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134)
白鹭笑道:“公子喜欢自然是最好的。”
谢枕云走后,小巷外对峙的两个男人之间本就隔着血海深仇,多看一眼都嫌脏,便各自离开了。
宣政殿前,刘公公喜气洋洋等着皇后娘娘回宫,心想着日子总算要好过起来了,谁知等来的却是满脸煞气的天子。
殿中的东西被砸碎了一地,宫人低头跪着,无人敢吱声。
男人眼底猩红,一手搭在假玉玺上,抬手就要砸,刘公公魂都吓丢了,连忙阻止,“陛下,摔不得啊!这个摔不得!”
萧风望面无表情扫他一眼,“不中用的东西,留着何用?”
“……哎哟,怎会无用呢?”刘公公约莫猜到什么,只好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喜欢的东西,摆着都能讨人欢心,怎会无用呢。”
萧风望瞥了眼掌下的赝品,冷笑,“他喜欢的东西,可不在这里。”
真正喜欢的宝贝,都被谢枕云小心放在了宝贝箱子里,比如真玉玺,比如梁成烨的绝笔信,比如谢凌云送来的同心扣。
不喜欢的,才会让他拿出来充场子,比如这个半个月赶制出来的假玉玺,比如他。
日后等他死了烧成灰,谢枕云都未必会把他的骨灰盒放进去!就算放进去了,一想到要和梁成烨的绝笔信放在一块,他便要怄死了。
一群晦气的贱人,个个都惦记他的皇后。
天子面色阴冷,怨气比枯井里爬出来的水鬼还要大。
“您把它摔了,日后还怎么写圣旨讨皇后娘娘欢心呢?”刘公公继续劝道,“皇后娘娘大病初愈,性情变化是人之常情,陛下三思啊!”
萧风望逐渐冷静下来。
其实在谢枕云离宫之前,他的脾性一直很内敛,可仅仅一年之间,他便连身上的暴躁之气都收敛不住了。
本来以为今日可以接人回宫,谁知那该死的同心蛊,和那该死的柳明烛阴魂不散!
“刘林,即刻召长公主入宫。”
“奴才这就去,”刘公公总算是松了口气,马不停蹄赶去了长公主府。
一个时辰后,长公主梁鸢慢悠悠走进宣政殿,“陛下,这个时辰不去和久别重逢的皇后恩爱,召我入宫做什么?”
“朕要知道同心蛊的解法,”萧风望开门见山。
“……”长公主眸光微闪,“陛下,南疆虽是我母族,但是……”
“若你拒绝,朕即刻将刚搬入皇陵与先帝同葬的柳太后搬出来,”萧风望散漫开口,“反正朕出尔反尔,也无人敢说半个字。”
长公主:“……”
真够不要脸的。
天子一言九鼎,哪位帝王像他这般猖狂?
梁鸢叹气,“不是我不想帮,而是我不确定皇后娘娘如今是否身子好全了。”
“陛下还是得先把人带回宫里来,请太医看看,否则届时若出了什么事,可别赖在我头上。”
安静片刻,萧风望扭头吩咐刘林,“去通知礼部的人,朕要用天子仪仗亲自接皇后回宫。”
他的皇后,最喜欢这样的场面,旁人有吗?
区区蛊虫,拿什么和他斗?
