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66)
说罢转身就朝屋外走去,瞬间没了踪影。
谢凌云并不给旁人半个眼神,只顾着低声哄人,“再喝一口?”
谢枕云胃口小,喝了半碗粥,原本平坦的肚子已鼓了起来。
他摇头,“大哥,我困了,想再睡一会。”
“好。”谢凌云放下瓷碗,“我看你睡。”
“大哥不休息么?”谢枕云小声道,“春闱结束,大哥也该走了吧?若是因我而耽搁了大事,我岂不是成了罪人?”
“枕云,你不该这样想。”谢凌云摇头叹气,“若不看你醒来,即便我赶去塞北,也会心神难安。”
“只有你无事,大哥才能安心守在塞北。”
“我已经无事了。”谢枕云垂下眼睫,“大哥,你该好好休息,养精蓄锐,才能上场杀敌。”
沉默半晌,谢凌云终是舍不得他不高兴,无奈一笑,“好,都听你的。”
“不过离开之前,大哥还有个问题想要枕云解惑。”
“大哥是想问萧大人的事?”谢枕云很快猜到。
“枕云很聪明。”谢凌云笑了笑,“萧风望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我很好奇,枕云是如何与他牵扯在一起的,大哥不在的时候,你们又做了什么,以至于他连雪莲王株这样的宝贝都能你抢过来。”
“雪莲王株?”谢枕云疑惑出声。
谢凌云粗略解释了一番雪莲王株的来历后,又不禁有些后悔。
他这般说,若是枕云愈发感动了该如何是好?
“大哥,我若说了,你可不能生气。”谢枕云无辜地看了他一眼,“当初我被带去诏狱,因为太害怕发了烧,是萧大人给我请了大夫治好我,后面见无人接我回去,还带我去仙人居用了膳安慰我。”
“那是我第一次在上云京感受到好意,萧大人虽看着凶,心却是好的。”
“所以后面……我也无法拒绝他,与他成了朋友。”谢枕云缓声道,“大哥,萧大人是个好人,你别讨厌他了。”
谢凌云:“……”
“大哥生气了么?”谢枕云望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恰到好处地怯懦。
“枕云,”谢凌云苦笑,“你给了一个大哥无颜辩驳的理由。”
他又何尝不知道,纵是他与谢枕云看上去亲昵如寻常亲兄弟,可诏狱那几日他间接造成的苦痛,会成为隔阂永远横在他们之间。
他们永远无法真的亲密无间。
他的弟弟,也永远不会完全将信任交付于他。
所以不论谢枕云与谁亲近,又结交几个心思不纯的男人,归根结底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能在回家第一日给足他的弟弟安全感,才会让枕云有了依靠旁人的念头。
“你好好休息。”谢凌云起身,“我这便走了。”
“不休息好再去么?”
谢凌云摇头,“不必担心我。”
床幔合上,遮住了渐渐明亮的天光。
谢枕云裹在被子里,目送谢凌云的背影离开屋子,眸底光影复杂。
大哥如今对他很好,可有些事从一开始让他寒过心,便注定再难托付信任与亲情。
门扉合上传来闷响,谢枕云收回目光,并无困意,盯着头顶的床幔出神。
“在想什么?”低沉暗哑的声音忽而从床幔外传来。
谢枕云委实被吓了一跳,浅茶色眸子里水光一颤,连忙转头。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蹲在他榻边,隔着床幔灼灼注视着他,男鬼似的。
“你……你不是走了?”谢枕云认出来人,语气顿时不满起来,“你怎么可以吓我?”
“是你先吓我的。”萧风望从床幔外钻进来,锋利的下颌处多了一道新的划痕,像是剃胡渣时因动作太快不慎划破的。
皂角的气味隐隐传来,谢枕云粗略打量了一下,才发觉男人不仅剃了胡渣,还沐浴更衣了。
这么短的时间,从骁翎司到谢府往返,怎么做到的?
