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45)
直到一盏茶饮完,梁成烨放下茶盏,才道:“你的差事,办得越来越好了。”
小灵子面色惨白。
他本就是皇后特意送过来的人,旧主与新主之间总有为难,若今日太子执意怪罪打发他回凤栖殿,皇后也绝不会再留他。
“奴才该死!殿下恕罪!”
“你的确该死。”梁成烨轻描淡写道。
正堂里死一般的寂静,唯有窗外大雪簌簌落地的声响。
“殿下。”谢枕云望着男人,眉目昳丽而鲜活,恰如闯入这冷肃宫殿里唯一的亮色。
“我自知体弱,活不活得过二十岁其实并不重要,但小灵子还年轻,毛手毛脚做错事本也寻常,能不能……不要怪他了?”
少年低垂眼帘,徒留一抹黯然神伤落在眉间。
“罢了。”梁成烨目光沉冷,扫过地上跪着的小太监,“今日便饶你一次。”
“多谢殿下!”小灵子磕了个头,又转身朝谢枕云跪下,“多谢小公子替奴才开恩。”
谢枕云笑了笑,“刚从外面回来,手都冻红了,早些回屋休息吧。”
小灵子走后,梁成烨道:“是我不好,反而勾起你的伤心事。”
“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屋。”
梁成烨唤来东宫侍从,吩咐其将梁成彻送回皇子居所。
方才还抱着谢枕云打盹的人立马挣扎起来,“我不要回去!我要和美人哥哥一起睡!”
“梁成彻。”梁成烨沉着脸呵斥,“东宫不是你撒野的地,皇子要有皇子的样子,别让我说第二遍。”
“把他带走。”
“谁敢带本皇子走,本皇子明日便扒了他的皮!”梁成彻一通吼下来,侍从皆有迟疑,“你就是想独占美人哥哥,才把我赶走!我要告诉母后去!”
“尽管去。”梁成烨不为所动,居高临下瞅着他,“但凡母后知晓,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换伴读。”
梁成彻气得说不出话。
心中想要长大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过。
“把他绑了,带走。”两个侍从硬着头皮上前将九皇子捆成粽子,抬着走了出去。
“梁成烨你给我等着,等我长大了一定不让你好过!我要把属于我的一切都抢回来!”
“九弟顽劣,见笑了。”梁成烨朝谢枕云伸出手。
谢枕云看着他的手,迟疑道:“殿下……”
“雪天路滑,你身子轻,容易滑倒。”
“多谢殿下。”谢枕云伸出手,只捏住了男人袖袍一角,并未有任何肢体接触。
东宫给他安排的住所紧挨主院,站在屋门前便能瞧见主院的寝殿。
同理,站在主院的寝殿里,也能看到这里。
“既然雪天路滑,殿下也早些回去。”
“屋中已备下炭火,若还是冷,尽管吩咐宫人。”梁成烨淡声嘱咐后转身,明黄衣摆逐渐消失在大雪里。
谢枕云一推开门,便觉暖意扑面而来。
为了不冻着它,怕是这炭火与地龙都早已烧了许久。
谢枕云走到床榻边,触碰到的被褥也是暖的。
只是他习惯在睡前需沐浴干净,再怕冷也要沐浴。
好在东宫不会缺那一桶热水。
少年坐在浴桶里,只露出雪白而圆润的肩头,乌发披散,眼睫上缀着水珠,鼻尖被热气熏得粉红。
水雾婷婷袅袅,桶中水声淅沥,原是少年捧起一掬水淋在肩头。
隐约可见晶莹的水珠从指尖滑落至手臂,又滴回水中。
忽而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谢枕云缩进浴桶里。
“谁?”他尾音发着颤。
“小公子,东宫有刺客潜入,不知可方便属下进来盘查?”