萧风望轻蔑地扯了扯唇。
“可是陛下……旁人并不知皇后不在宫里啊。”刘公公苦哈哈道。
“蠢货,”萧风望耐心见底,“就说朕惹皇后不高兴,皇后回娘家了,朕登门道歉接人。”
“奴才遵旨,奴才晓得了。”
刘公公点头如蒜,迈着轻飘飘的步子满面红光地踏出了宣政殿。
长公主将一切收入眼底,翻了个白眼。
……
上元节第二日,帝王率天子仪仗亲临谢府。
气势宏大的队伍穿过朱雀大街,一如那年帝后大婚。
沿街百姓听闻来龙去脉,直叹帝后恩爱不减当年。
“皇后,”萧风望一身黑色龙袍,身形高大立于府门前,身后跟随礼部使臣。
冕旒下眉眼深邃,眸中柔情如绵绵细线勾缠在那人身上,他伸出手,掌心朝上,“随我回宫吧。”
“我真的……很想你。”
第166章 恶犬终于拥有了自己的主人
谢枕云的目光掠过帝王,扫过跟随而来的几位礼部使臣。
一年前还古板顽固的老臣,此刻个个眼巴巴地望着他,唯恐他一扭头把他们陛下赶出府去。
也不知这一年萧风望到底都做了什么。
他把手放进了天子的掌心里,下一瞬就被紧紧握住,炙热浸透手背。
天子仪仗,大婚时他也曾坐过一次,后来日日在宣政殿养病,倒也用不着什么仪仗了。
那座自萧风望登基时就开始建造的新宫殿如今也已完工,谢枕云从车驾上被抱下来,脚刚落地,抬眸便瞧见这座过分耀眼的新殿。
奢靡程度比之观星台毫不逊色。
“陛下如此大兴草木,百姓恐有怨怼。”谢枕云轻声道,目光落在宫殿的匾额上。
——明珠殿。
掌上明珠,不外如是。
他不禁莞尔。
萧风望取名,一如既往没有长进。
“怨怼的是我,又不是你,”萧风望牵着他的手往里面去,得意轻哼,“没有人可以诋毁皇后,骂名大可由我来担。”
刚把他接回宫,身后耷拉的尾巴就开始耀武扬威了。
谢枕云不满地拽住他的头发,“若是这寝殿我不满意,我可不住。”
“不满意,那就改到皇后满意为止,”萧风望抬手,指尖撩开他鬓边的碎发,低声呢喃,“宝宝,我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了。”
“所以不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为你寻来。”
“不要装可怜,”谢枕云睨着他,“陛下既然想把我捧在掌心视作明珠,怎么舍得卖弄可怜来让我心疼呢?”
说罢,他率先踏上台阶,两侧侍从连忙推开殿门。
一只脚刚踏入殿中,迎面两头大狗冲他狂奔而来。
“汪!”“汪汪!”
旺财两只前爪不停往他腿上爬,又被早已长大的小风一把挤开。
“嗷呜!”
谢枕云目光一凝,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狗是这样叫的么?
他低头,只见一只通体雪白的塞北野狼努力学着旺财的模样,吐着舌头摇着尾巴,试图将自己伪装成小狗。
尾巴是朝下的,是狼。
跟随进来的侍从大惊失色,殿中那对陛下精心准备的龙凤呈祥花烛早已被一狼一狗啃得不成样子。
“蠢狗,”萧风望一脚踹开谢枕云身上的獒犬,“谁让你们进来的?”
“它只是一条狗,陛下和他计较什么?”谢枕云似笑非笑,横了他一眼。
殿中布置得与帝后大婚并无不同,甚至细微处更加奢华,男人饥渴难耐的心思早已无处掩藏。
就是不知憋了一年,有没有憋坏。
“陛下,”刘公公试探地从殿外探进来一个脑袋,“张太医来了。”
“让他进来给皇后把脉。”
“娘娘,一年不见气色已远胜从前,”张太医笑眯眯走进来,朝谢枕云行了礼后,走上前开始把脉。
与从前不同,这回张太医眉目舒展,神情肉眼可见的轻松。
半晌,张太医收回手,咂舌道:“南疆的蛊虫果然是个好东西,唉……若那雪莲王株也能在太医院种上一棵,日后娘娘再有什么疑难杂症岂不是无后顾之忧了?”
萧风望懒洋洋道:“老东西,你想朕出钱就直说,拐弯抹角说个什么劲?”
“陛下很有钱么?”谢枕云突然道。
“……”萧风望呼吸一滞,装若神态散漫地解释道,“给皇后治病,怎么能没钱呢?”
说着,他低头凑近谢枕云耳边,压低声音,“宝宝你知道的,钱和矿都在你手里,我好歹是天子,总要说几句漂亮话充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