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78)
“我的手都脏了,都怪你。”
萧风望脱了身上的披风,裹在他身上,竭力忍受心底翻涌的狠戾,放缓语气哄道:“是我没用。”
“等你回去,想如何罚我都行。”
“萧风望,我脚崴了,很疼。”谢枕云枕在他肩头,轻声道。
“除了脚踝,还有没有哪里疼?”萧风望滚烫的手握住他的脚踝轻轻揉捏,眸底情绪莫名。
“哪里都疼,他们不让我吃饭,逼着我吃虫子。”谢枕云双手环住男人的脖颈,唇瓣贴近萧风望耳边,“他们这么对待我,萧大人不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么?”
萧风望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我先让旺财护送你回去。”
“那你呢?”
“我会让柳明烛付出代价。”萧风望散漫道,“就算是死,我也拖着他下地狱,满意了?”
谢枕云虚弱地笑了笑,“你是乖狗,晚来的事不罚你了。”
如今他的情形定是骑不了马,萧风望虽嫌弃其他男人的东西,还是抱着他上了那架马夫捎过来的马车。
旺财跟着跳了上来,毛茸茸的身躯把他围在角落里。
“汪……”獒犬呜咽一声,低头舔了舔他的脚踝。
萧风望还想最后再说几句话,远处街道上忽而传来人群的尖叫声。
随即是笛声,夹杂着怒意的笛声。
“等我回来。”萧风望正色道。
“你……会平安回来吗?”
分明是他故意让男人为自己去出气,去报复那个养了一堆毒虫的南疆人。
此刻眸中又盈满水雾,似乎在为男人担忧。
“你在担心我么?”尽管如此,萧风望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莫担心我,就算是死在外头,我也会化作厉鬼回来找你。”
“你又吓唬我。”谢枕云有气无力瞪了他一眼,随即是男人低头袭来的吻。
他没推开。
毕竟让坏狗咬人,总得喂点肉。
这个吻并不久。
萧风望松开他的唇,没再拖延时间,掀开车帘走了出去。
有骁翎卫坐在车架上,调转车头,一扬马鞭,马车迅速朝城门口驶去。
谢枕云坐在角落里,想了想,还是扭头挑开车帘往后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才发现,这次随萧风望来的骁翎卫并不多,就连陆节都没有来。
不过想来也是,泰山有陛下在,骁翎卫必须守在陛下身边。
但是他失踪的事不可能无人知晓,除非有人认为,萧风望一个人就抵过了千军万马,所以故意只让他带了一小队人马过来。而萧风望这么张狂要面子,自然不屑于偷偷多带些人。
在上云京得罪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无人想趁机把这个男人拖下去。
就连他都会觉得,萧风望就是无所不能的,不然他也不会愿意割舍钓其他男人的机会,唯独只光明正大和这位萧指挥使亲昵。
他全然不曾想过,那些想将萧风望置于死地的念头里,有多少人是因为觊觎他的缘故。
妄图独占最明艳的那朵海棠花,总要付出代价。
“汪。”旺财趴在他腿上,夹着嗓子叫唤了一声。
最后看了一眼男人高大的背影,谢枕云放下帘子,伸手摸了摸它的狗头。
有旺财在,的确能让他安心些。
。
与此同时,这座连名字都不曾有的镇子内。
笛声抑扬顿挫,柳明烛站在屋顶上,横笛于唇边,眸色冷沉俯视街道。
一条巨大的黑蟒在笛声的驱使下蜿蜒前行,逼近萧风望面前。
若谢枕云尚在,定能认出这条蟒蛇正是当初在太明湖冰嬉时咬下七皇子一条腿的蟒蛇。
“中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来去的。”萧风望淡淡道,“柳明烛,你想死大可直说。”
