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28)
“好的老大。”陆节认命般应下,面无表情走过来。
雪天路滑,白翅怒气冲冲,和陆节在雪地里赤手空拳交起手来。
谢枕云只后退一步,男人已大步踩过地上的雪,逼至他面前。
“躲什么?”萧风望抓住伞沿,俯下身一瞬不瞬盯着他。
又是野狗一样的眼神,恨不得一口把他吞了。
谢枕云双手握住伞柄,骨节处泛着白,“你那么凶,我不能躲?”
“这不是凶。”萧风望认真反驳,“这是男子气概。”
谢枕云微微仰头,鼻尖闻到了一丝血腥气。
受了八十杖,一天自然是好不了的。
“你不好好回府养伤,在宫里逗留又是为何?”谢枕云防备地望向他。
“你刚刚看到了我罚跪的样子,当然是来杀人灭口。”萧风望冷冷道,双眸却又落在他浅淡唇瓣上。
谢枕云扯了扯唇。
吓唬他之前,能不能先把眼睛挪开?
雪越下越大,他怕冷,可没心思现在和萧风望扯些有的没的。
“抱我过去。”谢枕云抬眸与他对视,“地太滑,我怕摔。”
萧风望:“……”真把他当狗使唤?
谢枕云眸中氤氲出水雾,“你答应了会一直对我好的。”
“不准哭。”萧风望一见他要哭,登时恶狠狠道。
见鬼了,他居然会怕那几滴眼泪。
萧风望弯腰,双手穿过谢枕云的膝盖窝和后腰,抱起人。
他面无表情地想。
他一定是被谢枕云下了咒,才会像条哈巴狗一样不受自己控制。
可他却抱着人走了很久,走了很远,还特意挑了没人的宫道,免得被人以讹传讹生了流言,谢枕云又会哭。
“这么轻。”萧风望一边走一边说,“谢家不给你吃肉?”
半晌没听见怀里的人说话,他垂眸,正好看见一滴泪落在自己暗红的衣襟上。
“怎么又哭了?”萧风望拧眉道。
谢枕云是水做的?
正好前方有廊亭可以避雪,他抱着人大步跨进去,将人放在美人靠上。
继而在少年面前蹲下身。
谢枕云被他强硬地捏住下巴抬起头,泪眼模糊里,男人衣襟处的海棠花依稀可见。
粗粝的指腹擦去眼泪时,磨得他眼尾发疼,谢枕云扭头躲开,“你的手弄疼我了。”
萧风望收回手,舔过指腹上的泪,“不仅胆子大了,还越来越娇气了。”
谢枕云转回头,半阖着眼皮,眼尾的红过分靡丽,脸上泪痕未干,“所以你也讨厌我对么?”
“也?”萧风望眯起眼,“怎么,谢府有人讨厌你?”
“都怪你。”谢枕云轻轻踢了踢男人裹在皮靴里的小腿,“你在国子监那么一闹,我吓得一夜没睡好,考试没发挥好,爹娘都很不高兴,觉得我没用,比不上他们从小养在身边的孩子。”
“若是来选伴读的是谢青云,定不会像我这样……”
萧风望嗤笑一声,抓住他乱踢的小腿,又偷偷用力捏了捏,“我不是说了,若去选的是谢青云,他一定选不上。”
“谢家除了你大哥,脑子都被狗吃了,迟早有一日被陛下盯上,用来给太子立威。”
谢枕云双手揣在貂毛手套里,像只茫然眨眼的小猫,“那怎么办?”
“不如这样。”萧风望欺身上前,眸中杀意一闪而过,语气却是散漫,“反正谢青云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替你杀了他如何?就当是先前吓到你的赔罪礼。”
“他死了,谢府就只有你一个乖宝宝了,够开心了吗?”
第35章 你对谁都这样?
身处皇宫,竟也如此口无遮拦。
谢枕云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你怎么随口就是喊打喊杀的?”
