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106)
似乎只要他把手给萧风望,过往种种都能既往不咎。
只要他跟他走。
然而。
“不……”谢枕云不愿接受这样的结果,他马上就是太子妃了,可如今都被男人毁了。
“我不走!”他往后退了一步,摇头,喃喃道,“我要当太子妃,我不要你。”
萧风望气笑了,俯身大步走进花轿,低头盯着少年泪水朦胧的眼,咬牙切齿道:“你这么想当太子妃,当初又为何要招惹我给你当狗?”
谢枕云望着他,委屈道:“我为何不能当太子妃?你死了,我难道还要给你守节?”
“我给你两个选择,”萧风望忍下怒意,懒散噙着笑,“要么跟我走,我放梁成烨一条生路。”
“要么,我宰了他,现在就在你的花轿里替他和你洞房。”
“宝宝,你选一个吧。”
“你……”即便知道男人是刻意说出来吓唬他,谢枕云仍旧羞辱地红了脸,“你不要脸!”
慌乱之下,谢枕云拔下头上的金簪抵在脖子上,瞪着萧风望,“你敢带我走,我就死给你看。”
萧风望面无表情看着他,鼓了两下掌,“好厉害,还学会威胁人了。”
“宝宝,你都要我死了,凭什么会觉得我还会在意你的以死相逼?”
“那你为何要抢婚?”谢枕云颤声道,双眸溢满恐惧,可怜极了,“想要报仇,干脆杀了我好了!”
“我为何要杀你?”萧风望冷笑:“我要把你抓回去,折磨泄愤。”
两人对峙时,陆节走过来,压低声音催促道:“老大,必须马上撤退,禁卫军马上就要赶过来了。”
萧风望摆了摆手,继续盯着谢枕云,忽而面色一变,“别动,你背后有蝎子。”
谢枕云以前是不怕蝎子的,但自从看着那只蝎子从柳明烛嘴里爬出来,他就怕得不行。
不等他反应,他的身体下意识惊惧,微微侧过头想躲。
下一瞬整个人被男人抄进怀里,炙热的掌心捂住他的口鼻,奇异的香气钻入鼻尖。
谢枕云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晕倒在男人怀里。
萧风望打横抱起人,大步往外走。
“萧风望!”梁成烨腰腹中了一刀,撑着一杆长枪站起身,眉目阴沉,唇色苍白,紧紧盯着男人怀里昏迷的人,“你大闹储君婚礼,抢走太子妃,与谋反无异。”
“你会连累他的。”
“我不是你,”萧风望头也不回,“我不会连累他。
他想要的我自会给他。让他有机会来攀附你,是我的疏忽。”
“不会有第二次。”
说罢,翻身上马,扭头挑衅勾起唇角,“你的太子妃,归我了。”
他将身着婚服的太子妃抱在胸前,策马离开。
这一日天气晴朗,是钦天监算出来的黄道吉日,人尽皆知——
上任骁翎卫指挥使萧风望死而复生,大闹婚礼,抢走了太子的新婚妻子,至今下落不明。
第131章 宝宝,我给过你机会了
大红色的纱帘随风轻轻摇曳,层层叠叠堆积在床榻边,一只伶仃苍白的脚不慎从床幔的缝隙里探出来,脚踝上用红绳绑着一个铃铛。
月光从窗棂的雕花格子里筛进来,照在突出脆弱的踝骨上,又被小肚鸡肠的男人用手掌挡去。
脚踝上传来湿润的触感,谢枕云拧起细眉,终于从昏迷中睁开了一条缝。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的红,被褥床幔都是红的,与婚房无异。
“殿下……?”他喃喃着,眼尾残余着惊惧的眼泪,纤细的胳膊撑着身子,颤巍巍坐起来。
楚楚可怜的少年以为自己做了一场被抢婚的噩梦,此刻正需要疼爱他的男人来细心安抚。
而不是被一条凶巴巴的狗又啃又咬。
神色恹恹欲抽回自己的脚踝,不但没抽回来,反而激起铃铛清脆空灵的声响。
“醒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床幔外传来。
谢枕云愣了一瞬,缓慢眨动惺忪的睡眼,看着床幔外模糊却高大的身影站起身,挑开了遮挡视线的纱幔。
四目相对,谢枕云瞳孔骤然放大,如同受了惊的兔子,开始拼命往里面躲,却被男人捏住脚踝,不紧不慢从里面拽了出来。
“躲什么?”萧风望面无表情道,“现在知道怕了?”
