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105)
“是这样么?”
“殿下这话是何意?”谢枕云轻笑一声,手撑在身后,“难不成我还能背着殿下与他偷腥?”
“他那么凶,哪里比得上殿下听话啊?”
梁成烨没再说什么。
在谢府陪他用了晚膳后,方才姗姗离去。
谢枕云倚在黄梨木圈椅上,懒洋洋地抱着已大了一圈的小风,把自己吃剩下的海棠酥喂给它。
旺财自觉自己受到了冷落,在他脚边幽怨地呜咽。
却又在某个瞬间忽而警惕地叫唤了一声。
谢枕云似有所觉抬头,只见那位三殿下入谢府如入自己府邸,施施然走进来。
“怎么,你也怕旁人知道你和人不清不楚?”男人在他身侧坐下,直勾勾盯着他。
谢枕云擦干净被狗舔过的掌心,把小风丢回地上,淡淡道:“不清不楚?我与三殿下……还不到这一步步。”
男人嗤笑一声,没反驳他,自顾自夺过白鹭手里的茶,一口饮下,显然是长途跋涉渴得狠了。
谢枕云抬眸,奇异地看着他。
“你看什么?”男人嗓子异常沙哑。
“这样烫的茶,三殿下也能面无表情喝下,”谢枕云伸手,指尖隔空点了点男人的喉管,“很爽么?”
男人喉结滚了滚,冷笑,哑着嗓子,活像只被人割了嗓子的狗:“没亲你嘴爽。”
谢枕云低低笑了起来。
片刻后,在男人阴沉愤怒的眼神下收敛了笑意,“事情办得如何了?”
“死透了,”男人盯着他,似乎等着看他的反应,“他说他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哦,”谢枕云无甚反应,“做得好。”
“看来你一点都不怕他变成鬼来找你,”男人俯身逼近。
谢枕云下巴微抬,秀美的唇一勾,“他活着的时候就是我身边的一条狗,活人我都随意揉捏,变成鬼还能如何?”
“谢枕云,”男人眸底压抑着什么,沉默几息,咬着牙根讥讽开口,“好一个美人面,蛇蝎心。”
“多谢殿下夸赞,”谢枕云颔首,“若非如此,怎么能将你们这些男人耍得团团转呢?”
“我可不是他,”三殿下冷哼,捏住他面颊上柔嫩的软肉,“不会给你当狗。”
“我也不需要你给我当狗,”谢枕云无辜眨眼,笑了笑,“殿下,你不够格啊。”
三殿下:“……”
“殿下最近还是少来谢府的好,”谢枕云皱起眉,不悦道,“最近要忙的事很多,实在没有功夫来招待三殿下了。”
“巧了,”男人垂眸,目光如有实质舔舐过他那双漂亮的眼珠子,“我近日也有很重要的事要忙,也无暇来谢府。”
“你乖一点,自有你的好处。”谢枕云抬起下巴,居高临下睨着他。
“哼,”男人顺势捏住他伶仃白皙的脚踝,微微用力在上面留下几个指头痕后站起身,“我会记着的。”
待人离开,谢枕云方才让侍从备水沐浴。
。
九月的最后一日,太子大婚。
谢枕云天不亮便起来,坐在铜镜前昏昏欲睡,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白鹭本想替他绞面抹粉,再涂上些胭脂,可她望着自家公子光洁软嫩的皮肤,只觉比最好的珍珠粉都要细腻,怎么抹都是画蛇添足。
就连胭脂,也比不得他本就浓稠的艳色,涂上去反而不及他本来的颜色。
最后只简单地摸了个口脂。
唇上黏了一层东西,谢枕云没忍住舔了舔,“甜的?”
