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112)
幸好当初他留了一手,没放在嫁妆里一块带过去。
他没有母亲,那些嫁妆九成都是谢凌云命人给他置办的,约莫于是让他把大半个谢府都带了过去,即便是在上云京也足以羡煞那些高门权贵。
所以不能丢。
“不能漏了少了。”
“那这样吧,我漏一件,你打我一巴掌好了。”萧风望不甚在意道。
“你想得美,”谢枕云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把人应付过去了。
次日醒来时,萧风望并不在,唯有一个侍从守在他身侧与他聊天解闷。
“小公子,听说昨儿夜里东宫遭贼了!”侍从眉飞色舞,“禁卫军封锁了整个皇宫,神色焦急,也不知是什么东西被偷走了,太子殿下发了很大的火,所有巡逻的禁卫军都被批了一顿还罚了俸禄。”
谢枕云嘴角微抽,“该罚。”
由于御前安危都被骁翎卫顶替,宫里这些禁卫军都快被养废了。
“怎么不见你们殿下?”谢枕云记得,平日这个时候,萧风望早就把他折腾醒了。
“陛下把骁翎司的事都交给了三殿下,让三殿下去捉拿那位躲起来的逆臣萧风望,这些时日没找着人,昨日夜里被陛下骂了。”侍从偷偷瞥了眼谢枕云,已然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小公子,你说那萧风望忙活这一场,结果小公子还是在我们殿下这里,平白背负罪名,岂不是要呕死了?”
谢枕云对上侍从清澈的目光,笑而不语。
“今日午膳我想吃海棠酥和仙人居的叫花鸡,去准备吧。”他软声道,“御膳房的不好吃。”
侍从应付点头,“小公子不喜欢,定是御膳房不够好吃!奴这就去准备。”
待人走了,谢枕云从榻上下来,环顾寝殿一周,这里翻翻,那里瞧瞧,就是寻不见萧风望那厮藏起来的地道机关。
想起以前萧风望从皇宫到谢府来回那样快,定有地道是通往谢府的。
他得想个法子回谢府去看看他的玉玺。
还不能让萧风望知道玉玺被他偷了。
若是能有地道的路线图就好了。
正沉思着,谢枕云脚边的地毯下忽而传来异响,随即一个人掀开地毯冒了出来。
是陆节。
“小公子,”这些时日谢枕云都记恨着当初陆节帮萧风望骗他的事,已许久不曾理过人,故而陆节比以往小心许多,“您要的东西,属下已经偷过来,就藏在下面,您要下来瞧瞧么?”
谢枕云眼睛一亮,“陆节,你好厉害。”
陆节扶着人走下昏暗的地道,局促道:“公子谬赞。”
他跟着陆节转过一处拐角,终于看见了被堆满密室的嫁妆,有些箱子上还绑着大红花不曾拆掉。
可见这段时日都不曾有人打开过。
梁成烨将他的嫁妆保护得很好。
可护得住嫁妆护不住人,又有何用。
谢枕云认真清点一番,五百八十箱,一箱不少。
“陆节,谢谢你,”他歪头冲陆节笑了笑。
“可是我想每日都来看看我的嫁妆,你能教我怎么打开地道么?”
陆节迟疑片刻,“小公子,还是让老大教您吧,我教您,老大会扣我俸禄。”
说着压低声音,凑近谢枕云耳边,“小公子您也是知道的,他什么醋都吃,可怕得很。”
“我不想让他教,他总是怀疑我逃跑,然后欺负我,”谢枕云垂下脑袋,小声道,“能不能不要告诉他?”
陆节结巴道:“那,那属下偷偷告诉公子,公子得保密。”
谢枕云又朝他露出笑容,“陆节,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那机关不比萧府书房的复杂,谢枕云只看一眼就记住了。
“也不知是谁设计的机关,真的好厉害,”谢枕云随口称赞了一句,便发觉陆节的耳朵更红了。
“陆节,不会是你吧?”
