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22)
“你是不是生气了?”
“会把我赶回秣陵去么?”
谢青云抓住他的袖角,回过头望着他,双眸平淡无波,不见半分怒气。
“不害怕了?”
谢枕云摇头:“一想到要去伴读,还是害怕。”
“你可以求求我吗?”
他唇瓣轻启:“跪下来求求我,再哄哄我好不好?”
第27章 只有狗才会只喜欢吃肉
谢青云半阖着眸子。
“好。”他哑声道。
谢枕云坐直身子,好整以暇望着他。
谢青云撩起衣摆,跪在榻下。
“还怕么?”
岂止是不怕,谢枕云垂眸欣赏着男人跪在他脚边的模样,不得不将兴奋到发抖的指尖藏进被褥里。
本就该是这样。
一个乳母的儿子,天生的贱奴,就算偷天换日,也该跪在他脚边祈求他的施恩。
“好一点了。”他声音放得很轻,语调温软,听起来像撒娇。
谢青云一言不发,闭眸兀自隐忍,可谢枕云却不肯放过他。
“你心跳得好快,我都听见了。”谢枕云乌发披散,双手撑在不属于他的床榻边沿,“是生我的气了么?”
“不是。”
谢枕云又道:“我渴了。”
谢青云起身,倒了一杯热茶,吹冷后递给他,“慢些喝,别呛着。”
谢枕云就着他的手,低头喝水。
茶水润过唇瓣,又被他随意舔去,残留一片勾人的润泽。
谢枕云发泄了心头怨气,眸中的欢喜都真实了几分。
“你待我很好。”他抬头,眼神无辜,望着谢青云,“和秣陵那些人一点也不一样。”
“是我错怪你了。”
“嗯。”谢青云攥紧掌中茶盏,丝毫不曾因为方才一系列过分的举动有半分动怒。
谢枕云扯了扯唇角。
有些男人,看上去像人,其实就是狗。
给根骨头,再踹一脚,尾巴摇晃得更欢。
……
谢枕云本就一直在打伴读的主意,在谢青云多次好声好气哄完他后终于应下。
毕竟只有谢青云看到他的不情不愿,才会愧疚。
甚至只要一想到伴读这件事,就会联想到他在秣陵遭受的一切。
次日他便继续跟着谢青云去了国子监。
谢府为了尽快锻炼他的骑射,特意从京郊大营请了师傅教他。
只是等他在午时独自来到射箭场时,见到的就是被五花大绑的骑射师傅,和懒洋洋坐在一旁的萧风望。
“指挥使似乎很闲?”谢枕云低头调弄弓弦,下一瞬男人就从身后贴上来,手把手教他拉弓。
“七日后就是伴读考试,你觉得这个师傅能教会你什么?”萧风望微微偏过头,鼻尖抵在他鬓发上,“他长这么丑,你愿意让他手把手教你?”
谢枕云蓦然扭过脸,鼻尖擦过他下巴,“你也没比他好多少。”
萧风望眯起眼:“我没比他好多少?光脸就不知道比他俊了多少。”
“爱哭鬼,你眼睛被狗吃了?”
谢枕云垂下眼皮,唇瓣微抿:“可是你比他凶。”
“凶起来,一点儿也不俊。”
萧风望面无表情道:“我和谢青云,谁更俊?”
谢枕云神色莫名,怎么就忽然提到谢青云了?
“指挥使大人。”他勾起唇,望着男人狭长双眸,“你不会……醋了吧?”
“笑话。”萧风望狞笑,“我会吃醋?”
“我只吃肉。”
“只有狗才会只喜欢吃肉。”谢枕云松开弓弦,箭羽钉入箭靶,只偏离离正中一点点。
“胡说。”萧风望从箭筒里又抽了一支箭,塞进他手里,再次把着他的手拉弓对准箭靶,“旺财就不喜欢吃肉,只喜欢吃骨头。”
“那定是因为指挥使把肉吃了,只留了骨头给它。”谢枕云挑眉回望他。
萧风望盯着少年眉目间难得的俏皮鲜活之色,喉结滚动。
早早趴在谢枕云脚边地旺叫唤两声,像是控诉他的残忍行径。
萧风望看也不看,一脚踹开旺财。
“方才定是这蠢狗趴你脚上,才射歪了。”萧风望低声道,“再射一次。”
分明是自己分了心,却还要怪在狗身上。
“你放开我,我自己来。”谢枕云道。
萧风望如他所愿松了手。
轻羽弓很轻,最适合他这样从未拿过弓的初学者。
谢枕云照着方才的姿势,弯弓射箭。
箭离弦而去,却连箭靶的边缘都不曾碰到,落在地上。
谢枕云:“……”
“想要箭射得准,手指就得先长出茧子来。”萧风望懒洋洋道,“你舍得这双手么?”
谢枕云才舍不得。
若不是为了选这伴读,他连弓都不愿意碰。
以前在秣陵,他想方设法避开脏活累活,就是不愿意破坏了自己娇嫩的手。
他从不甘顺从那伺候人的命。
“其实,就算君子六艺样样第一,也未必能让陛下皇后满意。”萧风望再次走到他身后,带着他的手搭了一支箭,只是这一箭却并未射中靶心。
而是堪堪钉在箭靶边缘。
“比起一个样样拔尖的伴读,他们更希望那位九殿下的伴读,能够让九殿下安心读书不再生事。”
“至于射箭,能过得去,就行了。”
“所以七日时间,你只需让你的箭能钉在箭靶上,不论哪里……”
谢枕云打断他:“不论我射在箭靶哪里,你都能让我选上么?”
萧风望阴恻恻道:“你可别诬陷我,身为考官,我才不会徇私舞弊。”
谢枕云放下弓,眸光微闪,那被弓弦勒出淡粉红痕的指尖就勾上了未来考官的手,“萧大人,真的不可以吗?”
萧风望猛然攥住他胡乱撩拨的手,鹰隼般的眸锁住他山根处的痣,“你知道贿赂考官被发觉是什么后果么?”
“大人可别诬陷我呀。”谢枕云无辜眨眼,“贿赂考官,证据呢?”
“届时到陛下面前,萧指挥使打算说我拿什么贿赂你?”他指尖划过男人掌心,“说我用手指勾你的手?”
“还是……”
谢枕云在男人的手抓住之前抽离指尖,稍稍踮起脚,仰头。
“还是说我咬过你的脖子?”
萧风望死死盯着他,胸膛烫得像有火在烧。
“大人,徇私舞弊,得有私情,方有舞弊。”谢枕云后退一步,唇角翘起,眸中秋水清澈见底,“我与大人,分明——”
“清白得很。”
第28章 蠢狗
“……”
萧风望罕见地盯着他,却一句话不说。
他曾在假山后鬼迷心窍,答应少年永远对他那样好。
他以为,从那时起他们便没了清白。
谁知谢枕云却又说,他们清清白白。
“指挥使怎么不说话?”谢枕云眼中笑意柔和,倒映着他的身影。
好似满心满眼都只有他一人。
萧风望挪不开眼,舔了舔犬齿,“你变了。”
“嗯?”谢枕云缓慢眨动眼皮,“此话从何而来?”
“你以前只会哭得可怜,被我看一眼就害怕。”萧风望抬手,指腹掐住他的下巴,却未用力,眼眸半眯,“可是如今……”
如今却像是一朵挺过风雨,被春光滋润过后逐渐开花的海棠。
世上独一无二的海棠,想要看见其完全绽放时的绝色,注定要灌注庸人难以承受的爱意与雨露。
“如今如何?”谢枕云好奇追问。
萧风望收回手,移开目光,“不如何。”
“继续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