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118)
“但是在情蛊的影响下,塞北王女忘记了与庸王的过去,只当是与陛下的孩子,顺理成章与陛下成婚。”
“谁知孩子生下来时,陛下日日瞧见他,便想到庸王。一个帝王,怎能忍受自己未来的皇后为旁人生儿育女,甚至午夜梦回中,王女口中呢喃的名字都不是他。”
“故而陛下起了杀心。”
“不可能!”皇后冷声道,“我与陛下青梅竹马,情谊怎会是一个粗鄙的塞北王女可比的?你在撒谎!”
“陛下若是真心爱你,就不会任由外戚侯府在他的打压下没落,”长公主淡淡道,“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梁成晏的确是皇室后裔,而陛下借助皇太孙的名义窃取皇位,是大周的罪人。”
“依照先帝遗命,当驱逐出皇陵,以谋逆之罪发落诏狱。”
“皇后娘娘身为同谋,能留下一条命禁足于宫中,已是最好的结果。”
皇后仍旧挣扎,“你说他是庸王之子,可庸王已死,死无对证,谁能证明你的话!”
“三殿下手臂上,有一道与庸王一模一样的胎记,”长公主看向阁老,“阁老,庸王曾是您最得意的学生,您当真认不出来么?”
阁老走上前,掀开萧风望最右手袖袍,果然瞧见手臂上有一道青色如弯钩的胎记。
“像,太像了……”阁老声音颤抖,“当初庸王不顾老臣劝阻,执意谋反,老臣黯然神伤许久都想不明白,如今才知其中原委。”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阁老想去看看面具后的脸,却又想起男人面容已毁,叹了口气。
“遵循先帝遗命,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三殿下登基。”
“阁老确定要让他登基么?”皇后猛然扭头,顾不得殿外的骁翎卫,不甘心道,“本宫倒是忘了,昨日刚请了阁老夫人与诸位大人的夫人为十公主寿辰赐福洗礼,此刻还在凤栖殿未曾离开。”
殿中气氛急转直下,死寂一片。
“哎呀,真是不巧了,”长公主笑了笑,打破殿中骤然僵持的气氛,“方才我路过凤栖殿,见殿外围了禁卫军,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便让骁翎卫去看了看,这会子,各位夫人应已回府了才是。”
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枚藏蓝色的香囊,“阁老,你可认得自家夫人的针脚。”
“阁老夫人离开凤栖殿时,见我今日神色憔悴,便赠予了我一枚香囊安神。”
第146章 求求你,做我的皇后
皇后彻底失去力气,跌坐在地。
满殿朝臣都不由松了口气,同时亦对皇后以家眷威胁他们的手段深深忌惮。
皇后到此刻都想不明白,禁卫军是陛下死前留给她的最大王牌,一旦事有变故便会封锁宫门以武力镇压一切。
这件事,她连太子都不曾告知。
为何在禁卫军全然掌控的皇宫里,骁翎卫竟能无声无息出入,还避开封锁的宫门,将所有人朝臣家眷带出宫。
即便有内鬼,也不会一点消息都得不到。
可事已至此,再无转圜,缘由已不重要了。
大周皇位终是要另属他人。
皇后被押了下去。
“好了,事已解决,本宫就不在宫里久留了,”长公主转身离开。
殿中大臣亦恭敬朝萧风望拱手离开,唯有阁老仍旧未走。
“三殿下,您的脸,当真不能好了?”阁老小心翼翼问,目光一直在他面具上扫视,“毕竟日后登基,戴着面具,不太好。”
萧风望点点头,“阁老说的有理。”
话音刚落,他径直抬手,取下面具。
面具下的脸完好无损,只是有些眼熟。
阁老皱着眉,来来回回看了几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阁老?阁老?”一旁的小太监面色大变,转头去看萧风望,“三殿下……”
在触及那张脸时,双腿一软,若非陆节扶了一下,怕是也要晕倒在地。
床榻下,谢枕云趴着,偷偷探出脑袋来瞧,发觉男人似乎要望过来时,又连忙缩了回去。
这出宫变的好戏,曲曲折折,实在出乎他的意料。
殿中赶紧下来,隐隐有细碎的脚步声,应是阁老被人扶着离开了。
谢枕云若有所思。
为何皇后已是一人之下,却仍旧能如此狼狈?
