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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辞半阙踏歌行(91)

作者:无韵诗 时间:2022-11-04 10:34 标签:强强 甜宠 武侠 权谋 双向奔赴

  花知焕心头酸楚得紧,被这臭小子逼到了绝路。以肘覆面,伤心难抑制,只哽咽着说了个“好”,便再说不出话。
  同是他乡沦落客,江千夜叹息一声,转过身去继续忙活。待把粥热好,水烧好放在床边,花知焕依旧一动未动。
  “师父,我先回去了。明日亥时我来接你,你千万保重。”江千夜垂手立于床边。
  “嗯。”花知焕低声应道。
  江千夜依依不舍看了他一眼,转身出门,将木门关好,隐于黑暗中。
  回到镖局,莫远歌还在灯下看书。开门的瞬间,莫远歌见他一身狼狈,连忙放下书过来:“怎么伤成这样?”
  双手捧着江千夜的脸,细细查看他红肿的鼻头,明明满心担忧,却又忍不住想笑。
  “别提了。”江千夜疲惫地将天阙剑丢在桌上,沮丧地道,“出门踩狗屎,放屁砸脚后跟。被野蜂蛰了。”
  “你不是去练剑吗,怎么又被野蜂蛰?”莫远歌细细查看他身上,“别处还有伤么?”
  “嗯。”江千夜累得不想说话,掏出花知焕给的药递给莫远歌,“屁股、腰都被蛰了,又痛又痒,帮我上药。”
  莫远歌当即帮他脱衣,刚把衣衫褪到腰间,便见他已然结痂的腰又肿了一块,心疼不已:“你这伤上加伤,何时能好。”
  江千夜精疲力尽地趴在床上,身子软成一滩水,困得睁不开眼,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天塌下来我也得先睡一觉……交给你了。”
  莫远歌原本还想给他试试制好的练功器具,只得作罢:“睡吧,万事明天再说。”说完便轻轻给他伤口涂抹药膏。
  药膏涂在伤口上,凉悠悠十分受用。江千夜舒爽地把头搁在莫远歌腿上,红罗帐暖,美人添香,他要融化在远哥温暖的手心了,慵懒地叹道:“啊~舒服。”
  “好好睡。”莫远歌拉过被褥盖住他腰背,轻轻揉捏他胳膊,“我帮你揉一揉。”
  “轻点。”
  “嗯。”
  第二日,江千夜试完器具,完美合身。他满意地看着手腕上的皮护腕:“待我壮些了,还得换。”
  “自然。”莫远歌帮他解下护腰,看着他鼻子又忍俊不禁,“下午就在这院里练功。”上回扮丑被人嘲笑他都不高兴,若是被孩子们看到他这样,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江千夜噘嘴道:“不许笑话我。”
  “我没笑。”莫远歌憋不住又笑了一下。
  “你明明笑了,还狡辩!”
  “哈哈哈……你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莫远歌再也憋不住,捧腹大笑,换得那人半是娇嗔半是怒的一顿拳头。
  戌时三刻,长青山已黑透,万物朦胧。江千夜推开木门,黑暗中听得他师父在咳嗽,连忙将包袱放下,点上油灯:“师父,你今日如何?”
  昏暗的油灯照亮屋中情形。花知焕依旧一身黑,躺在床上虚弱地咳嗽,床边的稀粥和水都没动过。
  江千夜见他情况更坏了,连忙过去。想帮忙又不知该做什么,局促地站在床前满脸担忧:“师父,你伤成这样又不吃不喝,怎么好得起来。我给你带了吃的和药,你吃些吧。”
  花知焕捂着胸口,强忍胸腔中的翻腾:“咳咳……无事,先去练剑。”
  江千夜“噗通”一下跪在地上,身子直颤抖,脸红脖子粗,带着些许怒气:“你真当我是没心肝的白眼狼吗?你都这样了,叫我如何能安心练剑?!”
  花知焕捂着胸口又剧烈咳嗽起来,一时说不出话。
  “你不服药,不吃东西,我便不练剑!”江千夜抬眼看着他,不容置疑地道,“我把药和吃的拿过来就出去,亥时再回来。”
  说完便将包袱丢在花知焕身边:“鸿安镖局的特效药,红瓶外用,蓝瓶内服。纸包里的吃食,我回来时若还剩下,我就再不来练剑。”
  花知焕抬眼看他,只见江千夜眼神冰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推门而去。
  江千夜走出门,抬眼看着漆黑的夜空,心里不是滋味。苦涩、酸楚、悲伤,一股劲的在心里翻滚。他身世凄惨,经历千难万险,看淡生死,早已豁达。但见这尚在泥泞里挣扎的人,不禁感同身受,他想救他,把他拉出泥坑。
  他没去窥探师父,漫无目的地在林中乱走,脑子里想的全是他师父。直到亥时,他才回到木屋前。
  “咚咚”轻扣门扉,轻声道:“师父,你好了么?我要进来了。”
  “进来。”花知焕声音一如往常。
  江千夜推门而进,他师父依旧躺在床上,不过身边的包袱打开了,一张浸了油的牛皮纸放在一旁,里面食物已经吃完。
  江千夜脸色和缓了些,走到花知焕身边道:“师父,我知你遇到了难处。远哥说过,好好活着,天长日久,所有的恩怨都会消散的。我会听你话好好练剑。待我大仇得报,给你养老送终。”
  倒叫这臭小子来开解自己,花知焕自嘲一笑:“你有这份心,不枉我为你苦心孤诣。”朝江千夜招手,“过来扶我。”
  江千夜连忙过去扶他坐起,给他穿上靴子,又将他抱出门,推着轮椅往大榕树而去。
  作者有话说:
  我今天鼻尖长了颗小痘痘,痛死了,于是江星河鼻子便被野蜂蛰了。