柳明烛低低呢喃了一句,“中原很危险。”
“雪莲王株,要回南疆。”
萧风望可听不懂什么南疆话,只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欺负谢枕云,就该死。
“老大,这条蟒蛇不好对付。”一旁的骁翎卫压低声音,“柳明烛多次驱使蛊王在中原作乱,显然别有目的。”
“不论什么目的。”萧风望缓缓抽出绣春刀,眸中猩红渐显,“都到此为止。”
他要快些回去,不让谢枕云等太久。
……
冷……好冷……
谢枕云整个人都蜷缩在獒犬热乎乎的肚子里。
马车在赶了一天一夜后停在了路边,除却总是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虫子,这一路算得上坦途。
“小公子,该喝药了。”一个骁翎卫端着药走进来。
“多谢。”谢枕云接过瓷碗,并未因怕苦而不肯喝药,仰头一饮而尽,谁知骁翎卫还是从怀里掏出来一包蜜饯。
“这是临走前老大塞给我。”骁翎卫低声道,“小公子怕苦,任何时候都不该勉强自己。”
“谢谢。”谢枕云捏起一颗塞入口中,发苦的舌尖渐渐缓和过来,“你们骁翎卫……都是很好的人。”
“骁翎卫声名狼藉已久,能得小公子一句很好,是我等荣幸。”骁翎卫局促地低下头,“马车不宜停留太久,若小公子无事,我们便继续启程吧?”
“小公子宁愿和那位萧指挥使一起陪葬……”一道温柔的女声自马车外响起,“也不愿随圣子回南疆么?”
车帘被突如其来的风拂起,谢枕云掠过骁翎卫得见肩头,瞧见了本该待在镇子上的银饰妇人,以及她脚边密密麻麻的蛊虫。
第97章 真的死了吗?
一只蜘蛛无声无息潜入马车,又在即将触碰到谢枕云衣摆时,被旺财一爪子拍瘪。
“汪!”高大的獒犬挡在谢枕云面前,冲拦路的女子低吼了一声,尾巴焦躁地摇晃起来。
“怎么,你们骁翎卫是没人了么?居然要靠一条狗来保护人?”女子笑了笑。
她说话时,一只蜈蚣从她脖颈上爬过去。谢枕云只瞧了一眼,便头皮发麻地低下头,脸埋在旺财背上的毛发里,指尖微微颤抖握住獒犬的尾巴。
所谓陪葬何意?萧风望……出事了?
可若是萧风望已经出了什么事,为何追上来的不是柳明烛呢?
他可不是吓大的。
“赵大哥。”谢枕云轻声呼唤那个骁翎卫的名字,“你会保护好我的,对么?”
“小公子放心。”骁翎卫正色道,“我等必以死相护。”
除却守在马车前的两位骁翎卫,马车左右与后面的骁翎卫都拔刀以待。
“萧风望都死了,你们还要为他效命?”妇人冷笑一声。
“休要胡言乱语乱我等心智。”骁翎卫冷漠道。
“真是死到临头还自欺欺人呢。”银饰女人从身后摸出一把染血的绣春刀,随手丢进马车里,“你们主子的刀,不会也认不出来吧?”
对于骁翎卫而言,手中的刀比性命还重要,若非身死,刀绝不离手。
骁翎卫们纷纷变了脸色。
谢枕云心下了然,这的确是萧风望的佩刀。
他伸手握住刀柄,勉强用力拔刀出鞘,只见昔日锋芒森冷的刀身已然卷刃。
谢枕云唇瓣抿起,沉默无言。
“他能死在蛊王的肚子里,也算死得其所吧。”银饰女人漫不经心道,“小公子,你该明白,我们圣子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会照顾好你的。”
银饰女人从怀里摸出一根竹哨,放在唇边,“至于你们,便只能和你们的主子一起死在这儿了。”
哨声响起的瞬间,无数密密麻麻的毒虫开始爬向马车。
为首的骁翎卫顾不得那把卷刃的刀,一手抄起谢枕云,同时从怀里掏出火折子。
待另一个骁翎卫将酒泼在车帘上,火折子瞬间点燃车帘,但凡靠近的蛊虫尽数烧焦成了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