谢枕云身上还穿着那身繁复的婚服,头上的凤冠早已不见了踪影,乌发披散在背后,唇上口脂艳红无比。
萧风望独独把他的内衬给脱了,又刻意给了他留了最外面一件四处漏风的外袍。
“你有什么要和我解释的么?”萧风望偏头,舔了舔唇瓣,锋利的犬齿已蓄势待发将眼前的猎物吞入腹中,“太子妃。”
仰头与男人对视几息后,谢枕云眼底忽而溢出秋水,声音带着哭腔,“萧风望,你抓得我脚疼。”
“……”萧风望顿了顿,松开了手,语气冷冰冰,“太子妃,你对我撒娇,不怕梁成烨知道么?”
把脚缩回衣摆里藏好后,谢枕云抬眸怯怯看了他一眼,然后凑上前环住男人的腰,把头埋在萧风望胸口,“你活着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我做梦都想你回来的,你能不能别吓唬我了?”
沉默半晌。
“是么?”萧风望伸手掐住他的面颊,迫使他抬头对视,“那你为何要让人来杀我?就因为怕我会挡你的路?”
“好歹有过肌肤之亲,你就这样对我?”
“我可以解释的……”谢枕云垂落睫毛,眼珠无声转动,尾音含着哭腔,嫩白指尖紧紧攥着男人的衣襟,“是三殿下逼我的,他要我送出屠苏铃让你死心,否则就要……就要……”
他哭的如此凄惨,后面的话刻意留白,但凡男人有半分心疼他,便会自动想象出他被欺负的样子。
以前在秣陵,为了应付那些争风吃醋的男人,他都是这样做的,没有一次出错,轻而易举就能挑拨离间让那些男人只顾着内斗,从而保全自己。
“萧风望,我真的不知道他要杀你,还用我的名义。”谢枕云哭得断断续续,泪水打湿了男人胸前的衣衫,小声道,“你怎么能这样质问我?你不相信我了吗?”
可他迟迟没有等到回应。
缓慢抬头,只见男人唇角微扯,从袖中摸出一个眼熟的银色面具戴在脸上,耐人寻味地注视他,“太子妃,你怎么能污蔑我呢?”
“明明是你要杀他的,花言巧语,骗狗呢?”
谢枕云呼吸一滞:“……”
“宝宝,我给过你机会了,”萧风望扯下面具随手丢在地上,俯下身,指腹亲昵地抚摸他的面颊,“很多很多的机会。”
“但凡你有一次舍不得,我都可以继续给你当狗。”
“可是你连一次让我自欺欺人的机会都不肯给。”萧风望吻了吻他的鼻尖,冷厉的眉目浮起愉悦,“太遗憾了,你当不了太子妃了,你得永远留在这里,陪我到死。”
谢枕云面色瞬间惨白,面颊上的泪被男人舔舐干净。
“不过一张面具,你就认不出我。”
“到底是因为你从未认真瞧过我,还是你明知是我,却装作不识,故意用刀子搅碎我的心肝,天真的以为这样就能让我知难而退给你的太子妃之位让路?”
“不论是哪种,你都成功了,萧风望被你杀死,变成鬼了。”萧风望黏在他身上的目光阴冷潮湿,如地狱恶鬼,“宝宝,还记得我之前说过什么吗?”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
呆滞片刻,他余光瞥见男人从怀里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盖子一打开,甜腻的香气瞬间充斥整个屋子。
谢枕云心头浮起不祥的预感,“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