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89)
谢枕云沉默坐下,将毯子披在腿上,一旁的小灵子连忙从书架上搬了一排书籍过来,都是有关塞北的游记故事。
“小公子,您想看什么,和奴才说一声便好。”小灵子对他格外殷勤,瞧不出丝毫勉强。
“西域刚进贡来的葡萄,比除夕时进贡的那一批荔枝更甜,你会喜欢的。”梁成烨摘下一颗葡萄,修长指尖剥干净皮,放在早已备好的小盘子里,然后推到他面前。
恰到好处的有礼与关切,似乎是真的不愿他为难,退而求次及做他的哥哥。
小灵子机灵地递上银制小叉子。
谢枕云低头小口吃着,双眸不自觉惬意眯起。
果肉饱满清甜,汁水充沛,的确很让他喜欢。
他舔了舔唇瓣上的汁水,意犹未尽,下一颗剥好皮的葡萄已经躺在了他的小盘子里。
于是谢枕云便时不时喂自己一颗葡萄,捏一小块桃花酥,低头翻阅起游记来。
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他趴在只看了一半的游记上,闭眼沉睡了过去。
“殿下……”小灵子压低声音,“御膳房的午膳已经送过来了,只是小公子……”
梁成烨摆了摆手,放下手中的毛笔,从内室又取了一层软垫,垫在谢枕云身后。
那人无意识地挪了挪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了软垫上。
谢枕云把脚蜷缩起来,迷迷糊糊嘟囔着,“脚冷。”
少年毫无防备沉睡,乌发散开,唇瓣浅红,只让人恨不得藏进床榻深处。
也难怪萧风望如此霸道蛮横,不容许任何人窥其容色。
梁成烨眸色稍缓,并不介意少年的鞋踩脏了昂贵的金丝靠枕,替他除去鞋袜,又取来汤婆子塞在少年脚下。
屋子里太热,他额前已出了一层细汗。
“萧风望……”谢枕云于梦中见到了谁,唇角气急败坏抿起,踹了他一脚,“坏狗滚开!”
小灵子候立在一旁,低垂着头,手里捧着那枚摔碎的玉佩,一言不敢发。
如此鲜活的模样,却是将殿下认成了另一个男人。
便是再克制冷淡的男人,都会嫉妒吧?
小灵子偷偷抬头瞄了一眼,果然方才还神色舒缓的男人,此刻已沉眉冷目,浑身散发着低沉的气息。
“殿下,小公子的贴身侍从白鹭在外面候着,说是小公子该回府喝药了。”
梁成烨起身往外走,淡声道:“拿了药来东宫熬是一样的。”
“是。”小灵子低声道。
谢枕云醒来时已是午后,白鹭不知何时来了东宫,手里端着一碗熟悉的药跪在榻边,“小公子,今日的药该喝了。”
一碗药皱着眉喝完,他粗略打量周遭,自己不知何时躺在了东宫的床榻上,却并未瞧见梁成烨。
“殿下不在?”
白鹭闻言神色一凛,俯身凑近,压低声音:“小公子,听说七殿下本已身子痊愈,谁知今日陛下去蒹葭殿用膳时,七殿下忽而中毒昏死过去,所有太医都被叫去把脉了,人到现在都还未醒,也未查出到底是何毒,殿下不得不前去看看。”
“一起用膳,却只有七殿下一人中毒?”谢枕云挑眉,玩味道,“这毒怕是下在了七殿下的药里吧?”
白鹭点头,“太医们也是如此想,但是药渣无毒,一应用药的药罐瓷碗调羹都无毒,陛下龙颜大怒,说七殿下有什么三长两短,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谢枕云轻笑一声。
皇室动辄便喜欢让整个太医院陪葬的毛病,到底一贯如此。
“张太医也在么?”