“怕了?”萧风望侧过脸,犬齿咬住他的指尖,又被谢枕云瞪了一眼抽走。
他回味着齿尖残余的柔软细腻,海棠香若隐若现,勾得他喉口发干。
“不过是个假货,就算杀了他,也不过是再挨八十板子。”萧风望直勾勾盯着他用帕子不停擦拭的指尖,“你这么怕,是担心我?”
谢枕云擦干净被狗舔过的指尖,重新揣回貂毛手套里,睨着他,“你怎么这么想杀他?你与他有过节?”
萧风望眸光微顿,轻哼一声,“不止他,还有陈家那个我也想一并杀了。”
“没别的,就是看不惯。”
“所以你就故意去调查了那个书童的身份?”谢枕云昨日便从大哥口中听说了此事,越发觉得萧风望早有预谋。
“你怎么这样?”他不高兴地抿起唇,又轻轻踢了男人一下,“每次都把我牵扯进来,我害怕。”
萧风望垂眸瞥了眼小腿上的鞋印,咬牙道:“我是你的狗吗?你想踢就踢?”
“当小狗不好吗?”谢枕云无辜眨眼,眉头蹙起,“旺财比你可爱多了。”
男人盯着他,半晌没说话,远处的白翅与陆节还在打架。
谢枕云下意识要挪远些,却被男人突然扑上来抓住手,犬齿咬住他的食指。
这下是真的被狗咬了。
“疼,萧风望,我疼!”其实并没有多疼,但他却隐隐带着哭腔,娇气得不行。
萧风望松了犬齿,又舔了舔自己留下的咬痕。
少年白皙的手腕被他圈出了一圈淡红印子。
“不是喜欢狗吗?”
“怎么咬你几下就哭了?”
谢枕云低头要去找帕子,又被男人抓住手。
“擦什么?不喜欢狗了?”
谢枕云小声道:“不喜欢。”
“那你还说旺财比我好?他吃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喜欢他?”萧风望仍旧不肯放过他,非要他说出个好歹来。
谢枕云垮下脸,向来没什么血色的脸都被气出了几分绯红,“你怎么连狗的醋都吃?”
静默片刻。
萧风望松开他的手,目光依然锁住他,若有所思。
“我有吗?”
谢枕云用帕子偷偷擦去指尖的湿润,没搭理他。
想明白有想明白的好处,想不明白也有想不明白的好处。
若是萧风望真想明白了,或许会更难缠,更难甩掉。
不如这样似懂非懂的,好糊弄。
“你能放过白翅吗?”谢枕云打断他的沉思。
“怎么?”萧风望抬眸,扫过雪地里被几个赶来的骁翎卫绑成麻花的黑衣少年,“一个侍卫,也值得你担心?”
“你对谁都这样?”
谢枕云眼眶又红了:“我又不是你,在府里也就白翅会帮我,我担心他不行吗?他若不行了,我日后一个人在谢府里被欺负了又该如何?”
萧风望:“不就是个侍卫,你拿着我送你的翎羽令去骁翎司,看上谁就带走谁,不比这个眼线强?”
谢枕云红着眼,忍着泪,不说话。
“啧。”
萧风望扭头看向外面,“带他过来。”
白翅被人抬着丢过来。
谢枕云蹲下身,正欲伸手去解绳子,身旁男人拔刀出鞘,利落挑开麻绳。
“这点本事,也就能做个侍卫。”他轻嗤道。
白翅并不理会男人的冷嘲热讽,坐起身,目光在谢枕云身上逡巡,“公子,他有没有欺负你?”
“就算欺负了,你又能如何?”萧风望淡淡道,“看在爱哭鬼的面子上,放过你一次,记得管好你的嘴。”
白翅攥紧了手,却没有反驳,也没有不自量力去动手。
他双拳难敌四手,再者皇宫境内规矩森严,萧风望不怕,可他不能不怕。
他的公子好不容易选上伴读,他不能连累公子。
谢枕云拿过一旁的伞,站起身,“我们先回府。”
白翅接过他手里的伞,在一旁撑着,两人并肩从廊亭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