第63章 只身赴京城
  往常练完剑,江千夜几乎沾床就睡,可今夜他却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眠。莫远歌伸手揽他入怀,慵懒地道:“烙饼么?莫翻身了,好好睡。”
  “远哥,我睡不着。”江千夜睁眼,愁眉紧锁。师父已心存死志,要想办法让他放弃自尽的念头。可他对师父一无所知,又如何帮他?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却无半分头绪。
  “怎么了?”莫远歌脸紧贴着他后脑乌发,轻嗅他的滋味。江千夜沐浴后有股淡淡的兰香,清洌醇正,清而不薄,莫远歌十分喜欢。
  “今日练剑又不顺么?”莫远歌轻声道,“跟远哥说说,何处不顺?”
  江千夜叹息:“远哥,我太累了。白日要练基本功,晚上还要练剑。我想改成三天练一回,行吗?”
  莫远歌轻笑,亲吻了下他后颈:“自是可以。你太急功近利,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何时能痊愈?”
  江千夜默不作声。他身负血海深仇,这些年全靠复仇的信念支撑,如今有机会学天阙剑法,恨不得一日千里。可他不得不放慢速度,武功可以慢慢练,师父没了,这世上便再无疼他的长辈。
  “远哥,你失眠时怎么办呢?”打定主意,江千夜心中空落落的。
  “数糖。”莫远歌搂着他轻声道,“幼年,爹娘对我极严苛。除了繁重的基本功,还有严苛的饮食,只有在生病喝药时才能得到一颗糖果的奖励。”
  “我那时馋糖果的滋味,认为天上人间最美味的东西莫过于此。因此多年后,若遇有心事失眠,我便会在心中默默数糖,一颗、两颗、三颗……色彩缤纷,晶莹剔透,闪烁着诱人的光,我拥有如此多的糖果,便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莫远歌轻声道。
  他讲得绘声绘色,江千夜却酸楚得不行。转身面对莫远歌,双臂挂在他脖颈上,亲吻他的嘴唇:“远哥,我愿意一辈子当你的糖果。”
  “你不是糖果。”莫远歌抱着他,温柔地亲吻回应他,“你是我的星河,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江千夜动容,亲吻莫远歌脸颊,抚摸他的后腰,水蛇似的缠在他身上,黏腻又蛊惑:“远哥,我要。”指尖羽毛似地顺着侧腰一路往下,到大腿位置再轻划回来,勾得他无法拒绝自己。
  莫远歌果真不能拒绝他,动情地与他接吻。片刻后他一把抱起江千夜,让他岔开双腿坐在自己腰上,双手轻轻抚摸他大腿,带着几分商量:“星河,我要出门一段日子,约莫半月。”
  江千夜正热血贲张,一边动手一边急切地道:“好啊,我们去哪?”他亲吻着莫远歌,压着他,啃咬着他,在他身上索取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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