”他弯唇笑道,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萧风望面无表情盯着他怀里的狗,眼中杀气腾腾不似作假。
“你别这么看它。”谢枕云不满地看他一眼,“你会吓到小风的。”
“它取了这样的名字,已经是命中带煞,还怕吓?”萧风望冷嗤,“几天没见就把自己吃成了一个猪头,以后长大了也是蠢狗一个。”
白色幼犬窝在谢枕云怀里,冲萧风望叫唤了一声,声音又尖又细。
牙还没长齐,就会狗叫了。
萧风望冷冷盯着这条找死的狗,蹲下身抽了一条毯子盖在谢枕云膝盖上,又点燃了碳炉。
“你再说它,我就生气了。”谢枕云踢了一下男人的膝盖。
萧风望纹丝不动,心头气愤不已。
本来是在东宫外蹲人,结果不但被人倒打一耙,现在连一条狗都能爬他头上叫唤。
他是什么很贱的狗吗?
“回答我一个问题。”萧风望冷冰冰开口,“我和这条蠢狗同时掉进水里,你救谁?”
谢枕云:“……”
萧风望盯着他,“快说,你救谁。”
谢枕云眼眶红了,“可是我不会水。”
“水里又冷,我下水,会死的。”
“张太医说我活不过二十岁,等我死了,你想对小风做什么便做什么吧,反正萧大人一点儿也不心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