陆节轻咳一声,默默挺直腰板:“当初我就是被老大骗进来挖地道的,谁知不小心混到了骁翎卫指挥使。”
“可是地道这么复杂,我若是迷路了怎么办?陆节你能不能给我画一条地道的路线?”其实藏着嫁妆的密室不过是几步路的事,但谢枕云看起来真的很无助脆弱,“我怕黑,迷路的话该怎么办?你们都这么忙……”
但这次陆节却严肃地摇了摇头,“小公子,不可以。”
“若给你地图,你会跑的。”他万分笃定,“你若跑了,老大会发疯。”
谢枕云低头看不清神情,似乎很失望,很难过。
陆节想,任是谁被关在这里,都会不开心吧。
他犹豫着该如何安慰,一只柔若无骨的手忽而拉住了他的衣袖。
陆节瞬间僵住,“小公子?”
“其实我知道,”谢枕云抬眸,凑近他耳边,“陆大人一直在偷看我。”
上元节在河边,有人就在柳树后的客栈二楼。
每次去骁翎司找萧风望,有人假装在一旁审问犯人,实则连身上的衣裳都是干净的。
“接我回上云京那次,陆大人捡了我掉在马车边的帕子。”
“我看见了。”
陆节呼吸都停了,一时之间什么反应都没有,“我……”
“其实我该感谢陆大人,第一次被抓去昭狱时,是大人劝说,才给我找了大夫治病。”
谢枕云抿起唇瓣,无辜眨眼,“陆大人这样善良的人,为何如今却要忍心见我难过呢?”
第139章 你又在想那个野男人
陆节呼吸局促,贼眉鼠眼地环顾四周,结结巴巴道:“小,小公子你莫这样!若是老大瞧见了,真的会扣我俸禄的!”
“只要你告诉你老大,是我勾引你意图逃跑,不就不会扣了?”谢枕云轻笑,“若陆大人狠心的话,他还会多奖励你一倍的俸禄。”
陆节生无可恋地闭上眼,解释道:“我……我当真不知那帕子是小公子的,只是瞧着挺值钱我才——”
“五百两,卖给我。”谢枕云打断他。
陆节:“……”
沉默半晌,陆节义正言辞道:“小公子,您这是用钱侮辱我的人格。”
“罢了,”谢枕云轻叹一声,不再看他,平静道,“是我强求。”
“陆大人的确不必为了我冒险得罪自己的主子。”
谢枕云与他拉开距离,转身时白色袖袍从男人手背上轻轻蹭过,“今日的事,我不会告诉他。”
“小公子,”陆节手指无声蜷缩,认真道,“我可否问小公子一句,您要地道的路线图,究竟是想做什么?若只是想看一眼嫁妆或是去什么地方,其实只要告诉老大一声,他都会亲自陪你去。”
谢枕云转头,冲他笑了笑,眸底神色自嘲。
“若是大人也被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寝殿里,不知可否会憎恨任何阻止你获取自由的人。”
“我就是想偷偷一个人回谢府看看,再给大哥写封家书报平安。但陆大人想要我去求他,我却宁愿困在他的寝殿里。”
如今谁也不知玉玺在他手里,萧风望也不知道。
他自然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即便如今谢府有白鹭守着,他仍旧不放心。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那样东西只能放在他身边。
陆节不知他与萧风望之间的纠葛,在男人眼里,不过是萧风望因自己假死而谢枕云另寻他人,根本不知他曾想要萧风望去死。
果然,沉默片刻陆节开口:“这件事,的确是老大的错。”
毕竟这些日子,他守在外头,总是能听见寝殿里传来哭声。
老大实在太过分了。果然还是要靠他拯救这段岌岌可危的爱情。
陆节想,他都是为了老大的幸福。
就像他捡小公子的帕子,也只是那帕子很值钱罢了。
“小公子,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