不外乎是手中无权,又因皇后身份无法干政,对朝中局势不明,贸然囚禁重臣家眷。
若陛下还活着,即便是有先帝遗命,朝中大臣也不会倒戈得如此之快。
难怪萧风望要看陛下死没死,死了才好清算一切。
谢枕云垂下眼。
这样的皇后之位,不是他想要的。
“还没看够?”男人的声音从床榻外传来,黑色衣摆随着男人蹲下身的动作叠在地毯上,“还想在里面趴到何时?”
谢枕云尚未来得及往里面再缩一缩,被男人一只手拽出来。
刚换的新衣裳,又沾了一层灰。
萧风望一言不发,掸去他衣摆上的灰尘。
“哼,”谢枕云在男人追究他偷跑出来这件事之前,率先发难,踢了踢他的小腿,“这么有趣的事,你竟不告诉我,我一人在你寝殿里,无趣得很。”
“若非无趣,我才不会乱跑呢。”
“所以现在够有趣了?”萧风望盯着他。
“你是庸王的子嗣,那么那枚玉玺……”谢枕云凑近男人耳边,压低声音,柔和的气息喷洒在萧风望颈侧,“是不是一开始就在你手里?”
“宝宝真聪明。”萧风望喉结滚过,低头亲吻他的鼻尖。
“你的矿我也打探过了,就在庸王生前的封地上,听说陛下一直想收回,却在两年前被无名的富商收购,”谢枕云冷哼,“其实就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嗯,”萧风望抱起他往外面走,“不过现在都是你的了。”
“陛下既然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竟也愿意认回你,”宣政殿自今日易主,殿中殿外宫人皆低头恭送,谢枕云搂住他的脖子,依偎在怀。
“陛下老了,”萧风望淡淡道,“人老了,总会与年轻时不同,难免生出些虚伪的愧疚与仁慈。”
“哦。”谢枕云敷衍地应了声。
“让你好好呆在那里,偏偏一个人跑出来,也不怕刀剑无眼,”萧风望终于想起这件事,恶狠狠道,“宫里这么多禁卫军,但凡有一两个漏网之鱼没被骁翎卫解决掉,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谢枕云闭上眼,装作听不见。
他约莫猜到,这段时日萧风望为了弄清楚禁卫军的布防与换班次数,熬了许多个日日夜夜,就是为了今日不惊动任何人解决掉禁卫军。
即便不声势浩大,但从宣政殿走出去的每一个大臣,都能心领神会,皇宫已全然在骁翎卫的控制之下。
回到寝殿时,谢枕云已窝在萧风望怀里睡着了。
“老大,”陆节从外头走进来,身上血迹未干,隔着屏风道,“禁卫军与城门守卫都已暂且替换成我们的人,此时局势已控制住,事不宜迟该准备登基仪式。”
萧风望将人从浴桶抱出来,用浴袍裹住人抱回榻上,“知道了,让礼部着手准备便是。”
“那陛下的葬礼……”
萧风望冷冷道:“抓着他的手写一封罪己书昭告天下,尸体送去诏狱,牌位留在皇陵,入亲王陵。”
陆节应下,转身离开。
谢枕云醒来时天已黑,目光微转便瞥见坐在榻边把玩他发丝的男人。
“你一直坐在这?”他问。
“以后你每次醒来,我都会坐在这,”萧风望懒洋洋道。
谢枕云坐起身,抽回他手里被揉乱的发丝,一时无言。
“礼部定了下个月月初举行登基仪式,”萧风望望着他,凑的极近,“但是我还是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