白鹭摇头,“恰巧长公主今日患了头风,张太医被唤去了公主府。”
“依奴婢看,皇宫实在危险,小公子还是快些与奴婢回府吧?”白鹭劝道,“此刻宫门已经戒备森严,再晚些,怕是便要封锁宫门了。”
然而等他们抵达宫门口时,宫门已被封锁。
“什么人?”守门的禁卫军冷声呵斥,“宫门已封,擅闯者杀无赦。”
待瞧见是谢枕云,又缓和了神色,扭头看了小弟一眼,“放行。”
“啊?”小弟一时半刻未曾反应过来,挠着后脑勺打开了宫门。
从皇宫到谢府不算近,谢枕云坐在马车里,惺忪睡意尚未褪去,忽而感受地面传来震动。
第110章 萧府在一场大火里化为灰烬
一阵马蹄声从马车旁急速踏过,谢枕云撩开窗帘扫了一眼,只见那些禁卫军骑马而过,为首将领手中还拿着明黄的圣旨。
这个方向,似乎是往长公主府去的。
整个太医院,难道能用的只有一个张太医?
谢枕云放下窗帘,并不过分好奇。
次日消息自然能传入耳中。
可待次日清早,等来的却不是长公主府的消息,而是陛下下旨搜查萧府的消息。
“七殿下中毒,与一个死人有何干系?”谢枕云慢条斯理咬了一口松软可口的海棠酥。
“昨日长公主病重,陛下的圣旨愣是没把张太医请回去,七殿下所中之毒查不出来,贵妃娘娘心急之下便想到当初亦是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而萧大人把小公子治好的事,断定萧府必有灵丹妙药可解百毒。”
“贵妃娘娘或许是为了可解百毒的灵药。”谢枕云讥讽一笑,“陛下可就未必了。”
如今萧风望死了,若非死前恶名太盛惹人忌惮,萧府里藏着的金山银山怕是早就要被上云京的权贵们分割干净。
七殿下需灵药救命,多么好用的借口。
其实萧风望真正值钱的东西都已经由陆节分批转交给他,塞满了他院子里的库房,余下的不过是一些金银珠宝,一个仿造的龙椅,一个货真价实的玉玺。
谢枕云突然想到什么,唤道:“白鹤。”
“小公子?”白鹤从房梁跃下,单膝跪在他脚边。
“凭你的本事,带我潜入萧府,且不被禁卫军发觉,可能做到?”
白鹤冷哼:“区区萧府。”
半个时辰后,白鹤仍旧背着自家小公子在萧府外围打转,冷酷无情的眼睛隐隐维持不住。
鬼知道那么大一个空荡荡的府邸,摆满了奇门遁甲之术,专门防的便是他这种从来不走正门的刺客暗卫。
“就在前面,下去。”谢枕云没了耐心,“我们走正门。”
落地瞬间,周遭奇异的气流亦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边避开搜府的禁卫军,一边指挥白鹤,终于抵达书房门口。
“你在外面望风。”谢枕云吩咐完,推门走了进去。
白鹤不甘心,也试着推门,一股强劲的气流迎面袭来,险些割破他遮脸的布。
这奇门遁甲之术,怎么还分人的?
一炷香后,谢枕云就走了出来,双手空空,似乎什么都没拿。
白鹤抬眸,却见书房窗棂里钻出呛人的烟雾,未久,火光冲天。
“公子不是来抢钱的?”白鹤不解。
“最重要的宝贝已经找到了,至于其他的。”他笑了笑,“我得不到,便是毁了,也不会便宜旁人。”
“走。”谢枕云低声道,趴在白鹤背上,原路离开萧府。
回到自己院子后,他紧锁屋门,走回内室的脚步有些不太自然,似乎大腿里硌着什么东西。
直到放下床幔,遮挡得严严实实,他靠在床头的软垫上,方才松了口气。
撩开层层衣摆,大腿内侧绑着的,赫然是那枚传国玉玺。
因为个头太大,袖子与胸口藏起来都太显眼,他才不得不藏在大腿里侧。
谢枕云解开红绳,丝毫不在意身上被印上的八个字,漫不经心得抚摸玉玺上的螭虎脑袋,像摸狗一样。
然后他心满意足地勾起唇角,将这枚玉玺与他的其他宝贝一起藏进了箱子里。
不写主人名字的东西,自然谁先抢到,就是谁的。
“小公子?”白鹭敲着门唤他。
“进来吧。”谢枕云撩开床幔,心情似乎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