白鹭哭笑不得,又给他补了一层,“公子,这个时候可莫贪甜了。”
补完,又看呆了一瞬,险些忘了给人盖上盖头。
谢枕云被扶着起身,婚服的衣摆拖曳在地上,凤凰呈祥的图案由金线细密织成,随着他的步伐变动而闪烁着细碎的金光。
大红色的地毯从屋外台阶下一直蔓延,看不到尽头。
送他出阁的,是谢将军。
谢府外,梁成烨婚服加身,金冠玉带,骑在白马上,向来威严冷肃的眉目染上笑意。
男人走上前,在宾客的打趣声中牵过新娘手里的大红色绸缎,将人小心翼翼送进花轿里。
恭贺道谢前来恭维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谢将军客套地回着话,心头难免生出几分感慨与酸涩。
有些事永远都回不去,他与夫人从一开始就做出了最错误的选择。
如今再后悔,亦晚矣。
第130章 抢婚
花轿稳稳前行,谢枕云坐在里面,因头上的凤冠太重,不得不倚在轿子上,懒懒打了个哈欠。
太困了。
大婚可真是麻烦。
这样想着,他偷偷摸进袖袍里,拿出一块早就藏好的海棠酥,塞进嘴里,惬意地眯起眼睛。
自从知道自己就是仙人居的东家,他便没有委屈过自己,海棠酥一盒又一盒往谢府送。
太子大婚,需绕着上云京游行一圈,谢枕云阖着眼皮,逐渐沉入梦乡,忽而整个花轿一震。
他扶着花轿内壁,彻底清醒了。
花轿停了,怎么回事?
偏偏新娘不能随意掀开盖头去瞧。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还活着?”路人惊恐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花轿。
“萧风望没死,他是要来搅浑太子婚礼的么?”
“什么搅浑……这架势分明是——”
“抢婚啊。”
谢枕云拧眉扯下盖头,挑开车帘,在白鹭的惊呼声里走出来。
抬头望去,一队骁翎卫挡住了去路,而最前方——
男人仍旧是那副熟悉的面孔,周身血腥气弥漫,犹如刚从血海里爬出来。
只见他握住刀柄,缓缓将刀身从一个东宫亲卫的胸口拔出来。
下一瞬,男人抬眼,森然阴鸷的目光锁在谢枕云身上。
“宝宝,你今日很美。”萧风望散漫开口。
男人脸上被溅到的血迹未干,眼神在他明艳的面容上如有实质地舔舐。
若无旁人用那样暧昧的称呼来彰显自己的占有欲,“几月不见,有没有想我?”
谢枕云:“……”
谢枕云像是不可置信,踉跄着后退一步,圆润的眼眸里闪过慌乱。
“枕云,莫怕。”梁成烨不知何时下了马,走到他身边低声安抚,“有我在,必不会让他伤你。”
“啧,”萧风望嗤笑,转了转手里的刀,“这么大的口气?太子殿下,你还是看好你自己的命吧。”
话音刚落,数十个蒙面黑衣人在屋顶现身,弯弓搭箭对准梁成烨。
迎亲队伍里的东宫亲卫迅速团团护住周围,“护驾!快护驾!”
周遭瞧热闹的百姓如受惊鸟兽分分退散逃离。
梁成烨一只手轻轻将谢枕云推进花轿里,温声道:“枕云,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来。”
谢枕云点头,在萧风望凶戾的目光盯视下,慌忙拉住男人的衣袖,“殿下,你千万不要有事。”
梁成烨若有事,他的太子妃也算是泡汤了。
所以,千万不能有事。
谢枕云坐回花轿里,指尖焦虑地揉着袖袍边沿,齿贝咬住下唇,澄澈的眸光碎成了无数块,化作泪水要落不落。
花轿外,兵戈相接,喊打喊杀的声音此起彼伏,还伴随着刀剑捅破身体后的闷响。
血腥味从帘子边沿飘进来,心头的恐惧随着逐渐变浓的血腥味达到了顶峰。
喉间隐隐作呕。
不知多久,厮杀声停了。
谢枕云想探出头查看,却不敢面对结果。
好在永远都会有人不让他主动,鲜血浸染的长刀挑开花轿的帘子,萧风望站在花轿外,舔了舔唇边的血渍,朝他伸出手,喘着气道:
“谢枕云,跟我走。”
这一瞬间,谢枕云竟从男人被鲜血染红的狠戾眉眼里看见了一丝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