“我哪里吓你了?”谢枕云被他极具压迫的眼神吓得往后挪了挪身子,就被男人探进被子抓住了手。
“好好的上元节,谢府突然十万火急满城抓大夫抓太医。”萧风望狭长眼眸注视他,眸底压抑着浓重的郁色,“皇宫里最贵的药材都送进了谢府,却连让你醒来都无能为力,一觉睡了半个月。”
萧风望跪在榻边,拽过他的手,连人一并拉入怀中死死抱住,“谢枕云,你要吓死我?”
“我刚实现的愿望,你想收回就直说。”男人恶狠狠道。
谢枕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本就虚弱的声音愈发轻了,“南疆好玩么?”
“不好玩。”萧风望挺立的鼻尖蹭着他颈侧细腻的皮肤,“那里很多虫子,到处都是毒瘴,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把你吓哭。”
“怎么,你想去?”
“你这么厉害……”谢枕云笑了笑,“就不能让我不害怕么?”
第82章 你摸摸,会好的快些
萧风望松开了怀里的人,趁机爬上榻,把谢枕云挤进了角落里。
“你作甚?”谢枕云钻进被子里,赤脚踩在男人腹部,本想把人踢下去。
却听见一声闷哼。
男人深红的腰封下,鲜血缓缓渗透出来。
谢枕云怔住。
因为刚醒来的缘故,他甚至没什么力气,怎么一脚就踢出血了?
“你受伤了?”谢枕云伸出指尖,隔着腰封轻轻抚摸过萧风望腰腹上的伤口,“是为了我么?”
萧风望盯着他,胸膛上下起伏,没说话。
谢枕云抬眼,轻声细语道:“是不是啊,萧大人?”
“你说话就说话。”萧风望面无表情,“别撒娇。”
“你怎么这样?”谢枕云抿起唇,不满道,“别人都不会像你这样。”
“你一点儿也不听话。”
“我要食言了。”
“不准食言。”萧风望像条凶恶的大狗,把他逼进角落里围住,时不时低头蹭一下,“我听话。”
“不要食言。”
“那你的伤是为了我么?”谢枕云得意挑眉。
“是。”萧风望哑声道,“抢雪莲王株时,不慎被捅了一刀。”
他除了腰封,衣襟散开,牵过谢枕云的手,按在自己的伤口上,“你摸摸,会好得快些。”
“是不是很疼?”谢枕云垂眸看了眼全然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眼睫微微颤动。
随手捞过他冰凉的脚用掌心暖着,萧风望散漫开口,“也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的话,我就不摸了吧。”谢枕云无辜道。
“哦。”萧风望面色一变,呼吸颤抖,“好痛,痛死了。”
谢枕云禁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我很好笑?”萧风望舔了舔唇,紧紧盯着他眉眼绽放的笑。
这样好看的笑,属于他的。
“伤口都裂开了,不管管么?”谢枕云踩了踩绷带下的伤口,只觉男人身上哪里都硬得硌人。
难怪连旺财都怕他。
“不管了。”萧风望揽住他的腰,带进自己怀里,闭上眼,“我困了,要睡觉。”
未久,便传来绵长的呼吸声。
方才还冷得手脚冰凉,此刻没过多久,谢枕云又被男人胸膛里的温度烤得双颊泛红。
“萧风望,太热了。”
他推了推男人,没有反应。
好像真的睡着了,就这样毫无防备睡在他的榻上。
他抬手,指腹抚过男人眼下浓重的乌青。
许是太过暖和,竟也渐渐生了困意,谢枕云阖着眼皮,缓慢垂落下手腕。
窗外春日光景明媚,偶有燕子衔枝掠过屋檐,在床幔上飞快地留下一抹剪影。谢枕云安然躺在男人宽阔的胸膛里,料峭春寒侵袭不入,唯余周身暖意融融远胜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