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30)
谢枕云扭头移开目光,“我没有。”
第37章 美人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
“……”
谢青云沉默片刻,淡声道,
“如果你只是为了稳固自己在谢家的地位,大可不必去接近任何人。”
“待明年二月春闱后,我会与谢府断绝关系,从族谱上划去名字,离开谢家,将族谱上的名字还给你。”
谢枕云愣愣望着他,“你……”
“如此这般,你可能明白。”谢青云嗓音冷冽而坚定,“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你的身份。”
谢枕云咬住唇瓣,“可是……为何要等到明年二月?为何不现在就还给我呢?”
二月春闱?
谢青云还想借着谢家这块跳板,考取功名后再离开谢家?
还真是一点儿苦都不愿受啊。
谢枕云死死攥住袖袍里的手,埋藏在心底的恨意扬汤止沸,难以消解。
他不允许谢青云这样体面离开。
要离开,也只能是狼狈地被谢家扫地出门。
否则他这些年受的苦算什么?谢青云占走的,又由谁来补偿给他?
“我与谢家之间的关系没有你想的如此简单。”谢青云望着他,眸底闪过一丝无奈,“谢家供养我到今日,不是为了让我当一个享福的世家子弟,而是需我入朝堂来回报养育恩情。”
“只有考取功名担保日后在朝堂上为谢家效力,他们才可能放我离开。”
“再等等我,好么?”
谢枕云微笑:“好啊,我等你功成名就那日。”
“既然想考取功名,你还是快些回去温习功课吧。”
谢青云低头,从怀里摸出一团被帕子包裹住的东西,帕子揭开,露出里面白玉雕琢而成的小猫玉雕。
小猫眯着眼蜷缩成一团,和谢枕云睡觉时地模样像了八九分。
“可还喜欢?”谢青云递给他。
谢枕云接过,垂眸打量,“你亲手雕的?”
“嗯。”谢青云望着他,冷冽眉目不自觉浮起柔色。
“我很喜欢。”谢枕云接过白玉小猫,“日后你不在,便让小猫陪我。”
谢青云低低应了一声,替他换了炉中炭火,又重新灌了一个汤婆子,方才离开。
屋门合上,光与暗的交界线从谢枕云脸上渡过。
下一瞬他脸上全然没了笑意。
他扫过手里憨态可掬的小猫,心生厌恶,抬手就要砸进碳炉里,又堪堪顿住。
最终还是将小猫放进袖口里。
谢青云送的东西,说不定来日还会有用处。
谢枕云褪去鞋袜,捧着汤婆子上了榻,放下床幔。
“白翅。”他唤道。
声音不大,屋外守着的黑衣少年却立马推门走了进来,“公子?”
待瞧见床榻上的人,连忙捂着鼻子别过脸去。
因为要午睡的缘故,谢枕云只着了内衫。
雪白轻薄的布料遮不住不盈一握的腰肢,从窗棂射进来的光线描摹出若隐若现的撩人弧度,可他眸光清澈干净,丝毫不觉自己这般有多勾人,更显得窥视者心思肮脏。
白翅捂着鼻子,暗暗唾弃自己。
他好肮脏。
“公子唤我,可是有什么事?”白翅目光偏移,不敢看他。
“榻上太冷。”谢枕云蹙眉望着他,嗓音温软,“再替我灌两个汤婆子。”
“本来不想麻烦你,可是我脚冷,被子怎么也睡不热。”
白翅点头,“公子稍等,我马上去。”
一炷香后,白翅回来。
冰凉的被褥终于暖了,不会冻到脚尖,躺下去闭上眼。
白翅默默用被褥替他裹严实,不让一丝冷气灌进去。
榻边的碳炉烧得正旺,白翅守在榻边,热气逼出了额前的汗他也不敢动弹,唯恐惊扰了梦中的人。
可枯坐久了,白翅注视着那人沉静的睡颜,又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偷偷攫取一缕海棠清香。
……
因为身子常年虚弱的缘故,谢枕云总是需睡很长时间才能打起精神来。
这一次午觉睡得很沉,却格外暖和,只是待醒来时,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腿上。
他撑着坐起身,微微一怔:“九殿下?”
“美人哥哥,你终于醒了。”梁成彻见他醒来,眼睛一亮,原本百无聊赖的神情顿时兴奋起来,凑近闻了闻。
“美人哥哥身上好香。”
谢枕云没推开他,挑开床幔却不曾瞧见他的侍卫。
白翅一向很乖,说什么便做什么,知晓要帮他暖床,就绝不会不经过他允许便离开。
“美人哥哥在找那个侍卫吗?”梁成彻撇撇嘴,“他一个侍卫,怎么能日日守在榻边?我把他赶出去了。”
谢枕云失笑,喉口忽而阵阵发痒,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
梁成彻连忙跳下床榻,从桌案上取了茶给他。
“多谢九殿下。”谢枕云接过,喝了几口,终于缓和下来。
“美人哥哥。”梁成彻欲言又止望着他。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面对一个不过十二岁的皇子,谢枕云也懒得玩手段。
“我听薛公公说,你今日是坐了皇兄的车驾出宫的。”梁成彻满脸悲伤,紧紧抓着他的衣袖,“美人哥哥以后是不是就要成为皇兄的太子妃了?”
谢枕云看了他一眼,“这便是殿下出宫来寻我的缘由?”
“不要当太子妃好不好?我今年虚岁十三了。”梁成烨眼巴巴望着他,“再过三年,我便可选皇子妃了。”
“美人哥哥,等我长大好不好?”
第38章 偷换真相
谢枕云抽回自己的衣袖:“殿下还小,不该乱想这些事。”
“我不小了。”梁成彻倔强道,“我很快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谢枕云细眉蹙起,别过头,徒留半个冷漠的侧脸,“罢了,我本就不过是伴读,若殿下执意如此,我身为臣子,自是抗拒不了。”
“美人哥哥生气了?”梁成彻慌乱起来,连忙抓住他的衣摆,“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做我的伴读,你别不理我,我以后不说了。”
谢枕云勾起唇:“我若生殿下的气,殿下会觉得我失礼么?”
梁成彻摇头:“不会。”
“美人哥哥,今日难得不用上学,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我每日待在宫里,都从未在街上走过。”
谢枕云透过半掩的窗,瞥见屋外明亮的光。
地上的雪虽未融化,却已经停了。
“听说城北的梨园戏班今日会唱一出新戏,我们去看看吧?”
谢枕云此前从未去过城北。
上云京以朱雀大街为界,往南是高官府邸,往北则是享乐的最好去处。
什么梨园,花满楼都在一块。
但也因如此热闹,人流混杂,什么人都可能遇见。
谢枕云点头:“好,请殿下稍待,我更衣后即刻启程。”
他仍旧挑了一件素白的衣裳,不过分显眼,却也能昭示不俗的身份。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马车走过朱雀大街时,远比平时要慢。
谢枕云挑开窗帘,只见路旁走过许多背着包袱与箱笼的年轻书生,更有甚者还有家中父母陪同。
梁成彻见状也凑过来,对此见怪不怪,“明年二月便是春闱,外地学子需得提前几月在京中安顿下来,否则来得晚了,便是连像样些的屋子都租不到了,毕竟上云京的冬日可是能冻死人的。”
外地的学生?
谢枕云沉思间,游荡的目光忽而在人群中对上某双熟悉的眼睛。
熟悉到让他一想起来,身子便开始忍不住发抖。
他怎么就忘了。
秣陵的学子里,李耀祖,他的养兄,也是要参加明年二月的春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