“我在沐浴。”感受身后炙热的大掌突然贴在他后颈上,谢枕云浑身都开始抖,“我没瞧见刺客,应是不在我屋里。”
第56章 萧大人,你弄疼我了
东宫侍卫自然知晓里面的人不同于任何贵客,强行闯入,必定惹太子大怒。
是以面面相觑片刻后,便成群结队地离开了。
后颈上的手移开了,甚至先前虽按在他后颈上,也并未有任何暧昧的举动,谢枕云稍稍稳住心神。
“我与阁下无冤无仇,为何——”
话未说完,男人粗糙的指腹再次贴在了他颈侧,炙热的鼻息喷洒在他耳尖。
那指腹缓慢地从他的颈侧往下蹭了蹭,每蹭一下,谢枕云削薄的背就忍不住抖一下。
甚至他尚未看到对方的脸,就已感到受那股极具压迫和危险的气息,什么反抗的动作都不敢有。
眼看泪珠盈满眼眶就要溢出来,熟悉的散漫男声忽而钻入耳内。
“怎么连洗澡都不会自己洗?脖子上都没洗干净,莫不是故意想要我帮你搓?”
“……”
谢枕云转过身,背抵在浴桶内壁,仰头对上男人鹰隼般深邃锐利的眼眸。
他看了又看,男人神情认真,似乎真的只是在帮他搓背。
谢枕云眸中的泪落下时,抬手甩了男人一耳光。
“萧风望,你太过分了。”
萧风望顶着鲜红的巴掌印,面无表情道,“我帮你搓背,为何还给我一巴掌?”
“你吓到我了。”谢枕云轻声道,“我以为是刺客。”
他微红的眼眶隔着水雾看不清切,却越能勾人。
他抬手轻轻抚摸萧风望脸上的巴掌印,软声软语引诱着,“我生气了,还记得我怎么教你道歉的么?”
少年露在水外的皮肤被热气熏得不是粉便是红,萧风望飞快地扫过一眼,喉结无声滚动。
“对不起,我错了。”
男人双手撑在浴桶边沿,俯下身将少年整个笼罩在阴影里,低声道:“求求你,原谅我。”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早知道这条狗没脸没皮,什么样的话教一次都能面不改色说出来。
也是,狗洞都钻了,还能有什么面子不能丢呢?
“什么都可以给我?”谢枕云扯了扯唇,掀起眼皮睨着他,“萧大人莫欺负我,我从不吃口头上的甜头,此时此刻,大人又能给我什么让我原谅你?”
萧风望眉梢一挑,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塞进他手心。
谢枕云打开瓷瓶,雪莲清香萦绕在鼻尖,令人心神一震。
他低头往瓶口里看了一眼。
都是指甲盖大小的,形状圆润的浅白色药丸。
“赔罪礼。”萧风望手闲不住,伸进浴桶里划水玩,“能原谅我了么?”
谢枕云打掉他的手,“雪莲花?”
“仅此一朵。”萧风望舔了舔犬齿,双眸浮起一点得意的色彩,像期待被夸赞的小狗。
“今日听东宫的人说,你受伤了?”谢枕云打量男人身上的夜行衣,并未看出何处受伤,却闻到了血腥气。
“受伤而已。”萧风望冷嗤,“又不是死了,担心什么?”
谢枕云伸手,指尖微微用力,按在他伤口上,“谁担心你了?”
萧风望随即闷哼一声,恶狠狠盯着他。
“好可怜。”谢枕云点了点他的心口,“萧大人就是东宫要抓的刺客吧?”
“还不是给你送东西。”萧风望因突如其来的剧痛而唇色发白,语气仍旧带着股狠劲儿,“东宫这种吃人的地方你也敢住进来,不给你送瓶药,毒死了都没人收尸。”
“殿下不是你说的这种人。”谢枕云低头继续清洗后颈,“东宫的人都对我很好。”
男人盖住他的手,粗粝的指腹替他揉搓,“手和棉花似的,能洗的干净?”
“你弄疼我了。”谢枕云皱眉。
萧风望停下,果然瞧见脖颈皮肤被他搓红了一块。
少年的皮肤太娇嫩,哪里像他整日风吹日晒雨淋,旺财咬一口都能崩掉一颗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